第90章 历代火影

    “话说，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水月将兜帽戴上遮雨，忍不住问走在前面的佐助。

    佐助只沉默地往前走，没有回话，周身不同往常的冰冷气息让水月和重吾都不敢轻易上前。

    他们很清楚，佐助一旦这个样子，就代表他心情不好，正是情绪变化起伏的时候，不用想也知道绝不能去打扰他。

    这时突然一阵极速而轻快的脚步声响起，从他们右后方迅速接近。仅仅是这样的速度，就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佐助只是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水月和重吾警惕地转身看去，就见三个人影正往这个方向奔来。由于雨雾模糊了视线，看不清对方是什么人。

    那三个人影逐渐放慢速度，在能看清彼此模样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水月和重吾这才看清，对方是两个年轻人和一个老人，当看到那三人头上的护额时，水月赶紧对佐助说：“好像是木叶的忍者。”

    那三人中的老人看见佐助后愣了愣，略迟疑地开口：“你是……”

    “佐助，你认不认识他们？”水月问。

    闻言，那个老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疑惑又有些不确定地道：“你是佐助？”

    佐助一顿，这才转身看去，接着愣住了。

    “真的是你。”那个老人，也就是被秽土转生的三代火影，神色难掩惊讶。旁边的另外两人，正是同样被秽土转生的一代火影千手柱间和二代火影千手扉间。

    “三代？”佐助皱了皱眉，看到对方属于秽土转生者独有的异色双眼以及脸上的裂纹后，便明白了。再看向另外两人，很快也猜到了他们的身份。竟然有人把历代火影都给秽土转生了？

    “佐助，他们是谁？”水月好奇地问。

    “历代火影。”佐助简短地回道。

    “我是初代。”柱间假装咳了一声，介绍说。

    “没必要说出来。”扉间无语地瞥了一眼。

    “啊，原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忍者，初代火影！”水月很是惊奇，然后拉着佐助兴奋地嚷嚷，“竟然能看到初代，佐助，他就是初代火影，被人称为忍者之神啊！”

    佐助没理会他的大惊小怪。

    “真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三代感叹道。

    “这孩子是……”柱间看向佐助，神色有些复杂，“宇智波家族的？”

    “很明显是。”千手扉间盯着佐助，冷然道，“难怪看上去不是善类。”

    “扉间！”柱间猛然喝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别这样说话！”

    “是大哥你太天真了！”扉间也立刻回道。

    “先别说我。”佐助抬眸看了眼两人，然后问三代：“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的世界发生了战争，你应该很清楚。”三代说道，“我们是被名为药师兜的人秽土转生，虽然不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但我们不能就这样无视这场灾难。”

    “药师兜？”佐助眼神一冷。

    “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从他身上，我总觉得看到了大蛇丸的影子。”三代疑惑道。

    佐助懒得解释，水月便说：“那家伙跟着大蛇丸修炼过，继承了大蛇丸所有的东西，也是个怪物。”

    “原来如此。”三代沉声点头，“真是没想到，死后竟然还会被心怀叵测的人秽土转生出来。”

    “无论什么时代，都少不了战争啊。”柱间捂脸叹了口气，“这秽土转生确实算不上是个好忍术。”随即转头对扉间道：“你看你发明的禁术惹了这么多事，你不是说除了你不会有人知道解法吗，为什么斑竟然知道？”

    “我也不明白。”扉间神色一沉，心里十分困惑，为何斑会知道秽土转生的反向解除法，当初自己并没有将这种解法记录下来或者告诉任何人，除了自己，应该无人知道才对。难道自己忘了什么事？

    这样一想，扉间突然有种莫名烦乱的感觉，总觉得好像真的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柱间继续道：“所以那时候就该按我说的……”

    “大哥你别啰嗦，”扉间蹙眉打断他，“我还想问这个宇智波一些事情。”

    “可是……”柱间张了张口。

    “闭嘴。”扉间冷冷道。

    柱间无以言对地闭嘴了，站到一边去，耷拉着头。

    水月刚才还由于见到传说中的一代火影而兴奋的情绪瞬间被扑灭，嘴角抽搐：“被称为忍者之神的人，竟然毫无威信可言……”

    佐助没有理会这些，别人的事也和他无关，转身便要走。

    “佐助，”三代叫住他，语气沉重，“你现在，对于宇智波一族那件事，是不是还……”

    佐助猛地一顿，仿佛灵光乍现般，无数的疑问和念头忽然间全部浮现出来。

    这段时间，在心里渐渐成形的那个抉择，还存有太多让他无法彻底肯定的疑惑，还需要很多他不曾知道的东西来让他填补缺口。现在一代到三代火影就在自己面前，他们经历的时代远比自己要长，或许，能从他们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既然你提起了，我正好问你们一些事情。”佐助转回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变得低沉，“三代，为什么让鼬去做那种事？”

    三代愣了愣，随即暗自叹气，道：“你果然已经知道了。”

    佐助微微敛目，低声道：“为了给宇智波报仇，我杀了团藏，也差点杀了鼬。”

    三代没说话，柱间和扉间也默默望着佐助。

    “我从阿飞和团藏那里得知了真相。”佐助继续说，“于是我决心向木叶复仇，可是，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鼬的一切。”

    “这样啊……”三代低下头，过了良久，才缓缓地道出了一切：“我早明白团藏的危险，可由于我的犹豫不决，导致鼬被迫亲手杀死同胞，给他安上逆贼的罪名，还让他独自一人监视晓。鼬从小就是个心细谨慎的孩子，他发现了几乎无人察觉的先人留下的教诲和印记，领悟了忍者和村子曾经的起源。因为这个，鼬没有被家族所束缚，对忍者和村子的未来有自己的思考，也为两者的将来感到担忧。我们把一切都托付给了鼬，而他将这些视作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他将同胞斩尽杀绝，制止了叛乱，阻止了会由此掀起的战争，他甚至以间谍身份潜入晓，保护村子，而他提出的唯一条件是，让你留在村子里受到保护。”

    佐助垂下眸，神色渐冷：“果然是这样。”

    “这就是所谓宇智波的被诅咒的命运，没想到都快灭族了。”扉间开口说，“甚至还企图掀起政变吗，我早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因为当年斑的追随者们也从没消停过。”

    “可是，现在想来，二代你以前的监督措施大概也存在问题。”三代说。

    “什么？”扉间皱了皱眉。

    “由二代你创立的宇智波警务部，用来惩治犯罪之人，很容易遭人记恨，而宇智波的力量又令人恐惧忌惮，这样的组织难免会因为手握重权以及被人恐惧排斥而变得目中无人。”三代沉思道，“我曾一直在想，以监视罪犯为名，将警务部与监狱建在一处，明目张胆地把宇智波家族赶到村子的角落，或许正是这样的做法，助长了叛乱的气焰。”

    扉间顿了顿，有些无以言对。

    “我提醒过你多少遍，扉间，不能轻视宇智波。”柱间皱眉道。

    “我给了宇智波只有他们才能完成的任务，为的不过是当下一个斑出现时，能立刻应对罢了。”扉间反驳说，“大哥你也很清楚，宇智波，是天生邪恶的一族。”

    “斑简直就像是你的心理阴影一样啊。”水月忍不住插嘴，“宇智波真有那么可怕吗？”

    “你不了解宇智波。”扉间沉沉道，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二代，”佐助挑起眼，声音难掩冷意，“我问你，何为宇智波一族，你都知道些什么？”

    扉间直直盯住佐助，看着他那冰冷凛冽的眼神和孤傲目光，一瞬间仿佛看到了记忆里那个同样不可一世的人。

    良久，扉间深深叹了口气，抬起头，回忆般说道：“宇智波一族与我千手一族，原本是敌对的，有过一段长年交战的历史。”

    “这我知道，”佐助面无表情地说，“只是，什么叫天生邪恶的一族？”

    扉间沉默了一下，随即道：“原先人们认为千手一族视爱为力量，而非忍术，与之相对的，宇智波一族将忍术的力量放在第一位。”说到这扉间停了停，声音低了下来，“但事实并非如此。”

    佐助微微蹙眉。

    “没有哪个家族比宇智波的爱更深沉，”扉间沉下声音，“所以宇智波将它封印了起来。”

    佐助冷冷道：“什么意思？”

    “一旦宇智波族人懂得了爱，他们一直以来束缚的情感便会得到释放，甚至超越千手的力量也会由此觉醒。”

    “那不是很好嘛。”水月说，“这样就能与千手和平共处了，就凭那什么强大的爱的力量。”

    “但这却非常棘手。”扉间神情严肃了下来，“过于强烈的情感，隐藏着暴走的可能性。懂得了爱的宇智波族人一旦失去那份感情，便会被强烈的恨意取代，整个人性情大变，我亲眼看过无数次。而在这样的变化中，会出现某种特别的症状。”

    “症状？”水月不解。

    “当宇智波族人失去重要的情感，或是为自己的失意感到痛苦时，精神中便会涌出特殊的查克拉，作用于视神经，使眼睛产生变化。”扉间停了停，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这就是映射心灵的眼睛，所谓的写轮眼。写轮眼与心灵力量同步，能使人迅速变强，伴随着内心憎恨的力量。宇智波族人大多心思细腻，觉醒了强烈感情的人，几乎都被黑暗吞噬堕入了邪道，黑暗越深沉，瞳力就越强大，就像斑那样。”

    “斑很疼爱他的弟弟，弟弟的死，对他打击很大。”柱间低声说。

    众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我的本意是整合和引导宇智波的力量，守护村子，”扉间继续道，“但是，既然他们已经为村子走到了自我毁灭的地步，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说明他们还是替村子做了件好事。”

    “扉间，不许这么说！”柱间冷声呵斥，“向你问话的只是个单纯的宇智波家孩子。”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斑他……已经复活，大哥你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吧！”扉间反问。

    “斑是斑，这个孩子和他不同，你别混为一谈！”

    “无所谓。”佐助打断两人的争吵，黑眸犹如血染般迅速过渡，勾玉相接变换为万花筒，“我不单纯，也不是孩子。”

    柱间和扉间都愣住了。

    “不是基础的勾玉图案……”扉间低声道，“万花筒写轮眼么。”

    佐助并不在意他们惊讶复杂的眼神，只问道：“初代火影，我问你，何为村子，何为忍者？”

    柱间怔了片刻，随即闭上眼，喃喃说：“何为村子，何为忍者吗……”

    “你们，以及鼬，不惜付出生命也要守护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导致这一结果的忍者，认可这一局面的忍者究竟算什么，我想听你回答，了解真相之后自己得出结论。”佐助眼眸慢慢变回黑色，而后越来越幽深，“是继续向木叶复仇，还是……”

    “向木叶复仇？”扉间挑起眉，接着浑身猛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实质般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天生邪恶的宇智波小子，我这就亲手……”

    “扉间！”柱间冷冷看过去，脚下的地面突然间崩裂，一股更加让人胆寒的力量冲击而出。

    重吾立刻挡在佐助面前，水月被吓得赶紧躲到佐助身后，睁大了眼，脸上不住地流下冷汗。

    柱间和扉间对峙着，两股不相上下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却最终还是柱间占据了上风。

    “……知道了。”扉间收回力量，“大哥你别乱爆发查克拉。”

    “这就对了嘛，哈哈……”柱间也收起力量，大笑起来，“真是抱歉啊。”

    三代在一旁松了口气。

    柱间再次看向佐助，笑着说：“佐助对吧，那么，我就和你聊聊村子的事，但会很长。”

    “可是，”扉间有些着急地开口，“斑那边恐怕……”

    “这个孩子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宇智波。”柱间打断扉间，“我先为他解开心结，虽然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但如果无视，今后，他必将成为另一个斑，到时候即使结束战争赢得胜利，也没有意义。”

    扉间沉默片刻，不由叹了口气：“随大哥的便吧。”

    柱间就地坐下，抬头想了想，回忆着遥远的记忆：“该从哪里说起呢……啊，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