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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洞渊:“……”他妥协地蹲下来,被迫和林机玄一块抠泥巴,直到树枝挑出来一块布一样的东西。“有东西。”他就着那的位置终点挖了几下,在里面翻出来一条手帕。这是块平平无奇的手帕,超市大减价的货车里满满一堆。林机玄拿过来,摊开一看,里面残存着一块深红色的痕迹,他一抬手,被贺洞渊压住了手腕。“你干什么?”“闻闻看。”“上面有邪气,你看不出来?”“看得出来,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把手帕放在鼻尖嗅了嗅,这么多年过去,血rou已经腐烂化进了泥土,而在手帕上,除了泥土的腥气之外,曾经浓烈的血腥味丝毫没有因为时间淡化。林机玄仿佛看到了之前他没有看完整的画面。在那个冰冷的雪夜,老太太在目睹了一具跳楼“自杀”的尸体后,用手帕裹着那一团血rou埋在了这里。她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因为这个,整栋公寓的风水都发生了变化,这个饱含怨气的rou团引发了公寓一系列的变化。因为它被埋在了白虎位,火克金,是五行煞最早形成的死煞。“喂,那边的。”有人突然招呼他们,林机玄等人抬头一看,医院的救护车到了,一个护士跑过来,对贺洞渊说,“他们说的是你吧?被钢筋划伤了,得打破伤风,万一有锈,这么深的伤口你还要不要命了?”“要打针?!”贺洞渊听见要打针,一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他可以忍受骨折,刀枪和一切乱七八糟的诅咒,但却无法忍受打针。这特么是哪个倒霉玩意发明出来折磨人的!?“能不打破伤风吗?”贺洞渊问,“我这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打?”护士没见过这种不怕死的,一般的人被个木刺、铁块划伤个屁大点的伤口都要打一针破伤风,紧赶着奔医院就怕到的时候伤口就愈合了,这人这么大一道血痕居然说不打?她瞪了瞪眼,说:“不能不打。”这护士瞪眼的样子像极了贺娴,贺洞渊自觉难搞,妥协地跟她过去。然而走没两步,发现林机玄一直跟着他,贺洞渊不解地问:“你怎么回事?跟过来干什么?”“没跟着你,”林机玄说,“我吃饱了撑的跟着你。”贺洞渊自然不会信这番说辞,他有点后悔刚才自己反应过激才让林机玄得了空子,这人明摆着是过来看他热闹的。在这种灼热的质问眼神的注视下,林机玄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耸了耸肩,说:“欣赏下咱们A大法学院声名在外的贺洞渊贺大学长威猛无敌的样子。”贺洞渊:“……”混账玩意!护士带他到救护车旁去取工具,贺洞渊站在临时搭的台子旁,左右看了看,问道:“就在这儿打?”“啊,不然呢?”护士背对着他说。“没个遮的?”贺洞渊说,“万一要打屁股上呢?”“你想打屁股啊?”护士试探地问了一句,贺洞渊脸色一变,立马端起“玉树临风”,“佛祖拈花式”微笑,讨好地说:“我肯定不想打屁股,这旁边有个变态还在盯着我呢。”林机玄:“……?”他转过头,说:“我不看,可以打。”贺洞渊瞪他一眼,咬了咬牙,听护士说:“行啊,裤子脱了吧。”贺洞渊:“…………”他这美男计怎么不好使了???护士忽然笑了出来,说:“破伤风打什么屁股针啊,袖子撸到手臂上就行,有点痛,忍忍啊。”贺洞渊骂了一句,让出没受伤的左臂。一针扎下去,他简直一魂出窍,二魂升天,紧闭着眼才忍住所有发自内心的“口吐芬芳”。见护士收了“杀人”工具,贺洞渊忍不住刺上几句:“你们医院这个新型止痛方式不错,以痛止痛,这一针下去我都忘了我手臂被划了这么大一道口子。”护士被他逗笑了,没再管他,去给别的伤患处理伤口。林机玄“啧”了一声,看着贺洞渊苦大仇深的样子,说:“学长,你是真不行。”贺洞渊依然沉迷那个没什么营养的冷笑话:“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林机玄:“……”这回林机玄反应过来了,他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贺洞渊看他这无语的样子,心里那股抓耳挠腮的痒一下子就冒到了表皮里,他凑得近了点,压低了声音,说:“林大天师,你知道对一个生理正常,且遵纪守法的二十来岁的青年来说,右手受伤是多么毁灭性的灾难吗?”林机玄见惯了各种老不正经的贺洞渊,却独独没见过这种,眼角眉梢满是挑逗,那种明明该捂紧的东西被既赤裸又暧昧地拿出来摆在面前。像是怕自己没听清,男人又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就这样,你还想,试试吗?”林机玄后背像是铺开了一层电流,他抿了抿唇,发现男人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又移到了他的唇上,嘴角不由紧绷了下。下一秒,林机玄弧度完美的唇缓缓张开,冰冷地戳破了所有暧昧与幻想:“不想,滚。”贺洞渊:“……”“那要是我想呢?”贺洞渊很快就找到了反击途径,林机玄觉着这话再说下去就过了,本想打住这个话题,却看到贺洞渊神色间已经看不出玩笑了,哪怕有也是强撑着的不堪一击,眸底压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情绪。然而在林机玄开口之前,贺洞渊先轻轻一笑,退回安全距离,露出一个无辜又单纯的表情,说,“我在说挠痒痒的事情,你想哪儿去了。”林机玄:“……”这人总是在挑战林机玄忍耐的底线,他看着贺洞渊,面无表情地说:“我佛真是慈悲,能容得下你。”贺洞渊一怔,笑了起来。第32章摩睺罗(七)打完了针,贺洞渊和林机玄回头去跟邱闻大师汇合,正巧此时,赵昌平和黄定两人也确认完公寓情况,来找林机玄。邱闻似是有话要说,咳了两声,黄定是生意人,察言观色是本能,他看了赵昌平一眼,拉着他的手说:“我们有事,小林同学,先走了。”走之前,赵昌平塞了张字条给林机玄,说:“我平时就住在黄定叔那制鞋厂,这是我电话,你要是有事找我就打这个电话。”等两人走后,邱闻拉着贺洞渊,说:“小贺,公寓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具体事件能给我参考下,五行煞形成需要极强的因果。”两人打针的时候,邱闻在公寓里兜了两圈,时岁过去得太久,这煞持续的时间也长,他能摸出来是什么煞已经不容易了,两圈下来没什么收获,可他对这儿的煞非常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