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也失去了我,瓦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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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嚯地站起来,大步向门口走去。他怎么敢这样?!我真是失去理智了才会过来。我疯了。这群恶心的魔族土著。 我怎么会觉得这是个值得一试的办法——大公凭什么帮女魔王?他恨她,或许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他们分手了,但是,从他刚才的话,很明显,更多原因是——本来,她和他都认为,他是下一任魔王,她是下一任魔后,可没想到新旧交替的时刻真的来临时,真魔选择了她而不是他,而女魔王可没让他成为她的“魔后”——女魔王高瞻远瞩,先见之明!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怎么甘心不做魔王去做屈居人下的魔后?看看,他觉得自己是皇后棋,因为皇后是棋盘上最强的——他想做最强的!他想做有真魔的眷顾有无限魔力的魔王!在这里,力量就是权力,就是统治的根基。他想统治魔界,统治女魔王——统治我。 他不杀我,是为了享受权力的暴力带来的统治的快乐。说什么我恢复记忆就知道他会为女魔王做好事,救她保护她帮助她维护她,好像他和她有多深旧情他多想和她复合——我呸!要是我真的有女魔王的记忆我就能知道我怎么把你个杂种骂个狗血喷头。 在我走到门口时,他的声音悠然从我背后传进我的耳朵:“从这里走出去,再去找谁呢?我还以为,你那条小狗的失败已经让你醒悟——除了我,没人能帮你。” 他一下子就刺中了我的痛处。没有谁可以帮我,就算还有人能用,只要他透出希望我下台的意思,那么那些人就会…… 我停住脚步,门就在眼前。 出去,绝望,等待不知道从何处降临的奇迹,或者完全可以预料的毁灭。还是说…… “瓦尔德,”我尽力保持一种冷静的语调,“我怎么知道,你真的会帮我?我怎么知道,我做了你愿意看到的一切后,你会乐意对我伸出援手?” 我听见他低低的笑声。 “是啊,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知道。我现在尽可以嘴上说我会,但是之后我做的是不会;或者我现在直接告诉你我不会,看着你从我的房间出去。然后,整个王宫都将知道这个消息——你失去了我。然后,会发生什么,需要我继续给您明示吗,陛下?” 我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我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我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放松。我的手搭上门把,转过头,直视他猩红的眼睛。 “那么,你也失去了我,瓦尔德。” 我,刚才,在恐惧、绝望、愤怒之中,我还尽力去分析去思考的那一小部分的我,感觉出,他的话语里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别样的意味。不帮我让我直接走是符合他的利益的,但是他没有任我走,他开口了,说了这么多告诫和引导的话,听起来好像…… 还有某种希望。 我最后赌一把,他和女魔王到底有没有感情。 瓦尔达里亚大公无动于衷地看着我。 希望破灭了。呵,我在期待什么?大公是个口嫌体正直的傲娇?虽然他一说话要么是他在无理取闹地说我羞辱他要么是他在盛气凌人地羞辱我,几乎每句话都或多或少显出他的不甘他的愤恨,但他其实深深爱着女魔王只要女魔王愿意让他做“皇后”他就乐意为女魔王赴汤蹈火? 我得赶紧去找维洛商议接下来的…… 我使劲拉这扇门,纹丝不动。不是被锁住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它被黏住了,冻上了,它一动不动。 我两手并用。同时我听见,大公站起来了,向我一步步走来。 坦白来说,我首先想到的不是,我刚才的孤注一掷兴许没掷错,而是,恐惧。一个怪物正在逼近我。一个力量磅礴的,善于使用暴力的,对我表现过极少的善意极多的恶意的,危险的怪物,一步一步,走到我身后。 “不用这么害怕。”他在我身后对不住战栗的我说,“不会杀了您,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