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城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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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冬日催生人与人之间的奇妙反应,转眼来到年关,街上商贩头戴雷锋帽,身穿军大衣和棉裤,双手插进暖手宝里,脚上厚厚的棉鞋像熊爪,在寒风中晃动的身体售卖春联、窗花一类的节日装饰品。 “对联咋卖?” “这十五,这二十五。” “咋这贵呢?” “我这儿都是能动,你按这儿全手工贴的。” “这家伙,对联都整上手工的了?” “那可不,你就放心买吧!别人家找不到我家这样儿的。” 大妈蹲在摊位前挑选:“福字正贴还是倒贴好?” 摊主蹲下巴拉巴拉自己的货:“说啥的都有,这玩意儿,耗子想喝猫奶,自己的命运自己改。” “这磕让你唠的,那我想当海鲜让浪冲海里泡着就完了呗!” 摊主笑笑蹲下帮大妈选货,侧头瞄了元苘一眼:“丫头,你买啥?” 元苘什么都不买,逛早市听免费脱口秀来了。不好意思拒绝,在摊位上挑最便宜的春联,付过钱拎着早餐回住处。 领到工资她就开始找房子,现实喜欢给她上课,离工作地点近的地方房租贵,远的地方晚班回家需要打车,总之让她体验到钱不是钱。 她寻觅很久才找到一个每月五百块的床位,像大学宿舍四个人住在一起。 搬离哈公馆那天满以送她过来,夜里她出现了戒断反应,不知道因为哈公馆宽敞的卧室,还是因为再无法与他轻松见面。 对于她离开这件事满以好像没反应,依旧说有需要就联系。 她需要……一盏为她而亮的灯。 元苘惆怅了两天,下班回住处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刷手机,恍然想到自己还算幸运。 能吃到热乎饭菜、有可以倾诉的朋友、不用睡在冰天雪地里。 和满以分开也好,距离能辨清蠢蠢欲动的情愫是不是相处太久产生的错觉。 想清楚后她又变成穿梭在冬日街头的快乐胖企鹅。 摄影这方面芮南露和满以帮了她不少,提供素材、提出建议等等,她自我感觉技术小有所成,重新发到网上的短视频点赞过万,虽然大部分还是几百个赞。 开始享受努力的过程后,结果成功与否就不重要了。 元苘的新舍友经常吐槽家人对她们不好,快过年时还是死盯手机抢票,抢不到卧铺抢站票,这时站二三十个小时又不累了。 抢不到回家车票的人骂骂咧咧,蹲到候补票跪在床上给手机磕头,情绪比谈恋爱还起伏。 春运到处都人人从从众众叕叕,交通工具载满归家逃亡的人。路过山海关有人说到家了,有人说回家了。 除夕夜元苘在快餐店干活,过年……好像就那样儿,收到几条复制粘贴的拜年短信,吃点大鱼大rou,看看无聊的春晚。 擦桌子的间隙她瞟了眼窗外,街道上偷偷玩手持烟花的小孩,花火把羽绒服烫了个大洞,小孩发现后伸手揪里面的鸭绒,洁白绒毛像被吹走的蒲公英飞舞升空。 隔着窗户都能感受到家长的怒火,不知道小孩说了什么,父母同时笑了,牵着他的手走远。 快餐店玻璃门开合,鹑衣百结的男人独自走进来,低着头匆匆找到角落坐下,趴在桌面像死了一般。 而后又进来一大家子人,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传统年夜饭也变成了时髦的快餐。 今天元苘没换班从早干到晚,累会忘记许多事,薯条她真的不想再炸了。 深夜寒风呼啸,快餐店灯火长明,更衣室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那盏为她而亮的灯可能是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 还有半个小时换班,要新年倒计时快餐店的大门没人打开。 元苘站在收银台前困得直点头,连续工作十六个小时有点难熬。 她忍不住打哈欠,嘴张到一半看见满以站在快餐店外,身边的俊男靓女似乎在吵架,他很是无奈,转头,视线透过玻璃窗看过来,笑着抬起手摆动打招呼,食指指了指腕表。 几点下班? 他的声音在元苘耳边回荡,那么清晰,那么……难以置信。 芮南露懒得和莫名奇妙的人讲话,对着玻璃窗哈气,食指摩擦玻璃画了一颗大大的爱心,最中间写道:等你下班。 这个世界善于编制梦幻的网,全方位拦住元苘这条普普通通的鱼,她鼻头酸涩,扬起嘴角露出笑容,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比一天还难熬。 同事突然出现:“哈喽!我来换班啦!新年快乐呀!” “新年快乐,还没到时间呢!” “没事,我吃完饭就过来了,你帮我拿鸡腿堡和可乐,我付钱。” 元苘应声,备好餐同事将食物拿给角落的男人,男人受宠若惊几番推辞之后接受了,蠕动干巴泛白的嘴唇:“谢谢。” “没事儿,新年快乐。” 同事去更衣室换衣服,元苘提前十分钟下班,换完衣服和门口等待的朋友们汇合。 芮南露急得直跺脚,拉过她的胳膊道:“快快倒计时了!3、2、1!新年快乐!” 元苘来不及反应,这个除夕夜过得急匆匆的搞笑,她提起嘴角回复:“新年快乐。” 春晚倒计时刚刚结束,夜空绽放烟花,街道上响起零星鞭炮声,可能市区不让放炮吧! 察觉说早了芮南露有些懊恼:“我就是想第一个亲口和你说新年快乐。” “不应该从十开始倒计时吗?”莫林说完赢得芮南露的白眼,他耸肩摊开手:“随你开心。” 元苘第一次近距离看男主,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像乙女游戏完美的纸片人。 莫林挑眉看向她:“咋啦?” 元苘摇摇头:“没咋。” “你是元爷爷的孙女?我叫莫林,我们小时候可能见过。” 莫林急于攀关系,他哥认识元苘,元苘和芮南露是好朋友,约等于他和芮南露前路一片光明。 元苘手拿剧本看穿男主的花花肠子,笑容标准化:“呵呵,元苘。” 莫林没在意,可能元苘和他哥一样,是东北内敛人格派代表。 四人边走边聊坐进一辆车里,莫林边开车边说要放烟花,芮南露没开口说下车,脸颊染了朦胧绯色,灰色路虎离开禁放地区来到郊外空地停下。 后备箱摆满大型烟花礼炮,芮南露惊道:“哪来的?” “钞能力。” “……” 芮南露咂舌,瞧人家公司的待遇,她老板比周扒皮还过分,在不涨工资她就去老板办公室偷偷拉屎,老板和她总要疯一个。 莫林在雪地里摆好烟花,天赐良机,烟花绽放就是他孔雀开屏时。 元苘坐在车里休息,满以陪在她身边,两人看着不远处忙碌的黑影。 “新年快乐,最近怎么样?还适应吗?” 元苘裹紧羽绒服头靠着车窗:“还行,你……的书顺利吗?” “四月份差不多能整理完。” “哦。” 车内回归寂静,五彩斑斓的烟花升空不断爆开,盛大的烟花秀突然开始,四双瑰丽眼眸注视绚烂白昼遮盖夜空。 烟花绽放的砰砰声听起来爽快,芮南露站在外面和莫林吐槽无良老板。 莫林站在她身边打了几个喷嚏,在手机里找情歌准备表白,好半天回神:“呃……你的老板会不会是我?” 芮南露眯眼看向他:“朗润药业?” “……” 承认不是件好事,莫林反应慢半拍,衣领猝不及防被人抓住。 围绕在两人身边的浪漫气球全部飘走,芮南露咬牙切齿:“好啊!周扒皮原来是你!你知不道现在多难!涨工资!” 手机滑到地面,莫林被她晃得想吐,舌尖顶起脸颊:真的……好可爱。 芮南露怒火中烧,拎着他的衣领拉紧:“笑?” “哦不!我没笑。” “公司三年没涨工资了你知道吗!” “应该知道。” 公司财报莫林每年都看,前几年效益不算特别好,今年缓过来他正打算给员工涨工资。 芮南露知道各有各的苦衷,但现在她不能冷静思考:“涨工资,不然今晚你别想走!” “真不走?你打算和我过年?那工资……好吧!涨。” “你确定?” “确定。” “真的?” “真的。” 周扒皮改邪归正芮南露怀疑他居心不良,在雪地里下反复确认。 轿车停在他们附近,车内被烟花秀晃得像放映厅,其中一个黑影在影片快结束时开口:“满以,今年秋天我们一起去看五花山吧!” “好。” “和露露、莫林一起。” 满以坐在副驾驶,闪烁光亮照出他温柔的笑意:“呵呵,会很热闹吧!” 烟花秀还在继续,手机躺在雪地里播放流行歌曲:“雪地里相爱他们说已结晶的誓言不会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