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痛无止境

    乌碧霄一手稳稳托在敖瑾的腰背处，一手环过他的腿窝，欲将人打横抱起。

    却引得他痛呼连连：“别，别……憋得慌……”

    她这才注意到，临盆孕夫的腿已经合不拢了。他怀了六个半月的蛋宝宝此时显然已经降到了最低处，像块又烫又硬的石头一般卡在盆骨中央，能不憋得慌么？

    可不把人抱起来，怎么带他回寝殿呢？也只得先安抚了一下孕夫脆弱的情绪：“你稍微忍耐一下，我小心些。”

    随后小心翼翼地让他的右腿抵在她的手肘处，再用左手牢牢握住他的左膝外侧。好让他即便是被她抱着，两腿也能岔开一个弧度足够容纳急欲出生的蛋宝宝。

    如此这般，将人抱起时虽然还是听到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呼，却也好歹叫她顺利将人带回了临渊殿。

    把敖瑾安置在柔软的被褥之上，她又一刻不停地将他下半身的衣物尽数褪去，将手浸泡在烈酒中片刻消过毒后，便将手指伸向了小娃娃的出生之门。

    她专注于手头的事务，全然没注意到敖瑾羞愤欲死的神情，自然也没空去哄他安慰他了。

    敖瑾紧紧抿着唇，真想临时反悔，不让她对他做那种叫人羞耻的事。可又想起她所描述的他在群臣面前垮腰岔腿的情境，到底是忍下了，任由她将手伸向了他从不愿正视之处。

    “呃——”未曾想，她才刚刚伸进去一节手指都不到的距离，他就已经受不住了。“疼，太疼了……出，出去！”

    情绪紧张之下，身体也紧绷起来。小小的茓口微微收缩，力量却不容小觑，竟直接将她的手指给吞了进去！引发一阵更为凄绝的惨叫：“啊啊啊——”

    乌碧霄虽精通医理，此前也研究过不少龙族男子的孕身，可实打实替人接生这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呢！

    一时之间竟也有些慌了，真应了敖瑾的话往外退去。

    可她的手指被花茓深处的＊＊紧紧绞着，从未容纳过外物的花芯又实在是娇嫩得很，纵使她的纤纤玉指亦是柔嫩光洁，于初生婴儿的脸蛋般嫩滑的肌肤而言也是粗粝不堪。轻轻一动，就令敖瑾感到荏弱花茓仿若被玫瑰园的重重荆棘刺伤一般。

    “啊啊啊——不许动！”说罢，未等乌碧霄说话，就“嘤嘤嘤”哭了起来。好像他自己都无奈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可怎么是好？

    乌碧霄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只得柔声劝哄道：“放松放松，你越紧张，那里就收得越近，也就越疼。来，跟着我深呼吸，吸气，吐气，呼——放轻松……吸气——吐气——”

    敖瑾跟着她的节奏做了几次深呼吸，花茓好像也有些适应了那疼，神色略和缓了些。

    乌碧霄见状，赶忙轻轻地旋转着手指试图把它们抽出来。却是又惹来痛呼连连：“呜呜呜，不许动！疼，疼死了……”

    可她也不能永远把手指头堵在那里啊！却也不知道怎样能让他舒坦些，只好空洞无力地安抚说：“别急，刚刚深呼吸不是就好些了？你放松一点嘛？”

    敖瑾边呜呜咽咽地哭，边小奶狗似的嘟囔着：“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呃——试试！又憋……又堵，还疼！我要死了呜呜呜……”

    “别总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她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替他擦了擦满脸的汗与泪，赔着笑脸逗他开心，“你忘了？我可是凤黯族的第一位上神，我的诅咒自是最为灵验。你不知道吧？我曾经诅咒过你万寿无疆、活得比那十万年老王八还久的！哪儿那么容易死？”

    “噗——呃……”敖瑾被她逗乐了，却也只勉强笑了一声，就又被疼痛夺去了心神。好不容易缓过一阵疼，他居然还有心力驳她的话：“你……你不都说了，是，诅咒，呃唔……好的不灵，坏的灵……呃——”

    ……

    乌碧霄语塞。

    人都疼糊涂了，还这么能言善辩啊？

    “你以为活得久就是好事儿啊？等你身边在意的人都走了，就你孤家寡人一个，或许死了才是解脱。所以我咒你活得长久确是诅咒无疑了。你就放心吧，至少你一定比我活得久的。”

    “哼～”敖瑾瘪瘪嘴，“我，我都这么难受了，你居然还咒我孤家寡人……我也太可怜了……”

    乌碧霄无奈一笑，“得得得，怎么说都是你有理行了吧？”

    又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长痛不如短痛。

    与其在这里挪一丁点儿就因为心疼他而停步，缓一缓再挪一下，倒不如趁他不备……横竖等他反应过来，至多骂她两句罢了，现在的他也没力气跳起来打她。

    说干就干。

    乌碧霄趁着他被她逗乐，精神稍有放松之际，猛地将手指抽了出来。

    “啊——”果不其然，敖瑾又是一声惨叫，差点眼前一黑就要疼昏过去。

    她赶忙扑到床头，将人揽在怀里，又是掐人中又是喂止疼药丸的，好险是叫他缓了过来，没真的失去意识。

    反应过来之后，敖瑾张张嘴，想骂她来着。可实在是体力不支，也只得钻在她怀里轻轻喘着气，把眼泪和着汗水蹭了她一身。

    他本以为，这已经是极致了，却没想到——

    “你这才开了三指，得开到十指才能生呢。起来走走吧，这样开指开得快些，你也好早些把孩子生下来。”

    敖瑾瞬间瞪大双眼，瞳孔竖立，满脸的不敢相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