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堪堪擦过了他的嘴唇
手指堪堪擦过了他的嘴唇
孟砚庭当着余溪的面,直直倒了下去。 余溪:“!!!” “孟先生!” “天哪!他在发烧!” “孟先生!孟先生——” 孟砚庭的意识其实是清醒的,身体却沉重如浮木。连日来未愈的高烧加上今晚大喜大悲后的大受打击,身体终于向他发出超出负荷的抗议,彻底罢工了。 而人在脆弱时,某些被极力压制在潜意识深处的记忆便会找准空隙,如海浪般一次比一次凶地涌上来: 幽暗的深山里,小小的男孩倒在山坡上哭泣。 他伸出瘦弱的小手,用稚嫩的声音在呼救:“mama,mama救救我……mama……” 高高站在山顶上的母亲明明看见他了,却依然选择了无情地转身。 孟砚庭感觉自己高高漂浮在了天上,看见下方的小男孩奋力挣扎挪动着幼小的身体,想要站起来。可他太虚弱了,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冷不防一脚踩空,他彻底滚落了山去…… 孟砚庭猛地睁开了眼睛。 头顶上方是白惨惨的天花板,鼻尖尽是消毒水的味道,梦里残留的心悸钝痛让他克制不住地大口喘息。 但下一刻,他看见了余溪。 余溪如鲜花般娇艳的面庞出现在了他面前,正在用焦急的声音问他:“你怎么样了?” 一时间,孟砚庭觉得自己干涸的心间好似突然被注入了一泓活水,四肢百骸都活了过来。 他静静看了余溪一瞬,十分虚弱地说:“有点头晕。” 围观全程的小孟:“我怀疑你在用苦rou计。” 孟砚庭不置可否。 小孟十分鄙夷:“说好的看不起苦rou计呢?说好的追人也要追得堂堂正正呢?” 孟砚庭咳了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孟:“……” 余溪听见他咳,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 孟砚庭静了一瞬,突然皱眉:“没力气,手好像抬不起来了。” 余溪:“这样啊,那我喂你喝?” 孟砚庭思考了一瞬,“那,麻烦你了。”声音听起来相当有气无力。 “不麻烦不麻烦。” 余溪便坐到病床边,小心翼翼给孟砚庭喂水喝。 可不知道是她太不擅长照顾人了还是怎么地,她明明已经很注意了,却还是有一些水珠顺着孟砚庭的嘴角流下,一路滑过他刚毅的下巴,起伏的喉结,没入了他的病号服衣领里。 孟砚庭的衣领不知何时开了两颗扣子,晶莹的水珠滴落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经灯光一照,很是引人遐想。 余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红红地别开了眼去。 小孟评价:“心机男。” 孟砚庭嘴角微弯,“有用就行。” 这时,余溪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想替孟砚庭揩去下巴上的水渍。可两人不知是没默契还是怎么地,孟砚庭头一偏,余溪的手指就堪堪擦过了他的嘴唇。 她的手指微凉,他的唇却似火般烫,他看过来的灼灼目光更是令她心惊rou跳。 余溪紧张得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我去叫医生来看看你。”说完就想跑。 “等等。”身后的孟砚庭骤然出声,长臂一扬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余溪没留神他会来这一招,脚下一个不稳。孟砚庭双眼一眯,手上不着痕迹地一个用力,余溪就“啊”的一声,踉跄着向后跌坐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