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有些问题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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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个私生子。” 祁焱扔掉手里已经没法再继续吹下去的吹风机,掏出手机不知给谁发了消息。 但他的话只说了一半,没有说他会怎么办,又或是会把龚永长的私生子怎么样。 路曼闷声不语,以她的角度她并不想掺和过多跟她无关的事情。 可很感慨啊! 好像父母什么事都能殃及自己的孩童。 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也是很苦恼呢! 她心里有几分发笑,却又不能表达在脸上,毕竟她现在要装成一个头次杀人的脆弱模样。 室内的落地灯很暗,照射出的黄色灯波只能映射着一半的房间,上半部分和黑夜别无差别。 短暂的几分钟里,她静坐在沙发上一动未动,祁焱撩着她的发丝散水汽,也无多言。 很快,房间门被敲响,身后男人越过她去开门,从门缝里她瞧见了同样探过来目光的红莲。 祁焱眸色沉了下去,“怎么是你,邰白呢?” “邰白哥在处理兄弟们的后事,脱不开身。”红莲将手里的吹风机递给他,“来不及买新的,从会所里拿的。” 她怕他不接,又跟着解释了句:“没用过的,放心,不脏。” 祁焱还是没接,路曼走了过去,从他边缝里挤出半个身体。 她穿着白色泡泡袖的睡裙,很宽松,从头兜到了脚,看不出一点隐藏在衣服下的姣好身材,但莫名就是让红莲眼眶微涩。 路曼接过吹风机,发丝末梢的水珠顺着她手臂起伏有几滴挥在红莲手背,凉凉的,和她的心一样。 “谢、谢。” 路曼说的很慢,声音也有几分迟缓,和口型并不能很好对上,就好像身后有人在配音。 红莲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但对于她,她并不能给出什么好脸色。 “路曼,因为你我们已经死了三十三名兄弟,也许这些人对于你来说没什么……” “红莲。”祁焱压低气音,面色明显黑了几度,寒气也从周身一瞬勃发。 路曼抓住他的手腕,将手心里的吹风机递了进去。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他周边气焰顿消,快的宛如一场错觉。 红莲冷冷地笑了两声,似在笑自己的天真。 “他们是我的兄弟啊!训练的时候,是他们鼓励我站起来;泥水混着雨水打在身上的时候,是他们背着我穿过雨林;枪林弹雨擦过耳膜差一点能看到黑白双煞的时候,是他们我才能一次又一次侥幸逃脱。” “路曼,我知道你已经将焱哥吃得死死的,我也知道他们的死不能全怪你,可他们是我的亲人,我没法原谅你。” “我不能原谅你,但我不会不给焱哥面子,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惹是生非,给焱哥带来一次又一次的麻烦,让我剩下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去送死。” “你的命很珍贵,他们亦是。” 红莲全程盯着二人做着小动作的手,祁焱将吹风机换了只手拿着,那只被攥住的胳膊翻转着手腕握紧了女人的手。 那手很白,比他白了几个度,白的就像不可能沾过淤泥的莲花,冰清玉洁,是她永远也抵达不了的彼端。 不是她输了,是她从来就没赢过。 红莲低耸下眉眼,转身想要离开,路曼上前几步拽住她。 她没在回头,几秒钟之后,很浅但有些涩的嗓音带了几分歉意,“对不、起。” 红莲走了,路曼却停在原地迟迟未动。 祁焱抚着她已经干了几分的发顶,“进去吧,等会儿感冒了。” 她抬头望进他眼睛里,只字未言,棕色的瞳眸泛着淡淡水波,他一下就读懂了她想问的。 “是我的问题,是我没保护好你……和他们。” 路曼摇头,穿进他胳膊下紧紧搂住他,“不是、你的错。” 不是他的错,可到底是谁的错?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连着几天,她都闷在屋子里,他喂食她也乖巧的咽进去,但更多的时候他总会看见她奔进卫生间,听见里头传来阵阵呕吐的声音。 她的嗓子被胃酸一次次腐蚀,连简短的交流都无法做到。 医生来看了几次,给出的答案都是心病,无法用药医治。 祁焱很慌,她的身体越来越瘦,手脚冰凉的怎么也捂不暖。 他带着她去庄园外面的草地上晒太阳,带她看水里游来游去的黑鱼,带她看Dake追四处乱飞的麻雀。 她偶尔会笑笑,唇色却越来越淡,就和她的人一样,逐渐逼近透明。 有几次夜里,他都听到她在哭,双手抓得紧紧地,无论他怎么掰都掰不开,等她清醒过来时,手心里满是指甲刺破的血红。 怕她再伤害到自己,他不止一次给她剪短指甲。 她的手指只剩一层皮裹着骨头,连以往还有几分婴儿肥的面颊都瘦削到凹了进去。 “最好让她接触一些能让她开心的人,也许会对她的恢复有帮助。”钱医生调整吊水流速,语气有几分凝重,“她的身体耗损严重,在这么下去,也只能是吊着生命。” 祁焱看着床上闭着眼的女人,黑色的发丝有些发黄,脸色白到好似扑了一层粉。 这段时间他没让任何一个电话打扰到她,就连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和一些莺莺燕燕的电话,他都拉入了黑名单。 私心上,他只想自己陪着她。 但这好像并不是长久之计。 路曼醒来时晨光正浓,她坐着的轮椅摆放在院子正中,旁边换了白色衬衫的男人剪短了多日未打理的长发。 她抬头指指脑袋,祁焱递了杯到她手中,“太长了有些遮视线,不好看吗?” 她依言摇摇头,端着水杯啜了一口,水是温的并不烫,但胃里确实火烧火燎,在这么装下去,她小命真要丧在这里了。 路曼放下杯子,再次指了指他的胸口。 祁焱反而有几分不好意思,往日全是穿的黑衬衫,突然穿这么艳的,着实有几分不习惯。 他肤色没有她养的男人白,穿白色定会让他暗下几分。 “不好看?” 路曼还是摇头,抻着轮椅扶手想去摸他胸口正中。 祁焱连忙扶住她,将她的手放在铃口处,他没理解她的意思,就半蹲这身任她折腾。 消瘦的小手勾开衬衫顶端的三四颗扣子,拎着那截黑色编织绳,温热的铃铛浸润着他的体温。 她轻轻摩挲着铃铛,悦耳的叮当声从她手里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