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拂还来（h）

    从浴室出来时已经十点多了。手机上有个五分钟前的未接来电，姜绯回过去，礼貌地问候了几句，声音有些沙哑。

    “不用那么客气，免贵姓姜，您叫我Camellia就好……”

    徐奈东一边往水里兑蜂蜜，一边竖起耳朵听，心念一动。

    “好，好的。嗯，再见。”

    “润润喉咙。”见她打完电话，徐奈东把水杯推到姜绯面前。

    “我控糖。”一想到导致自己喉咙哑的元凶是谁，姜绯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冷着脸绕开他，往床上一缩，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可生气的。他们本来就是来约炮的，真要矫情告诉警察叔叔吧，说不定还会被骂浪费警力。

    再说，虽然有些强迫的成分在，可她的的确确爽到了……

    一直到躺在了床上，姜绯才察觉出几分不真实感。她暗恋多年的徐奈东，居然真的跟她zuoai了？

    高中时他们都很青涩。徐奈东跟谁关系都好，可是跟谁关系都不太亲，是块温润不沾手的玉，让姜绯望而却步，远远地看了他三年。读大学的时候，徐奈东去了别的城市，他们之间就更没有交集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一蹴而就，直接跳过了朋友那一步，做了最亲密的事情……

    一想到徐奈东充满掠夺性的眼神和略带粗暴的动作，姜绯脸上发热。面人一样的徐奈东，还是第一次流露出这样强烈的一面。

    唔，钱没白花，没收他利息也不算亏。

    姜绯稀里糊涂地想着。

    不吃亏还不够。徐奈东打定了主意要让姜绯这笔钱花得物超所值。姜绯蒙在被子里，露出的半张脸被手机屏幕的光亮照得泛白。徐奈东爬上床，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

    “别看手机了。”他用下巴顶着姜绯的脸颊，轻轻地蹭，“看看我吧。”

    他语气温柔，声音近在咫尺，就连他的温度都触手可及。姜绯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无端的心慌，赶紧转开，闷声闷气地哼哼：“你有什么好看的。”

    嘴上这么说，姜绯还是把手机放下了。做的时候还不觉得，但到了这样相顾无言的时刻，无处不在的亲昵与温存就密切到可怕。姜绯需要仔细回想前因后果，才能真真切切地证实这一切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徐奈东，就在她身边，以厘米计算的距离范围内。

    约完炮，应该说什么啊？

    要不是徐奈东直勾勾地盯着她，手机又被扔到了一边，她真想打开某度某乎查一查。

    “你，你还不走。”姜绯胳膊肘推了推他，“我要睡觉了。”

    “不走，我陪你睡。”徐奈东理所当然地说。

    可恨的徐奈东。他像块牛皮糖，赶不走甩不掉，赖了上来，自说自话地把单次计费变成了包夜。主动权落到了徐奈东手里。他一改之前被嫖了的受气小媳妇模样，变了脸，伸手撩开姜绯的被子要去亲她。姜绯偏头躲，他就趁虚而入吻她的侧颈；姜绯又伸出手要推，但手腕被捉住，亲吻落在了指尖。

    “走开……”

    十指连心，手指被亲吻的亲昵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一夜情的范畴。姜绯心里吐槽他是不是打着炮友转正赖账不还的主意，但身体里残存的欢愉印记和此时此刻指尖传来的酥麻导致她没有力气抵抗，就连推拒也有气无力。

    “姜绯……”

    粗糙的下巴蹭过她的脸，徐奈东小狗一样贴着她，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好像是被拔rou无情的恶女狠狠抛弃了似的。到底是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姜绯刚要心软，又听见他委屈巴巴地说：“是不是我刚刚没弄好，又惹你生气了？我再……”

    “别！”姜绯一个激灵蹿起来。她转过头，刚好对上徐奈东的脸。她顾不上害羞，忙不迭地摇头：“别弄、别弄了！我……我疼。”

    里头被撑得厉害。爽劲过了之后，就只剩下疼了。

    “疼吗？”徐奈东皱起了眉头，“我给你揉揉。”

    姜绯措手不及。被子被掀开，散乱的睡袍并不能完全遮掩住身体，说是玉体横陈也不为过。膝盖被捏住，腿被分开，徐奈东灵巧地钻到了她腿间，隔着内裤怜爱地捋了两下，随后不由分说地把那块可怜的三角状布料拽了下来。姜绯甚至还没有反应得过来，他的脸已经直直地对上了她裸露的外阴，轻柔地吹着气。

    “好像真的有点肿。”徐奈东说。

    “别——唔——徐奈东——你——”

    她手忙脚乱，一时想去拉被子，一时又想去扯内裤。她的腿被徐奈东的膝盖抵着，想要用力蹬踹都是奢望；徐奈东敏捷得很，曾在学校球队里担任后卫，最善于在防守之中找到对手的空档，完成反击。此时此刻，姜绯只恨自己刚刚把手机丢得太远，以至于想要报警呼救都不可能。

    徐奈东一边轻轻吹着气，一边伸手抚揉饱受摧残的私处，那动作倒真像是在呵护自己受了伤的小宠物——如果他的食指不是像现在这样，不轻不重地揉着阴蒂的话。

    “唔、嗯哼——不行——”

    也不知道徐奈东是去哪里学来了这些奇技yin巧。他耐着性子，指腹揉搓着小蜜豆，把它搓到挺立翘起也不肯罢手。底下的xue口随着他的揉搓，很快溢出些yin液来；生物博士像是十分新奇的样子，又往在冒水的地方探了根指头抹了抹。那里一张一合，早就陷入了新一轮的期待中。

    姜绯羞愤欲死。里头那些许闷痛，早就被虫噬般的痒麻取代。更过分的是徐奈东还要状若歉疚地嘟囔：“怎么办……好像越揉越肿了。”

    姜绯正要说话，徐奈东又献宝似的掏出他那根狰狞的东西，慢吞吞地、苦恼地说：“我也肿了。”

    “啊……”

    他不用再付出任何额外的努力，轻而易举就能干进去。大张的双腿，湿软的xue口，还有一被侵犯便主动吸了上去的媚rou，就算硬要辩称自己是被迫的，姜绯也羞于开口。徐奈东跪在她身前，挺腰的节奏和他这个人一样沉稳固执，保持着稳定的频率——刚好让姜绯眼泪汪汪的程度。

    他cao着她，也看着她。他看着她的脸因为强忍着哭叫而眼泪汪汪，看着她的rufang随着情欲摇曳。他也看着她的腰因为快感而不自觉地扭，看她的腿是怎样缠上自己。

    他从来都是个勤奋肯干的好学生，脑子不是顶顶聪明，但向来不吝惜用笨办法。他记得有一个位置，用力戳一戳姜绯就会叫得厉害喘个不停，还会没完没了地叫他的名字。他小幅度地转着角度，直到在又一次捣弄之后，姜绯招架不住，又喊：

    “徐奈东……”

    她紧紧闭着眼，睫毛轻颤，脸上的表情似是痛苦又更像享受。徐博士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便开始专攻那里。姜绯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磋磨，伸腿想要把他蹬开，脚踝却被徐奈东抓住了。

    她常年穿高跟鞋，脚趾有些变形，但脚踝是纤细好看的。徐奈东轻轻吻了吻她的小腿肚，一转眼又见到她外侧脚踝骨上的文身。

    一朵艳丽，灿烂，凌风盛开的山茶花。

    云江盛产山茶花。山茶，又叫耐冬。徐母给他取这个名字，也是因为酷爱山茶花的缘故。联想起姜绯的英文名叫Camellia，徐奈东心里一阵悸动。他像是撞破了什么秘密，俯下身凑到姜绯耳边，一边耸动腰身往里顶，一边急切地问：“姜绯……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yindao最深处酸得像要错位。姜绯泪眼滂沱，再也分辨不出徐奈东到底说了些什么。她胡乱地哼唧，挺起腰，也不知是想离徐奈东远点还是再把他吞得更深。徐奈东受到了鼓舞，低头，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一样用力吻她，一边拼了命地cao干，直到感受到含着自己的rouxue因为高潮而痉挛了多次，直到里头的体液再也盛不住，挤出来沾湿了床单，他才心满意足地射了出来。

    姜绯已经没有力气下床去洗澡了。

    她闭上眼喘息，听到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徐奈东摸索了半晌，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手机，随后又凑上来，从侧后方拥住姜绯，一边频频地俯身亲她的太阳xue与发际线，一边支吾问：

    “姜绯。……那个东西，你在哪家买的啊？”

    姜绯有气无力地睁开眼，见他屏幕上花花绿绿一片，可就是找不到他们刚刚用的牌子。

    “不许买！”她虚张声势地嚷，这一叫又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靠在枕头上，红着脸嘟囔：“不能再……”

    徐奈东不听，低下头亲她的耳垂。

    “姜绯。你不让我买，那我……”徐奈东看着姜绯越来越红的耳朵尖，心里发热，壮着胆子毛遂自荐，推销一般自卖自夸，“我很干净的，你别怕。”

    要不是没有力气，姜绯真的会动手打他，才不管算不算故意伤害罪。她眼皮沉重，只顾着摇头，笃定徐奈东做不出那种没有分寸的事情，便闭了眼不再回应。她心里打着鼓，依稀记起刚刚徐奈东似乎撞破了自己暗恋他的秘密；可她实在太累太困，顾不上想这些东西了。

    算了，算了。被他发现了又有什么关系？炮友，老同学，债主和债务人，两个伤痕累累的成年人，这才是他们现在的身份。

    要是早几年重逢，或许还有可能。要是再早一些，回到他们高中的时候……

    姜绯昏昏沉沉，兀自睡过去。

    徐奈东见她实在累极，便也不再闹她。他找来湿巾为她擦拭，又小心地抽出几张纸巾，把床单湿掉的地方盖住，以免姜绯睡在上面不舒服。他出了汗，蹑手蹑脚地洗了个澡，重又跑回到床上。

    他原本已经关了灯，搂着姜绯要睡，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坐了起来，打开灯。

    姜绯被灯光刺到眼睛，皱着眉头缩了缩，但没醒。徐奈东望着她的睡颜，又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缓慢地挪到床脚，凑近了去看姜绯脚踝上的文身。文身不像是新的，颜色不再那么鲜明，而是有些钝钝的。

    徐奈东明白过来，又一次低下头，虔诚地吻住那朵山茶花样式的图腾。

    “你真的以为，我是为了借钱才……跟你这样的吗？”他像是说给姜绯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轻得犹如一阵叹息，“其实那时候……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