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高辣小说 - 欲生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别换上了公主和侍女的衣饰。

华阳不知道女尸生前有过怎样的生活,为何年纪轻轻横死,死了还要被当成她下葬,她名声可不太好,但陪葬应当还是丰厚的,不知这女子是会不甘还是庆幸?

她又看向韩平,此一去,再没有回头路了,最终还是把他也牵扯了进来。

到底把心一沉,道:“走吧。”

她拉紧衣衫,随着韩平走了出去。

山路果然狭仄难走,雨中更加湿滑难辨。徐傥在前方开路,华阳居中,韩平殿后,徐傥带来的另一人则守在船上,一个公主府的侍卫等他们走到中途便会在客房纵起火来。

虽然这天夜里无星无月,一行人也不敢照明,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夜视能力都不差,走起来如履平地。

华阳就不一样了,她几乎成了半个瞎子,即使在平缓的地方也走得辛苦。更不用说,虽然叫做小道,其实中途好多地方断裂或是错落,靠她自己根本过不去,要徐傥回过身将她抱过去才行。

事情就发生在徐傥第四次回身抱她的时候。

先是听到韩平低语:“不对!有其他人!”

紧接着,华阳便感觉扶着她身子的徐傥筋rou一紧,电光火石之间,她似乎看到一阵寒光闪过。

身前的人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随之又被一道黑影扯着向后倾倒,扑腾着滚落下山道,掉落入江水之中!

这里高低落差有她半个身长,徐傥一跌落,华阳还来不及反应,便斜歪着倒了下去。这会儿她也听到了身后刀剑声近在咫尺,韩平也一定被缠住了,没人能救她。

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她,熟悉嗓音却令她如坠冰窖。

“公主回去后最好咬定了是被劫持的。”

常欢?

怎么,会是他?

几声噗通,韩平和其他打斗在一起的几人相继落水,而后头的山上,有人影举着火把赶来。

华阳心知败局已定,一言不发地由着常欢带她返回丹阳观。

可惜又连累了他人。她心中叹气,突然明白了生无可恋是怎么回事。她之前活得行尸走rou一样,那么多年也过去了,可一旦有了希翼,却被打破,便好像再也无法忍受跟从前一样活了。

想到回去后要面对皇兄的盛怒和无休止的折磨,她觉得倒不如方才坠江死了幸运,不,当初就死在那个山洞里更好……

想起年前那次遇险,忍不住对此时紧握住她手的人产生了怨怼之情。他为何当初要舍命救她,他知不知道,救一个人又再毁掉一个人,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事,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是了,她本来还期望什么呢,出卖色相的人本就不可信,肯冒险也不过是为了更高的利益。是她蠢,别人拿她当进身之阶,她还真以为有什么交情!

上去的路比方才更难走,可她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连这可恶的人抱住她、假惺惺地替她挡住雨水,她也不想反抗了。说不清是懊悔还是恼怒,泪珠接连不断地自腮边滚落,幸好夜色深沉、雨雾连绵,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

对岸的火光燃起来又熄灭,船只却没有如期而至。

“丞相,已经过了时间,那边始终没有信号,要派人去探吗?”

宇文琮摇了摇头,这里毕竟深入陈朝内部,他私下前来已是冒险,不能再生是非了。何况,看这情形,多半事情有变。

他略沉默了下,利落地跃身上马:“他们来不了了。速速上马,随我返回。”

第三十九章离心(上)

心上如同压了块巨石一般沉重,短短的一段路,常欢走得异常缓慢。公主一定很透了他,而他还必须拼命地克制,才能忍住将所有一切讲给她听的冲动。

得知石辟邪和他身后之人准备作壁上观,常欢心情复杂。如果将公主的秘密泄露出去,用来换取陛下的信任,他不耻也不屑。如果什么都不做,放任公主离开,他不甘心也不放心。何况,他还有桩旧仇需要了结。

不知是不是上天感受到了他那几天的煎熬,干脆帮他做了决断。当皇帝拿华阳公主出逃一事来试探他的时候,常欢先是震惊,随即明白了他其实没有选择。皇帝已经不再信任石辟邪了,当然也还没有信任他,而是否据实相报,将决定皇帝会不会把他培植为下一个石辟邪。

突然想起师父的教诲,师父是多么有远见,当他下定决心要接近皇室、为家人报仇的时候,师父对他说:“欢儿,你虽然身陷烟花之地,为人做事仍可以无愧于心。当你踏入了这是非恩怨、权力倾轧当中,就真的再没办法保全本心了。”

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正如他现在必须抢下这份差事。正视你的内心吧,他对自己说,你和那些你痛恨的人也没什么不同,既放不下近在咫尺的复仇机会,私心里也做不到就这样对她放手。

细雨里,公主的手比山石更加冰冷,常欢在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起。

只欠你这一次,总有一天会还给你。

华阳来过永安殿无数次,也在那张巨大的龙床上睡过无数次,却从来不知道后殿里还有这样一处不为人知的所在。

她被连夜送回了宫里,囚于这处隐秘的室内,四周重纱叠障,灯烛幽晦,连一扇窗都见不到,仅有被重重把守起来的一道窄门可供进出。

这里的宫人全都安静的不可思议,服侍她用膳时,整座殿里几乎仅能听到她一人咀嚼和吞咽的声音。华阳实在有些耐不住这份死寂,试着和身边人讲话,那宫女却异常惊恐,不断摆手,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华阳再看她嘴里,果然舌头被齐根切断了。

彻底死了心,她早该知道皇兄的狠绝,便索性把自己当成个木偶,任由宫人们给她沐浴更衣,将她送到床榻之上。她一动不动地在那里躺了不知多久,感觉自己活像是被供奉的祭品。过了一开始的惊惶,这会儿麻木反倒多过害怕,只是不敢去想那些被她连累的人,只一想个开头心便纠结成一团,疼痛不已。

门外的护卫齐刷刷下跪行礼,不用想也知是谁来,华阳索性闭上眼。

他走到她身前停住,华阳不去看,却仍能感受到他热烈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离,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呼吸都无所遁形,在那焦灼的目光里她赤裸得如同新生的婴儿。

“弄玉,你怎么就是不肯听话呢……”陈邺的声音低沉而痴狂,双手用力地揉搓上她的身体,隔着薄薄一层纱衣,手掌热得发烫。

华阳厌恶地蜷缩起身子,明知躲不开,仍是本能地抗拒。

陈邺双眉紧锁,本就暗沉的双眸里有浓郁化不开的阴鸷,他用力钳住她的细腰,猛地低头,一口咬上她胸前细白的嫩rou。

“啊!”突然吃痛,华阳忍不住叫出声音。明明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