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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过水壶,从他的背包里掏出来两盒茶叶摆在了桌子上,又把桌子上的茶具一一摆开,把水淋过所有茶具,开始洗杯,认真的擦拭这些茶具,将本就干净的茶杯又清洗了一遍。洗好后,才开始泡茶。他做的很认真,很慢,慢条斯理。她都没想过,喝个茶还要这么复杂的工序。屋里有个香炉,袅袅的升腾着青色的烟雾,闻起来一阵幽香的气息,让人都不由得心神安静了下来。看着他轻熟的摆弄着那些茶具,看他那认真的样子,闻着家具的木香,幽雅的熏香,馥郁的茶香,有一种莫名的安宁感,古朴的安宁。看着他这一面,那安静平稳的动作,连她都有些陶醉的感觉。他那双手,抚弄的似乎不是茶具,而是她的身体,很是轻柔,像云朵,像白纱,像细风,一点点,落在她内心的最深处……抚掉了她心上的尘埃,柔柔的,痒痒的,淡淡的,甜甜的。没有人说话,仿佛都沉浸在这一刻的宁静中,只有屋后的竹林在风的摇曳中沙沙作响,还有林中传来清澈的鸟鸣,反倒是显得这宁静,更静了。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所有世俗的纷纷绕绕,都不在了,都不重要了。二人对坐品茶,她乖巧的立在身后,端坐许久。总是觉得,这样子陪着他,贴近的不仅仅是这大山深处,还有他的内心,不为人知的一面,让她更深入的了解着他,这个更真实的他。直到饮罢,老道才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茶不错。”他乖巧的点了点头,笑了笑。每次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她都会有种恍惚的错觉,似乎在那瞬间,那个冷厉的他不在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单纯的大男孩。老道说要出去逛逛,他一直恭送到山门口,两个人聊了些什么,她在房间里,听不清。不过没想到的是老道竟然就这么一去不返了,他也不曾着急,想必是知道去了哪里。日渐西斜,这里再次只剩下了她和他。她看着他扫院子,打水,生火,做饭,此刻的他,哪像是一个都市里的成功人士,哪像富二代,如果换上道袍,他俨然和这里古朴的寺院是一体的,慢条斯理,轻松自得,像个道人一般,毫无违和感。她看的有些呆了,直到他抬头有些调笑的问她:“发什么呆?”她这才回过神来,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问他:“这里是哪里?”“这是我生活过的地方,你可以理解为,这里,是我家。”“你家?”是了,虽然不清楚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是他家,但是他到了这里之后,身上的那种全然的放松的感觉,大概只会在一个人,回到真正的家的时候,才会有。家是一个人最温暖的地方,也是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柔软,他愿意带自己来这里,那是对自己极大的信任,对她没有任何防备的信赖,她突然有些感动。直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愣着干嘛?不过来帮忙。”她才赶紧回过神,前去帮忙收拾。一阵手忙脚乱。虽然她几乎也不怎么会收拾,帮忙也是笨手笨脚。可是和他一起做这些,她却很开心,像是很原始很纯粹的生活,生活里只有两个人,相依相守,为一日三餐忙碌,从日斜到日暮。有一种纯粹的幸福的错觉。不过让她震惊的就是,这里原来是有电的,因为有冰箱,里面不仅有酒,还有各种rou,还挺新鲜。不过没见到电视一类的其他电器。晚上睡下的很早,她和他,就这样睡在了大山深处,他的房间里。天色还亮的时候,她还打量过这个房间,墙体应该是石头搭建起来的,很是结实。在这个房间里,让她重新感受到了现代的气息,墙壁粉刷的很平滑,是一种干净的灰色。房间后面,正对院外,甚至还有个宽大的落地窗,透过明亮的窗户,可以看到窗外的竹林,青翠青翠的。窗帘是灰色的,家具是檀木的,屋里的陈设同样简单利落,偏冷色调,显得房间有些暗,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她却一点也不害怕,在这里,她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那是墙角书架上的卷卷书香味道,还有,他的味道。是的,他的味道。奇怪的是,在这样的大山深处,四周森林环绕,房子却一点都不潮,很干燥,呆在里面,还有阵阵的清凉感,甚至都没什么蚊虫,让她一度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空调,但是看了好几圈也没看到空调在哪。在书桌上倒是惊诧的看到了插座,不过倒是没看到有什么电器,只有笔架和毛笔。还看到了窗边的一张不大不小的床,上面铺着干净的被褥。晚上,她就是和他,躺在了这张床上。他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她也没留一缕衣服。两个人,光滑的肌肤贴到一起,让她心里紧了紧。屋门紧闭,但关不住外面在风中作响的松涛阵阵。没有月光,可透过窗棂,她依然可以看到外面那摇曳的树梢,黑黝黝的摆动着。屋里已经看不见东西,但是可以闻到床木散发着阵阵的檀香,还有这大山深处独有的清新空气。闭上眼睛,就像睡在了丛林深处。不对,她就是睡在了丛林深处。她觉得这个房子,就像一艘小船,在松海中飘摇着,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海,绿色的海,翻滚的海。海浪拍打着,摆动着,似乎要吞噬这个房子,那绿色的海浪要冲进来,淹没房子,淹没一切。渺小的房子,渺小的船,更加渺小的她,在这松海面前,在真正的大自然面前,一切都是如此渺小,无助。心底,有一种对于神秘自然力量的恐惧感,还有屈服感,兴奋感。还有这大山深处只剩彼此的孤独感与依赖感。她的世界,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在这艘小船里,在这海上漂泊着。还有屋外啾啾的虫鸣。虽是盛夏,这里的夜晚却有些凉意。盖在被子里,她往他的身上又贴了贴,她凉凉的肌肤贴在他火热的身上,是温暖的感觉,不自觉的有些贪婪的贴的更紧了些,像是整个人都要攀上去一般。黑暗中,她问他:“这里,真的是您家?”“嗯。”“可是一点都不像。”“因为太偏僻太简陋了吗?”他笑了笑,看不清表情,满含笑意的讲了一句:“怎么,嫌弃?”“这跟我又没关系……”有什么好嫌弃的,选主人,又不是选老公,还要选家境,顿了顿,她又问:“那您……为什么要带我来?”“嗯……为了把你关在这里,做性奴,一直做性奴,怕吗?”他的回答又有些调皮。虽然这里的确荒无人烟与世隔绝,但是她知道,他根本就是在调笑她。她觉得,这里的他,似乎不一样了,仿佛和她更近了,更真实,更灵活了。怕吗?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