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牯岭街
第二十七章 牯岭街
“薇薇。” “嗯。” “我们要不要换座城市？” “我不想离开这里。” “就算是为了mama也不行吗？” “mama，我不是为了你。” 我没有选择。 脖颈处将近窒息的酸痛响起，痊愈的膏贴又冰凉凉地压住这暗响。 白薇薇疲惫地坐起身，看到落地镜中自己脖颈上贴着的膏药似是人偶的关节，她看向昨晚本应yin靡的房间，见不到随地乱扔的内裤与被撕烂的丝袜甚至是沾着不明液体的口塞球眼罩麻绳，只有明亮亮整洁的居室。 她走下楼，听到字正腔圆的国骂与电子游戏发出的碰撞声，一个精致如人偶般的混血女正躺在沙发上打着游戏机，边玩边骂，许是玩得入迷，都没注意到白薇薇走到她身边一把夺过她的掌机。 啵啵亚爆发出一声激烈的辱骂又扑起身，看到白薇薇后又噤了声。 “啊啊，白薇薇？也没这么可爱嘛。” 啵啵亚很慵懒地盘腿坐在沙发上，她伸出双手捂住了白薇薇的脸颊，刚要说些轻佻的话就被白薇薇厌恶地打开手，女人将掌机丢在沙发上，“还没开始营业，滚出去。” “我看点评说老板很有礼貌哦，就这么对客人的？” “啵啵亚，你觉得我不认识你？” 在戚言灯的逆向信息流输入下，白薇薇早就对戚言灯身边的每个人了如指掌，不过是真是假，只看白薇薇信不信了。 “啊哈，有这么一个让人省心的老婆，真好哦。” 啵啵亚伸了个懒腰，“顺带一提，我没跟Vickie睡过。” “关我屁事。” “哇，完全不可爱，”啵啵亚一个翻身扑在沙发上捡起掌机，“可恶，又要重打这关了。” “你倒是很可爱啊，像个人偶。” 白薇薇弯下身，“怎么，你也是受虐狂？” “噗。”啵啵亚吐了吐舌头，“我比较喜欢群P，我是Switch，说起来我跟你相性才是最棒的。” 她媚眼如丝勾着白薇薇，系在身上的丝巾往下滑了滑，露出丰满的乳沟。 白薇薇嫌恶地移开了视线，“那这位客人你要吃什么，会付钱吧？” “我舔阴一次都会给美女钱哦。” “恶。” “你活着也太没劲了，承认你喜欢被捆绑的性癖很难吗？” “店里最贵的都要一遍？冷冻柜里还有点，拿出来凑合一下算了。” “喂，客人还在这里啊。” 白薇薇心想跟戚言灯结交的朋友就足以证明这禽兽的流言都并非为虚，她掀开小帘子走近后厨，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正盯着关闭着的冰箱门沉默地嚼着巧克力棒。 “还没滚。” 白薇薇没好气地撞开戚言灯，她打开冰箱，把里面料理失败但勉强能吃的过甜蛋糕拿了出来， “早上好。” 戚言灯接过有些冰凉的小碟子，她伸手环住白薇薇，很舒适地将下巴枕在女人的肩膀上，不像是七年未见，似是刚出去买了包巧克力棒回来就黏住老婆的新婚妻子。 “闪开，我还要做生意。” “还没到开店时间。” 白薇薇的手悬在空中，她昨晚沉浸在久违的rou欲中，没注意到戚言灯的身形都有些消瘦。 “你该不会只吃巧克力棒吧？” “偶尔。”戚言灯紧紧地抱着白薇薇，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脸上也毫无多余的表情，她只是麻木地说，“薇薇，我真的很喜欢你。” “是啊，喜欢到七年也不联系。” 白薇薇听到她的告白后心里涌现恶意与厌恶，她想起啵啵亚调侃轻佻的话，似是自己只有足够可爱才配上眼前这个禽兽的话语让她再次失去自尊。 她推开戚言灯，沉着脸将小蛋糕端出去，再把收款机摆在还沉迷游戏的啵啵亚面前。 啵啵亚瞥了一眼，继续收回视线打游戏，“Vickie帮我付。” 戚言灯很自然地坐在桌前掏出黑卡，她看着收款机，有些无辜地看着白薇薇，看到女人略带恼意的面容，她起身握住白薇薇的手，将黑卡按在她的手心里。 白薇薇看着手心里薄薄的卡片，啼笑皆非地低着头，也不看戚言灯，她很自然地收起卡片。 “你是买了她吗，像以前买了我那样？你觉得很有趣？” 啵啵亚先爆发出笑声，“草，我已经是第三十二次被人当成卖的了，我长得也不像鸭子男啊。” 戚言灯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容慢慢地浮现一丝笑意。 啵啵亚的眼无意中飘到戚言灯的面容上，身上瞬间激起一阵冷意，每当Vickie露出这种表情，就得有人遭殃。 她早就看到这位潜在杀人狂让多少人付出相应代价了，还好她不是抖M。 她存档关机，“OK这关我回去查攻略，你们聊吧。” 戚言灯的手指温柔地穿过白薇薇的粉色发丝，她捋起她的发丝，“我都不知道你染了发。” “这很稀奇吗？” “我为你做的每个人偶，都是琥珀色的发丝。” 戚言灯忽然扯住了白薇薇的发丝，她的力度很轻，但扯住发丝仍然带来一阵痛意。 白薇薇猛地抓住戚言灯的手，她的指甲深深地刺进戚言灯的手指皮肤中，“噫！放手！” 戚言灯的手微微松了一下，她反过来扣住白薇薇的手，脸上仍带着很轻的笑，“染回去。” “你以为你是谁，想改变我？” 白薇薇咬牙切齿地面目狰狞地看着戚言灯。 “我就和这个世界一样，不会变的。” 陈静接住了白薇薇的电影台词，她轻轻地呼了一下，很缓很用力地将白薇薇的手夺了过来，又在夺过的一瞬间松开了手。 戚言灯侧过脸，看到陈静朝她浅笑，“这样会弄疼朋友的手。” 戚言灯能闻到陈静身上消毒水的气味。 “jiejie，你怎么来啦，不是有早班嘛。” 白薇薇挽住了陈静的胳膊，她眨着眼很崇拜地看着陈静。 “我调了班，早上刚把明池送回学校。”陈静看着戚言灯，她拿出名片，“你好，我是陈静。” 戚言灯接过名片放入皮夹中，她一言不发地递给女人自己的名片。 啵啵亚抱着游戏机缩在沙发上，阳光在她面容上流转，她很暧昧地笑着。 陈静看着名片上沾着的几滴血，又看了面前一脸冷漠似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女人，感觉看到了院长儿子一样。 极端利己主义者思维的精英教育下出来的似人非人产物。 “你受伤了？” 陈静朝戚言灯晃了晃名片。 “那是我们Vickie打人打的，”啵啵亚接话道，“有几个喜欢Vickie的男人碰坏了她的人偶。” 从陈静踏入白薇薇的领地起，戚言灯就没说过一句话，她只是很安静地凝视着白薇薇。 静得恐怖。 “是你的前女友吗？” “哈哈才不是，今天要吃点什么？甜点？” “和平常一样就行。” 白薇薇巧笑一下，有些像调情一样拍拍陈静胳膊，钻回小后厨。 戚言灯仍站在原地，她似雕塑般僵直地立着。 啵啵亚凑近刚坐到沙发上的陈静旁，“陈静，你是哪个静？” “安静的静。”陈静看着啵啵亚，“你是？” “我是Vickie的朋友，啊名片就不用了，我无业游民。” 啵啵亚亲近地挽起陈静的胳膊，“呀，你也是女同性恋？” “嗯。”陈静轻轻掰开啵啵亚的手，“抱歉，我不太喜欢不亲近的人碰我。” “诶，没意思~” “我先去抽一根。” 陈静拿出烟盒向她们笑了笑，戚言灯跟在她身旁，陈静默默无言地朝吸烟区走去，心想现在年轻人的女同修罗场都这么直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