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耽美小说 - 遗世话晴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这人脸上浓重的阴

36、【游行】...

影忽然有些眼熟,他不动声色的绕着江韶矽走了一圈:“你父亲是谁?”

江韶矽答得不卑不亢:“阮富山。”

这时韩苏看清楚了这人俊秀的侧脸,暗自心惊,这小子分明就是小了一号的江韶年。

门忽然被人推开,江韶年对上了韩苏的眼,大感意外,他只得冷淡的打了个招呼:“韩参谋。”

韩苏对旁人示意:“把骨干分子带走。”

尔后目不斜视的从江韶年身边走过:“恩。”

江韶矽见人要走,立刻拽着不放了:“喂!你们先通知我父亲!你们不能带走他!”

韩苏回过头去,玩味的看了看江韶矽,忽然一笑:“不要以为你长了一张我们江副官的脸,我就可以对你很仁慈。”

江韶矽眼睁睁的看着阮陌杨被人带走,阮陌杨离去之前不忘对江韶矽嘱咐:“韶矽,出去之后尽快回家!”

尔后一队士兵进来又带走了剩下的人,江韶矽随大流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姓名地址,满以为自己真能回家去,哪知这队人又把他们赶上车拉往另一个地方。

江韶年本是来随意的瞧上江韶矽一眼,不想遇到了韩苏,现在这房内空了,他要见的人也走了,他问看守的士兵:“这些人都带到哪儿去了?”

那人毕恭毕敬的回答:“韩参谋特意交代,只要他们留了案底,就带去矿场,完事之后好埋掉。”

江韶年没说什么,若无其事的出了房门,刚踏出去便疾步前行,带着一个司机直奔矿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不离不弃TAT

偶绝不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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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温情】...

江韶矽被人踹倒在空地上,膝下是层层的石子,天已黑透,周围星星点点的几盏照明灯,白色的灯光阴测测的晃在江韶矽的眼前。他周围的几个人同他一样,感受到压抑恐怖的气氛,并且因着恐惧而哆哆嗦嗦的哀求。

江韶矽看到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往日里故作一身风骨的一名男同学在士兵的枪口下伏地哭求:“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参加这样的活动了,你们放我回家吧,我只是个学生。”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尖锐的枪响,血液像飞溅的水花洒在石子之上,在白色灯光的映衬下显得触目惊心,男生死不瞑目,嘴巴依旧张着,似乎还有许多未说完的话,他的头颅被子弹打穿,不消片刻,汩汩流出的鲜血便渗透了土地。

余下的人吓破了胆,连惊叫都发不出声音,捂着嘴巴抖成一团,士兵勒令众人跪成一排,他们面无表情的把死尸拖到一旁,尔后下一个,再下一个。江韶矽看着昔日的同学纷纷倒在血泊中。面对死亡时,人人都有本能反应,江韶矽也不例外,他想跑,却被枪口抵着头,想叫,喉咙里如同塞着一团棉花。

当眼前又死了两个同学之时,他如同抵达了极限,伸手抓住了身后的枪管逼迫自己发出声音:“我要见我父亲,我要见我父亲!”

士兵对他视若无睹,枪械上膛的声音在空气中透着一股子冷硬,江韶矽第一次对别人的死亡感到恐惧,因为在他的眼里,他即将以同样的方式死去,如此的感同身受。就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时,他绝望的闭上眼睛,颤抖着说道:“我要见江韶年。”

对他行刑的士兵一怔,面目忽然有了表情,是嘲笑与不屑:“没见过死前要见这么多人的,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要见。”

江韶矽从未想到,神在这一刻如同降临了奇迹,他真心想要见到的人就在那扳机即将扣动之时从夜色中赶来,那人的脚步踩在石子上发出细碎的声音,那人的身影笼罩了他眼前的世界,那人说:“你听不懂他要见江韶年么。”

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他,他忽然分不清楚究竟哪里才是现实,如梦似幻。而他在恍惚中回头,剩下的同学一一被枪毙。

江韶矽跟在那人身后,像小时候那样可怜兮兮的像只跟屁虫,他在夜色中望见对方阴影里那只前后微微摆动的手,他记忆里那人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江韶矽犹犹豫豫的伸出手去想要勾住对方的指尖,在他碰触的那一刹那,一个黑影从远处而来:“江副官。”

江韶矽心里一惊,似是被发现了丑事一般缩回手来。黑影由远及近,焦急万分:“江副官,车子在路上跑坏了,要修也得等明天了,不如我打电话回司令部,让他们派人来接?”

说完对方自言自语似的抱怨:“要不是跑得急,车也不会坏,郊外的路不好走。”

这时,带江韶矽来的那队士兵完成了任务,开车路过,对江韶年打招呼:“江副官,听小宋说你们的车硬生生的给跑坏了,怎么跑的啊,赶得这样急。你搭我们的车回去吧。”

江韶年从裤袋里摸出一包烟来分给小分队:“辛苦了辛苦了,大半夜跑过来执行任务,你们尽早回去交差,我明早再回也不迟。”

尔后他又回头用下巴指了指江韶矽,很是客气的给分队队长亲自点燃了烟:“那是我朋友的儿子,不懂事,跟着瞎跑的,出了事还没明白过来呢。”

分队队长是个聪明人,对胡万七身边的红人也万分巴结:“成,明白,小屁孩子瞎闹呢,韩参谋那里我去说,反正少报一个人天知地知兄弟你我知道,哈哈。”

江韶年满意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行,兄弟有劳你了。”

送走了人,江韶年一言不发的继续走在前面,夜凉如水,矿场的黑夜尤其阴冷,江韶年默不作声的脱下军装外套扔到江韶矽的手里。

司机为两人找了一间小木屋,屋里晃着昏暗的灯,角落里摆着一张肮脏不堪的木板床,被褥有一股发霉的味道。门后的钉子上还挂着一件黑色厚大衣,江韶年随手拿来披在身上。

江韶矽把那件墨绿军装外套抱在怀里,低头坐上木凳子。司机安顿好二人,便十分识相的退了出去。

江韶年在炉子上烧了一壶水,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一只破碗,仔细的擦拭反复的冲洗之后,倒了一碗水递到了江韶矽的手中:“喝吧。”

江韶矽没有喝,他疑惑的抬起头来。江韶年忽然嗤笑:“怕什么,想毒死你,不如刚才让他们费一颗子弹来得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