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耽美小说 - REMIX/混音人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我就把你的背包带过去,明天周五,我没什么事儿。”

“好,我等你。”

——千夫所指也好,蜚短流长也罢,既然我能做的都是有限的,与其为那些还未到来的事情惴惴不安,不如享受当下,结局好坏都接受。

因为他值得。

第100章

我提着便利店买来的加热便当去了夏皆的店。

本想去路对面的一条小巷里看看她喜欢的那家猪脚面有没有关门,想想还是算了,太绕,免得我过去的时候夏皆已经关门回家了。

所幸还没有。夏天是旺季,会有人在外面逗留很久,这时候还会有客人上门,她一般九点半、十点才关门,冬天的话就是八点。

我隔着马路远远的望,小店挂着铁艺装饰牌的门里散发着柔和的黄色灯光,那块牌子是我一个钉子一个钉子亲手钉好的,上面用黑色和金色的喷漆喷出字迹,还在门里挂了个小铃铛,用来提醒迎客送客。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头顶响起了悦耳的“叮铃”声。

“欢迎!”

额头上扎着发带的夏皆从吧台里直起身子,看见是我便大大咧咧地嚷,“……什么嘛,儿咋。”

我被那个说不出哪里可爱的尾音给逗乐了,把便当袋子稀里哗啦的放在某一张空桌子上,我顺腿勾了个椅子坐下,说:“回来了。”

“哎你是不是早回了?”

她两只手举在胸前颠颠地跑出来,拧了一条湿抹布甩在桌上,很认真的掐指计算了一下,“我记得你是去……十天,这才一个星期?”

“提前回了,行李还撂在我朋友家。”

“哦。那你特意跑来一趟干嘛。”

“夏女士。你这是欢迎给你送夜宵的儿子的口气吗。”

“……”她自知理亏,只能耍赖地吐舌头,“略略略。”

真是的。

“嗯……来都来了,帮我干点儿活呗?”她示意似的张望了一圈,冲我讨好地眨眼。

“休想。”

说着我走到墙角的花架后面抽了一个垃圾袋。

抱怨她:“怎么不多招个人。”

“用不着啦。”

我把每张桌子下面的纸篓都清理干净,看她伏下身子麻利地擦桌子,这是每天关门前的必经程序;纤细身影在吊灯下一闪一闪的晃动,轻笑声渐渐低落下去,“得多付一个人的工钱呢……”

我就不乐意看见她这样,“那我每周末回来帮你。”

“都说了用不着。”

佯装嫌我唠叨的模样,她撇着嘴嘟囔。

半晌又自顾自开心地笑。

我坐在高脚椅上看着她擦那张桌子,觉得一颗心像也是被擦亮了,发出点儿灰蒙蒙的光来。

之前被宫隽夜打消了大半的郁闷这下彻底被歼灭了。

微波炉“叮”得一声提示,让她从疲劳和踯躅中打起精神来,扔下手中的活计,急吼吼地跑去端饭,塑料饭盒比较烫手,我听见她在满屋蒸腾的食物香味中混乱而欢快的尖叫。“啊!吃饭了!”

便当几乎被她摔到我手边,转头又兴致高涨地跑去店里的小冰柜那边拎了两罐啤酒。“来。”

我刚喝完一摊,不介意再续上,伸手帮她撬开拉环,罐口应声爆出绵密的白色泡沫,在溢出去之前她赶紧凑上去喝了一口,这才想起跟我碰杯。

“明天想吃什么?”我说,“我做了带给你。”

“馄饨面馄饨面馄饨面。”她念咒似的说了三遍,听起来真的很想吃。“我开吃了!”

她夹起一块鸡翅根的时候我走去大门口把廊灯关了。

“哎宝宝你知道吗,”她嘴里咀嚼着食物说,“来这边打工的那个小哥。”

她说的是住在这楼上出租公寓的男人,从事着自由职业同时也给她打杂,我见过没几次,是个着装举止都不怎么起眼的人,姑且算是有印象。“他怎么了?”

“他是同性恋。”

身后是她吃饭分心,勺子敲打碗边的声音,“看不出来吧?一开始我真没看出来……上次亲眼目睹了有一个比你大三五岁的男生在追求他,对,就是追求,告白了,我本来在围观,觉得人家的私事我不好从头到尾杵在那当电线杆,就走开了……两个人都很帅,但是看上去和普通人也没啥不一样嘛……”

我拉起门帘的手停了一下。

门上的铃铛又一阵凌乱的响,这次是被外面风吹的。我闭紧了门,转而把推在一起的帘布扯平。“啊。”

我回到她身旁坐下,把彼此交握在一起的手放到桌子上。

“然后呢。”

我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思考,揣摩或者去担心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我会听到怎样一番言论,因为我从这样的开头和气氛中并没有感受到恶意,和“针对性”。大概只是这个话题碰巧出现的时机太密集了,我难免要神经过敏。

“那他们在一起了吗。”

“不知道呀——你这么一说我还挺好奇后续的嘞。”她喝了口啤酒,一只手托着腮帮子,一只手扒拉着饭里不爱吃的配菜,“宝宝你看上去一点都不觉得稀奇喔。”

“本来就是。”我说,“现在这种人不新鲜了。”

“这样啊。”

话题到此中断,我仍在小心观察她的面部表情,企图从某些措辞或细节中读出她的意见,可惜一无所获,不知道是好是坏。

就让我一厢情愿的认为是好的吧。

因为她曾说过,永远不会对我失望。这话我一直铭记于心,不是作为自己无能时的退路,而是某种支撑;哪怕我不是她亲生的,没有无条件被爱的特权,也请容许我作为她的孩子,拥有一点渴求她认同的私心。

当晚我跟她一起回了家,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费娜的工作室。

这次何故不在,宫隽夜把我的背包捎去了,顺便当了一上午的免费听众,然而我比较丢脸,录制过程中频频犯低级错误,咬了自己的舌头,还拖了费娜的后腿。费尽周折总算是录完,作为补偿,我义务给她以前写的弃稿做了二十首混音,听听还有没有挽救的价值。

“我说……哟,少年,后期做得不错嘛。”她靠着工作台看我对轨,赞赏地拍我的肩膀,“自己学的?挺麻烦的吧。”

“还行。”我说,“有录音棚。”

“哈?”

我把眼睛从屏幕上还没完成混缩的音频上移开了一秒,抬手指指宫隽夜,“他赞助的。”

“……”

费娜立刻用一种无产阶级熊熊燃烧的仇富眼神怒视着他。

宫隽夜也十分自觉的把脸转向窗外吹起了口哨,调跑出了十里地。

我适时地转移话题,笑着推推费娜,“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差点忘了。”

她咂了口端着的润喉茶,将视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