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书迷正在阅读:角色与路人的碰撞、[代号鸢]广陵春史、【代号鸢】你X杨修、惹清欢、魅魔快穿系统、女帝的后宫(初代游戏人间)、好受系统、酒茨-虚无降临之时(灵异向)、粉对了CP每天都是情人节、论怎样养成两个二货
符申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办到的,总之他们一环套着一环,一个跟着一个,最终小玉跟踪着被匈奴人邀请出来的郡主到了城外的骊山,郭解去见花如梦时也得知了郡主就在骊山,带着符申他们匆匆赶往。路上倒是遇上了来找郭解的杨善,也增派了兵力前来帮忙,可惜还没找到人,就传来后宫失火的消息,杨善不得不带人返回救火,这之后他们没搜到人只能先行返回,却发现小玉已经救下了受伤的郡主,带着她直接回来了霍家。 还真是波折起伏环环相扣。他揉着眉心想着,本来只是捉一个采花贼的事儿,最后却意外与这么多事儿起了联系,甚至直接关系到了朝廷,接下来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发展。 郡主中了匈奴特有的暗器牛毛针,郭解正在连夜给她疗伤,其余人反而无所事事了起来,只得凑在一起闲聊交流一下情况。据一路跟踪过去的小玉所说,那匈奴似乎是来了一个小王爷,以一个什么密旨为诱饵,邀请郡主见面声称要共建西域大业,两人谈话间看似平和友好实则刀光剑影,那小王爷甚至还给郡主的酒里下了毒,还好郡主聪颖,并未喝下甚至反将了他一军。 至于那花如梦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恐怕就得问郭解了,不过他专心疗伤不便打扰,等治疗完毕也已经很累了,众人还是都先行睡下,打算等第二日再说。 第二日,一群人便窝在霍家的小房子里,听郭解解释和花如梦见面的事情。不过这解释基本等于白说,因为那姑娘仍然是神神秘秘的,只说想与郭兄共创一番事业,并且以后可能找郭解帮忙,甚至不厌其烦重复了一遍山盟是和搞事的几股势力相抗衡的正义组织,请郭解相信她。 这不就是一直钓着对方么,长此以往可没什么意思,符申瞟了一眼郭解的神情,却发现他看上去似乎还挺受用。他有些受不了地搓搓自己肩膀,准备再不行还是继续单独行动的好,就听院外传来马蹄声,正好停在了院子门口。又有人来了。 来者是卫箐,据他自己所说是来找郭解和符申的,不过在这之前要先告诉他们皇宫里发生的事情。 原来,昨日皇宫里的火不是意外,有人趁乱潜入偷走了皇上珍爱的九龙杯,被发现后又直接和护卫大打出手。经过一晚上的荒谬闹腾,最后杯子没了,很多护卫也受了伤,惹得龙颜大怒,要求彻查此事。 中间有问到谁与飞贼身手相似时,杨善提到了郭解和符申,不过倒也为他们作保,说昨晚他们二人和他在一起,没有犯案可能,卫箐便趁机也说这两人也都是他的朋友,品行端正实力强劲,成功引起了皇上的好奇,说是朝廷正需要这样的人才,破案之后要见见他们。 这破案指的自然是九龙杯的案子,九龙杯不仅仅是皇上的珍爱之物这么简单,据说其中藏有秘密,与两部奇书有关,因此在这个节骨眼上九龙杯失窃,可以说是会影响到奇书下落甚至关乎结盟的大事,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而这件重大的事情,皇上又交给了杨都尉去办,要求他尽快查明两部奇书的下落,三十日之内追回九龙杯,而卫箐则要协助杨善处理此事。 “所以这和你回来找我们有什么关系?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去找九龙杯么?”符申疑惑问着,同时不得不再次感叹着皇上的安排,三日找郡主,三十日找九龙杯,还得追查匈奴人和奇书下落,甚至还得注意山盟的动向,他突然有些同情甚至理解杨善了,这么多声称迫在眉睫的事情堆在身上,或许也只有心狠一些,快刀斩乱麻才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事情及时解决。 卫箐却在这时耸了耸肩,摆摆手否认道:“不不不,卫某只懂领兵打仗,那些江湖上的事儿实在是一窍不通,找九龙杯的事我已经打算交给杨大人自己做主了。” 这算是个什么话?符申不动声色蹙了蹙眉,霍冰则是一脸无奈拍了拍他舅舅肩,让他别说官话,有什么事情直说,卫箐这才解释道:“是这样的,听到我向皇上引荐你俩,以及皇上打算见你们的话,那杨都尉有不悦朝我看过来,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后来来找我时,又特意强调他自己势单力薄,根据我以往对他的认识来看,恐怕你俩是惹得他嫉妒了。” “所以我便在说了让他自己做主之后,又加上了一句,说皇上的话是暗示他去找你俩配合一起调查此案的。这样你们有机会接触这事儿,趁机在皇上面前大显身手,也算是明明白白告诉他,嫉妒无用,能力才是硬道理,挫一挫他的气焰。你说,我办的如何?这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么。” 霍冰连声附和着是,夸赞着自己舅舅聪明机智,郭解摇了摇头只说自己对入朝为官并没兴趣,无意在皇上面前邀功。见符申一副若有所思模样,卫箐问他在想什么,他只摇了摇头,并未多说。 其实他并不认可卫箐的做法,再怎么也是至关重要的大事儿,怎么能拿私人恩怨在这上面发泄,若是耽搁了事儿谁都担待不起,何况只是一个表情而已,至于特意为了这个专门去针对一个人吗——可能他们之前与杨善还有过别的恩怨吧,不过在符申看来,起码目前为止杨善虽然态度恶劣了一些,但也不至于让这么多人都去针对他一个,过分了,有违于他们的侠义之风。 但是他清楚,自己相对而言只是个认识才不久的外人,没什么可能让他们改变看法和做法,因此还不如不说,先跟着继续一块儿行事,若是他们实际做的只是些小惩小戒那也就罢了,若是真的过了头,他作为旁观者清的,还是得扯住缰绳,拉住他们一把——好歹相识一场,也算是对郭解他们的一种仁义和负责了。 他未有多说,卫箐便也没多在意,郭解则开始说他接下来的打算,要带着郡主去找她同样被追杀而走丢了的两个丫鬟,然后再去找她叔叔,也就是此次出使的大月氏王的弟弟,使臣达塔木,至于皇上,那位自称叫肖音的郡主说是从匈奴小王爷身上搜到了一封密旨,用匈奴文书写,难以看懂,她想要破解了密旨的内容再去见皇上,以使结盟的事情水到渠成。 皇上那边什么能人没有,区区匈奴文肯定有人能翻译,而且都下令三日内要找到郡主了,拖在这里岂不是让奉命行事的杨都尉焦头烂额,对郡主的安全也并不太好?符申觉得不妥,但看那几人的神情很是自然,自觉多说无用,便只是就另一个问题开口道:“那个密旨,到底是怎么回事?” 郡主便将她在翠玉楼里遇到了匈奴小王爷,将对方戏耍了一通并且点xue搜身拿到了密旨的事情讲了一下,后面匈奴人骗她去骊山共建合作关系其实也是想要把密旨拿回去,可惜没能成功。 听她这描述,符申立刻反应过来,那日被杨善解xue了的家伙就是匈奴小王爷了,怪不得不报官也不闹事,看来完全是夹着尾巴溜走的了。不过既然如此,更加说明这密旨至关重要了,不然匈奴人不会不惜暴露自己的所在也要想发设法把它拿回去。他还是担忧,不由旁敲侧击道:“既然如此重要,还是早日进宫直接呈给皇上的好,这样对于郡主而言是否也更安全一些……” 果不其然遭到了拒绝,郡主坚持要先解开密旨内容,郭解也说着完全尊重郡主的意见。他悻然收住话头不再提这事儿,和郭解他们带着郡主一起去翠玉楼,据说是有人看见两个西域丫头被带了进去,估计就是郡主的丫鬟了。 一切怎么都和翠玉楼微妙地扯上了联系,果然那花如梦绝不是简单的什么第一名妓,符申甚至怀疑,说不定她就是那山盟中的一员呢,不然何必弯弯绕绕地求郭解帮忙又说些山盟的好话。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翠玉楼,途经了城门口,却是正好碰见了杨善在设木障,一一盘问进出城的百姓,搜查行囊追查那盗取九龙杯的飞贼。 看见郭解他们过来了,杨善仍然是客客气气行礼招呼,随后向郭解和符申看了过来,低眉顺眼向他们讨教九龙杯与飞贼一事。事情果然是如卫箐想的那样发展,他现在看上去气焰全无,甚至直接说出了“实在没有办法才只得出此下策,一个个盘查”这种话。照理该高兴才是,但是符申只觉得哪儿哪儿都是别扭,等郭解以结束盘查为条件答应了会帮忙,他便借口另有急事,暂时脱离了这支人数已经足够的小队伍,抄了近路去截住了收队回走的杨善。 “有事情和你说。” 他话里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杨善眯着眼睨他,沉默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卫兵自行回去,而后转身带路,找到个无人的巷尾站定,随意靠墙一倚问道:“什么事情居然值得让符大侠单独跑来找我了?说吧,在下可得好好洗耳恭听。” 这会儿态度倒是又正常了。符申挑眉不解,他虽然不赞同郭解他们的做法,但也不代表就是和杨善站到了一边儿,想到他方才那模样,解气,但也实在是有些诡异,大概这就是他感到别扭的原因。他细细思索了一下,终于忍不住轻轻嗤了一声,开口道:“刚才那样果然是装的吧,还真是辛苦杨大人了,被牵制的感觉应当不好受吧。” 他话里与以往一样的夹枪带棒,杨善耸耸肩,不甚在意笑了笑,随意歪了歪脑袋像往常一样反嘲回来:“既然你们想看这样的,那下官便演一演呗,就当为了办案了。不得不说郭解还挺好骗的,符大侠倒是高低比他强上那么一些,好歹还能看出不对了。” 果然,挨个儿盘查的蠢事儿怎么也不像是他能干出的,如果他真心那么做了,符申简直要怀疑自己看走了眼。他佩服鼓了鼓掌,话头一转又问道:“方才跟在郭兄和霍兄身边的那位女子,不知杨大人看见没有?” 见对方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收敛了语气拿公事公办的口吻继续道:“那位便是大月氏的郡主,皇上急着要找到的人。不过她现在不想面圣,说是手上有件事情没完成,等完成了便会去见圣上的,所以杨大人也不用着急,如实向皇上汇报便是了。” 他不管怎么想都觉得隐瞒郡主行踪不报是不合理的,既然不能劝动郡主他们别浪费时间,那好歹也得把消息告知皇上才是吧,拖得越久越容易出事,至于密旨的事情,就还是先暂时隐瞒,毕竟这种可能是机密的东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杨善挺直了腰身,抬眼望他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就这么直直盯了一会儿,他才慢慢道:“符大侠告诉我这个作甚?郡主既然是和郭解在一起,你这行为不就相当于背叛了么。” “我不认为这事情应该隐瞒,现在只是在纠错而已,何况我与郭兄的关系也还没到什么谈论背叛的地步。”符申说得云淡风轻,杨善狐疑又瞥他一眼,惑道:“那符大侠想我如何?只是上报消息,还是将郡主直接带回去?” “这就全凭杨大人自己判断了,毕竟你我的关系,我也只能说这么多,符某可不敢指使朝廷命官去做什么事儿。” 还真是挺会挑位置,不偏不倚正当中。杨善轻哼一声,符申无辜摊手,这场对话大概也便默契地接近尾声。两人不再多余言语,各自擦身而过,继续去忙各自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