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塞生活

    23

    芯片抑制了她疯涨的念头，果然感觉好多了，吃的多睡的香。这一行为也让陀思对她更加的信任。

    植入芯片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女孩性格好像变得很小孩。陀思打着电脑看着站的远远的女孩想。

    “小姐，站那么远干什么？”

    “我就站这里好了，万一看到你的电脑，你是不是要杀掉我？”女孩最近被他养的很好，骨rou匀称的，不像之前那样瘦的吓人，头发也亮亮的。她躲在门那里，一双黑色的圆眼睛看着他，白净的小圆脸两边rourou的，一头卷毛乱卷，活像一只卷毛小狗。

    他看着卷毛小狗逗到：“您不过来，我也可以杀掉您。”

    小狗犹豫了一下说：“任务你电脑传给我就好了，我就不过去看了。”

    她又看了一眼不说话的陀思还是慢慢走过去，离俄罗斯人还有两步远，他伸出微凉的手一下把她拽了过去，让她和他一起坐到旋转椅上。

    出乎意料，他的力气很大，一点也不“柔弱”。她坐在椅子还有点懵，陀思就在她身后，他看着前面小巧白白的耳朵觉得有些有趣，他凑过去说：“小姐什么感觉？”

    叶音知道他在指恋人游戏，她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数据说：“不知道。”

    陀思调整了姿势想，女孩好像天生就没有什么激烈的感情，像是缺失了爱的那一部分，没有同情心，也不理解人类的情感。自从他接管了女孩的大脑，她变得更像机器人。女孩的大脑真的可以连接电子设备，他看到女孩的过去，她的那个世界，还有无时无刻她接收这个世界数据冒出来的想法。

    断断续续的并不完整，可能人脑就是如此只记得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他回过神来从背后拥着他的电子小狗说：“我来给您讲解一下这次的计划。”

    陀思的脑子果然很好用，他的计划完善，备选方案多，讲解思路清晰、有条理，并考虑到她不喜欢阳春白雪的那套，讲的十分通俗易懂、接地气。为了防止她走神还时不时语气平淡的插入个笑话，嗯。。。好吧，陀思讲话的语气一直很平，没有什么起伏，真的很像那种说话很好睡觉的老师。

    她越认真，睡的越香，但她还是没忘记让3040做个会议记录，自动提取有用的东西。陀思看着在他怀里睡的正香的女孩愣了一下，但他马上恢复了那套难懂的讲解继续讲下去，他知道女孩的大脑还在自动记录。

    陀思弄了一台电脑来专门汇总数据，然后定期叫女孩来记，电脑是有限的，但女孩的脑子好像是无限的。陀思看着女孩说他们玩的恋人游戏需要一个亲昵的称呼，女孩叫他费佳，那他该叫女孩什么。

    卷毛小狗思考了一下说：“我的英文名叫nightingale，你就叫我nightingale吧。”

    陀思看着女孩说：“小姐，我能叫你night吗？”

    “可以，那我要叫你佳佳！”女孩全然不顾陀思的脸色，欢快的说到。

    小狗任务总是做的很好，也很快，但自从接管了她的脑子，她就变得有点奇怪。比如半夜三更的，他在房间工作突然听到装修锯东西的声音，他走下楼梯看见，黑灯瞎火的，小狗在月光下表情严肃的拉他的大提琴。

    明明植入芯片的是手臂，怎么感觉伤的是脑子。他悄悄的走过去，还没走进小狗就敏锐的发现了，于是大提琴在黑暗中一下子发出凄厉的声音。小狗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她火速的站起来，收好，垂着眼对着他：“费佳，我刚刚下来喝水，发现琴有点脏了。”

    陀思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他看着月光下的卷毛小狗顿了一下说：“night，如果想学我可以教您。”

    叶音白天睡太多了，晚上睡不着，她原本想下来上厕所，突然看见摆在大厅中的大提琴。她想到了白天费佳坐在那里，表情如神明一样投入的拉一首曲子，悠扬的琴声飘荡了整座“孤岛”，到处都充满了高雅的气息。他在彩绘玻璃下，这梦幻中、像是一朵高雅的白莲，神圣不可侵犯。

    她放下了手中的神秘学书籍被吸引了，她用3040听歌识曲了一下才知道是巴赫的《马太受难曲》。毕竟骸塞的日子很无聊，于是她晚上看到了就过去试了一下，应该不难吧？她还特意用3040查了下教程，浅学了一下，她想着自己拉起来会像陀思一样很帅。

    嗯。。她错了。大提琴很难。

    好在陀思没说什么，他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叫她去睡觉。从认识以来陀思好像温柔的不可思议，一点也不像动漫里的那个可怕反派，她有点好奇他的底线。

    ——

    今天陀思很认真的跟她说，接下来这里会来一个客人，让她好好扮演好角色。他看着女孩说：“小姐的脑子里是不是有个系统？叫3040？”

    叶音看着陀思探究的眼神，她一下子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费奥多尔看着女孩一下子愣住被揭穿的表情说：“小姐您还有什么瞒着我？”

    沉默了许久，女孩抬头看着他说：“之前暗网不是说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其实。。在我那个世界你们只是动漫、漫画里虚构的人物，我刚好看过才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她看着陀思稍微睁大一点的眼睛，小声说到：“我一直不说是因为我在想，如果我说出来了，我会不会也变成虚构的人物。或许我一直都是，但是费佳你听过薛定谔的猫吗？我就幼稚的想，只要我不说，我就是在真实的世界。”

    女孩说的很乱，但陀思还是马上明白了，他说：“night，您看到这个世界的哪一个阶段了？”

    女孩笑了一下说：“费佳不是知道吗？可以直接看我的脑子啊。”

    费奥多尔没有说话，气氛有些阴沉。

    女孩在阴沉中低头默默数着地上的瓷砖，然后把它分割再分割，直至眼睛酸痛为止。她眨了眨眼，对着空气说到：“费佳，我在那个世界看到你杀人了。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你会杀掉我吗？我是不是没用了？”

    陀思看着低着头的女孩说：“交易还没有完成，我会遵守承诺送小姐回去的。”

    过了几天，陀思走到女孩旁边说：“night，过来，我来告诉您这次的计划。计划完成您就可以回去了。”

    陀思果然是个冷静的疯子，他像是亲昵的搂着她，和她一起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的城市。他说3040就是个系统，他给它安排了一个计划，先从横滨开始。已知每天是86400秒，而横滨又有多少人呢？而且一秒还可以同时进行多个任务，这样时间就会更快。他就能更快的构建新世界。

    这是人类筛选计划，也是清洗罪孽的计划。他说这个程序一但开始就无法结束，不断的运行会让3040崩溃。他牵过女孩的手，边说边在她的手心写到：“3040会自动记录，这样它捕捉不到。实际不断的运行最多让3040反应变慢，并不能真正崩溃。所以我设置了多个病毒，它会在3040反应慢的间隙进行攻击。只要把3040弄坏了，小姐就可以回家了。”

    女孩听完转头，然后踮起脚尖亲了陀思脸颊一下。她看着他白玉一样的面孔，稍微收缩的瞳孔，小狗一样欢快的说到：“谢谢费佳～费佳，这样你什么感觉？”

    费奥多尔知道女孩说的是恋人游戏，但他看着面前笑的灿烂、柔软的像小狗一样的女孩，他还是短暂的愣住了。他自诩为神使，不该有一丝多余的感情，而女孩根本不懂感情，他想到此立马回过神来，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摸了摸女孩的卷毛，语气平平说：“柔软的感觉，这样做的很好。但为了更自然一些，我们还要做些约会训练。”

    “约会？就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玩吗？那我约会好多次了佳佳。”女孩稚气的说到，与之对比她的黑眼睛并没有什么波动。

    陀思自然看到女孩像死井一样的眼睛，真是一台机器一点也不像个人类。他看着他的电子小狗说：“我下次会教您的。”

    “嗯！佳佳我一定好好学！”

    ——

    过了一段日子，客人来了，是涩泽龙彦。他看着挽着费奥多尔手的少女问到：“她是谁？”

    “女朋友。”魔人说到。

    涩泽龙彦眼中一下子闪过兴趣，他走到苍白的长卷发少女面前，用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挑起女孩的下巴打量，他慢条斯理的说到：“费奥多尔，如果我杀了她，你会生气吗？”

    费奥多尔没有说话而是笑了一下，甚至把女孩推到涩泽龙彦面前。涩泽龙彦仔细看了一下女孩，虽然皮肤是热的，可是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充满了一种违和感。她没有表情就是站在那里，保持着几秒眨一下眼睛的频率，整个人像一台运行良好的机器，而且没有异能。

    他立刻感到无趣的放开女孩，看着魔人费奥多尔说：“你喜欢这样的？她被洗脑了？”

    费奥多尔一把搂过女孩，凌模两可的应了句：“算是吧。”

    之后他两就去聊事情了，女孩看着桌上的苹果眼睛冒光！这是什么？！苹果诶！新鲜的苹果！她不客气的解决了好几个，卷毛小狗吃的很开心。

    她想陀思还是有点东西，不知道怎么弄的，可以把异能抽离出来。她看着陀思被抽离出来的异能还是那么好看，和本人一样理智、聪明。而她的异能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那里睡大觉，一对比就感觉很丢脸。

    涩泽龙彦最近也住进来了，叶音很喜欢他。因为他审美很好，给她做了好几套衣服，他本人长的也很符合叶音的审美，还会陪她玩。嘿嘿～长发的白发美人谁不爱？眼睛还是暗红色的，身材不错，这叫什么？暗黑美学吗？

    总之叶音在骇塞里终于找到了点乐趣，给涩泽龙彦卷头发，互涂指甲油。涩泽龙彦还送了她宝石，他两互相帮对方搭配。涩泽大美人讲的话她不是很听的懂，于是她从3040那里搜了点悲伤非主流的句子，配合上狗屁不通生成器居然和他相谈甚欢！

    今天涩泽给她做了一件白色及膝的大衣外套，他打量着女孩说短发会比较搭，于是他给女孩剪了个到下巴的短发。叶音想着反正没事干，不如染个头，她网购了一些染发膏，一段时间终于到了手里。女孩摸着涩泽的白毛说：“你真的不染一个？你头发很好上色的。”

    涩泽美人拒绝了，他认为白毛更符合他的美学，没办法只好让涩泽帮她染。她想着反正要张扬一点的，就挑了个绿色。她很相信涩泽老师的手艺和审美，果然不负众望，即便是容易灾难的颜色，他也根据她的肤色调的很好。跳脱的绿色卷毛居然让她显得有点灵动，也更像狗狗了。

    陀思工作完推开涩泽龙彦的房间就看见，他的小狗正在给涩泽龙彦卷头发。看到他开门两个人呆呆的看过来，小狗愣了一下说：“佳佳要不要做个发型？”

    涩泽听到佳佳这个称呼，看了看费奥多尔，万年不变的脸上居然有了点裂痕。费奥多尔看着绿毛小狗招了招手说：“过来，我们去约会。”

    “好的。”小狗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屁颠屁颠的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