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潜移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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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残暴、目空一切。 这些词用来形容红龙再合适不过。 这种混沌与邪恶凝聚在一起的生物拥有强大的力量和绝顶的智力。 似乎有人说过，疯子和天才只有一步之差？ 成为红龙龙骑士的想法是荒诞的，除非你是吉斯洋基人，但即便是他们，愿意臣服的成年红龙也是稀少的。 骑士与龙之间的关系是二者自己确定的，不要想着奴役红龙，他们比你更聪明，也更为邪恶。 除非你比他们还要强大且富有智慧，如此他们即使不认同你也能认同你提供的好处。 可如果能做到，为什么还要选择红龙？ ——《异种族见闻录》龙类卷 真龙编 色彩龙种 红龙 ———— 魅影驹的动作是无声而轻盈的，但不代表其速度会因此变得缓慢。 拥有此等脚力，使两人在天黑之前便突破了迷雾湖终年不散的雾气，但旅行者们今天也只是离开了那片湿地。 能被黑龙选中的沼泽面积绝不会小，更何况龙的巢xue周围会随着他们的出现而发生变化。这幽冥毒泽能有这么可怖的大小，的确要归功于在此处安家，却被牧尘顺手牵羊的黑龙。 不论是迷雾湖还是幽冥毒泽自然还有着各自值得被探索的奥秘，可惜那是与萧炎这趟旅行的目无关的冒险，无法得到他的青睐。 牧尘自然不会对他规划的路线有意见，他只要能学习法术就完全没问题，更何况某种意义上，正是这位大法师在养他。 他坐在隐秘小屋里吃下一颗被“神莓术”唤出来的浆果，偷偷瞄了一眼一边哼着不知名小调，一边绘制地图的同伴。 这家伙居然说自己年轻时经常因为迷路而走丢，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的画面。 今晚要在草原过夜。 迷雾湖的东岸是一片草地，上面长着看不到边的各类禾草与杂草。 这些植被长势相当不错，完全没有野生动物将其啃短的迹象，估摸着啮齿动物们的数量被天敌控制在一个较少的范畴中。 在松软的湿地里走惯了，踏上坚实的土地会有种怪异的新奇感，即使有柔软的植被垫脚也是如此。 草原的土层浅，木本植物的生长便受到了限制，但不是说就完全长不出，那些零星的树与草甸争夺养分还是能养活自己的。 牧尘手里的浆果便是萧炎取了其中一棵的细枝催动魔法变出来的，他之前还以为只有槲寄生可以作为原材料来着。 这是德鲁伊的法术，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做到既玩火又能成为德鲁伊的。 话说德鲁伊好像只能是中立阵营，可中立阵营不该像他这样喜欢多管闲事吧？像这样教导自己，该只有善良阵营才做得出来，其他总是会有所图。 “小牧，快过来我给你讲讲草原地形。”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萧炎已经完成了作画，向他招了招手。 “来了！” 牧尘立马起身小跑了过去，把那些猜测抛到了一边。 萧炎是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好老师，无论是自然还是人文都能说出个所以然。 他的课程并不枯燥，覆盖面广得让人有些应接不暇，每一讲都环环相扣，每一步都设计得极为精妙。 即便如此，听一遍就忘记是非常正常的事。 那些卷轴多少是为了让自己能更好的体验法术的威力与感受魔网。而图画则是难点，被他制作成能随时供自己温习的魔法道具。 道具做成并不简单，那些魔法卷轴的质量非常之高，如果拿去卖，估计都会供不应求。 这点让人无法不佩服，也更让他好奇萧炎到底是什么种族，以前又是干什么的，留下过怎么样的传奇。 他确信这人一定是传奇法师，要是猜错了他就连续吃一个月的神莓。 “所以我们现在身处的属于草甸草原吗？” “原则上来说是的，这里算是混合类型的草甸地带，雨季迷雾湖会涨水，通过地下水道这里也会变成小片湿地。” “生活在此处的草原豺狼人喜欢猎杀智慧生物，鲜有放牧牛羊的情况，倒是把环境维持在一个较为原始的状态。” 萧炎点点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看了看牧尘认真记下笔记的样子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今天就到这里了，去休息吧。” 牧尘却没有动，待在原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前辈不休息吗？” 这个问题是良心遭到谴责的他想挽回自己形象才问出来的。 先前他以为这人是不需要睡眠的，想的是对方可能是闲着没事做才帮他护理装备和准备教材的。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时间一长还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现在知道了对方是强打着精神忙活的，自己还不知好歹的sao扰过人家休息，惭愧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知识可以慢慢学，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昨天已经休息过了，今晚要花些时间给你准备点好东西。” 被他这么一问萧炎反倒有些不理解地眨了下眼睛。 两人一同旅行的时间也接近两周，对人类来说不短了，他就只睡了一觉，怎么留下的印象就是每天都必须休息了？ “前辈，你……你以前带学生时都这样吗？” 牧尘意识到了他的不解，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抓耳挠腮一阵后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这种细心照顾整的牧尘都要以为其实萧炎才是他亲爹了，可能是因为自己是人类才会被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吧。 他以前的学生都是异种族，应该没有比人类更脆弱的了，所以那些家伙肯定是没有享受过这种父爱一般的关怀。 “是啊。” 萧炎点头，他的学生就是他的子嗣，理应得到最好的待遇，除了他的第一个学生欣蓝，那时他还不太熟练，往后皆是如此。 可惜现在必须要获取邪族的信息，还要关注那些远古种族的动向，以及整理分析下属与盟友传递来的情报。 这些事务必须花时间处理，以至于到了今天才有空为牧尘炼制丹药。 如果想以前那样悠闲，萧炎有足够的时间与金钱给他创造一个顶好的学习环境，就像以前他带过的孩子们一样。 但是要事加身、时间紧迫，只能委屈牧尘了。 “我觉得前辈没必要做这些事。”牧尘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萧炎。 一直都是这样来的？不是特殊待遇吗？ 见了鬼了，他以前遇到的都是些什么混蛋！ 用龙语来说就是，他们的脸皮居然可以这么厚吗！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些服务？当人是保姆呢！ 他还没忘记这人不仅会教学，还会奖励那些家伙想要的东西。 包括财宝、魔法道具、成为打手、还有……妈的！ 他有些怀疑那条小龙是不是动机不纯了，龙真的有那种习俗吗？ “你的意思是教学进度太快了是吗？我明白了，今后会以你的感受为基准。” 萧炎捏着下巴沉吟片刻，无奈但认同地叹了口气。 牧尘学东西的速度很快，甚至比不少巨龙还要出色，这是第二个能达到这种学习效率的学生，而且还是个脆弱的人类。 这让他非常欢喜，他突然就理解了当年老师夸奖自己时的骄傲。 萧炎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而牧尘的刻苦让他看到了曾经的记忆。 这自然是恨不得把知道的东西全都塞给他，差点忘记对方的感受。 自己太急切了，没有顾及到幼崽的接受能力，果然还是缓缓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牧尘连忙把他拉回正轨，“我是说——前辈你喜欢睡觉吗？” “喜欢。” 萧炎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回答了问题。 他本身就是嗜睡的种族，怎么可能不喜欢睡觉，只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个人爱好可以放一边。 “那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饰品吗？” “有，玉器吧。” “前辈带着玉器心情会变好吗？” “啊？呃，大概会？” 萧炎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个问题他没想过，不过他的确喜欢那些温润的漂亮石头，保不齐真的会开心。 “这就对了。”牧尘伸手放到萧炎的头上，狠狠的揉了几下，“与其保养那些东西，不如你每天开开心心对我笑，那样说不定学得更快点。” “是吗？” 天天乐呵就有用？ 萧炎沉默了，其实这样说也不是没道理，良好的教学确实需要指导者有一颗平静的心。 而且对方是人类，这种生物或许能更积极的被情绪调动。 至于他为什么提出这一点……难道说是自己提到龙巫妖时的情绪波动太大吓到他了吗？ 嗯，有可能。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萧炎了然的对他笑了笑，拍了拍他放在自己头上的手，示意完全明白了。 “你知道个屁！” 牧尘的脸瞬间阴了下来，二话没说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迈步走到床边。 两脚一蹬，把鞋子甩了出去就倒在了床上，又把被子一裹，然后不动弹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接突如其来的躺尸，把还在思考今后的教育方针的萧炎吓了一跳。 “这是做什么？” “睡觉。”牧尘直接闭上眼睛，没有和他解释的打算。 “你先放开我，得准备……” “你也睡觉。” “别闹了。” 萧炎无语地推了他一下，随后被搂的更紧。 “该别闹的人是你，我可不想明天的课上某人打呵欠。” “我哪有在上课时打过呵欠，你小子少给我安些莫须有的罪名到头上。” 大法师不接受这种污蔑，翻身就要坐起来。 萧炎人类形态的力气出奇的大，牧尘完全压制不了他，他一动自己也跟着动了起来，只能拼了命的贴上去最后反而变成八爪鱼一样吊在他身上。 “你和我较什么劲啊这是？” 萧炎皱着眉，久违的感到了一丝头疼，果然应该多捏一个空间分房睡，这样小崽子闹腾也闹不到自己身上。 “你不睡我也不睡，我明天就一直打瞌睡，气死你！” “你……行吧。” 小兔崽子还敢威胁……算了，幼崽是这样的。 萧炎憋着嘴，不情不愿地妥协了，人类的情感非常丰富，他虽然还没有弄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但据他的观察，再拒绝牧尘该生气了。 有些个体自我调节能力很差，一生气就很难哄好，甚至有些小家伙会搞离家出走这一套。 他教了这么多生物，也就那小龙最好哄了。 听到他答应，牧尘也松了手，然后盯着他，意思似乎是要监督他休息。 萧炎无奈，只得把衣服换了窝进被子里。 “你的纹身怎么不见了？” 牧尘眼尖，虽然他换衣服的速度很快，但异常还是被其捕捉到了。 现在的大法师背部光洁，并没有繁琐的魔法纹路，反倒是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让他说不出来的遗憾。 “这个姿态可以随意唤出翅膀，不需要那些法阵。” 发现牧尘还盯着他，萧炎索性趴在床上，抬手托住下巴，和这精力旺盛的幼崽聊天。 炼药等会儿再说吧，这小家伙万一等下冒出来整蛊，把鼎给炸了就不好了。 他可是把宝贝儿药鼎赔给摩柯天了，手上只有一个青玉的和一个黄玉的，要是失手再炸一个，那可要把他心疼坏了。 说起来也该教这小子怎么使用武器了，他挑的那把剑，以及那柱子还是相当不错的，不然也不会把鼎拿去送人。 “话说……巫妖这个物种我也听过，大家都挺害怕他们的，这是为什么？” 牧尘看他托住下巴思考事情，忍不住去打扰了一下，将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个是种族天生的阵营倾向问题了。”果然，他一问萧炎立刻把头转向了他，“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的生物的基本类别吗？” “当然。”牧尘点点头，将种类全都报了一遍，“类人生物、精类生物、不死生物、天界生物、构装体、巨人、植物、异怪、邪魔、龙类、元素、泥怪、怪兽、野兽。” “不错，巫妖属于不死生物，而这个类别的物种会被邪恶倾向影响。” 萧炎抬起另一只手放出火焰勾勒出一个人型轮廓。 “无论一个人生前是何阵营，但凡转化成了巫妖，他的阵营必定会向着邪恶倾斜。” “那有特例吗？” 牧尘问道，这话说得有够绝的，这种丝毫不留余地的解说很是少见。 一般萧炎都会告诉他一些特例。 比如如果实力比对方强的话，离群的夺心魔可以尝试信任，夺心魔巫妖不可信任；独自旅行的男性卓尔可以信任，信仰蜘蛛神后罗斯的卓尔不可信任；秋天的艾拉德林可以信任，夏天的艾拉德林最好远离。 “有。”萧炎也不忌讳，挑眉回答了个自相矛盾的说辞，“我活了这么多年，只见过那么一位。” “那应该还会出现类似的吧？” “难。”萧炎摇头，随后叹了口气，“我知道的那位他生前便是名极负盛名的大法师，他一直在想办法构造能抵抗邪恶倾向影响的法术。”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也有其他巫妖尝试过，但至今没有第二个成功案例。” “这，只有一位善良的巫妖啊，有点惨烈。” 牧尘没想到是这样的，惊讶得连连摇头。 “谁说他是善良巫妖了。”萧炎挑眉，又道，“他是中立阵营，所有善良阵营的巫妖都是刚转换没多久的，即使是不可逆的阵营影响也需要时间。” “再说，巫妖的转换是必须由他们亲自cao持，尤其是命匣的制造，后果几何早已知晓，谈不上惨。” “他们会后悔吗？” “不会，世界上不存在一时兴起的巫妖。” 萧炎回答的很果断。 “法师对自己能力的傲慢是根深地固的，尤其是这些大法师。在他们意识到无法挽回之前，就已经成为邪恶的巫妖了，甚至会唾弃生前所有的良知。” “为什么说他们是大法师，没有特例吗？” 牧尘再次搬出了特殊案例的说法，毕竟总是会出现那种幸运儿。 “没有。” 然而这次却被否定了，萧炎挥了挥手指，那火焰分化成了许多不同的不死生物。 “如果不是大法师，他们无法与持有这项权能的存在沟通，而这些存在必然是邪恶的，转换仪式自然不可能成功，即使只差一星半点，他们被转化后也无法成为巫妖。” “整个仪式是需要缜密布置的，需要多年的准备。” “你看，这个生着巨大手掌的，叫做骨爪，那个像泥怪的，叫做无骨者。” 这些火焰影像过于精致，它们所描绘的生物比巫妖还要可憎万倍。 牧尘脸色难看，胃里甚至翻涌了起来，撇开了视线不再去观察这些东西。 “其他种族转化而成的巫妖和人类转化而成的巫妖相似，都是原本族群无法容忍的存在。” “就像龙巫妖？” “就像龙巫妖。” 萧炎叹了口气，看着牧尘躲闪的眼神换了只手托住下巴。 “你也不用太紧张，我好多年没听到过龙巫妖的消息才那么激动的。” “所以前辈果然是龙吧。” “不是给你八分了吗？” “你那八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记的啊。” 终于是承认了，天生的魔法生物，数量稀少，种类繁多，还有这随心所欲的变形类法术，也只有强大的龙能做到了吧。 牧尘欣喜之余又有点理解他为什么隐瞒了。 这出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够他写一本传记了。 跟着一只幻化成人类的龙旅行，不仅见过了黑龙，还去龙巢中拿走了宝物，如今还要去和龙巫妖比划比划。 普通人能吹一辈子的事，他现在居然没什么感觉，希望这一点不要麻痹掉他对物种的认知。 “十分给你努力思考，乱写答案扣两分。” “太严格了吧！” 牧尘“腾”的一下从被子里蹦了出来，大声对这个评分标准发表异议。 “那你说该给几分？” “一百分！” “你确定？” “额，那扣二十分呗，八分也太……太寒碜了。” 牧尘想了一下，最后两个字选了龙语。 或许萧炎没有说错，他的天族血脉对学习语言似乎的确有点作用，至少他现在能听懂了不少语言了。 “哟呵，可以啊小伙子，那就给你八十分吧。” 对于他用学到的知识判断出自己种族的事，萧炎并不抗拒，这句末的俏皮话还让他挺乐呵的。 人类的精力肯定不如龙，闲聊没法让人熬过一个通宵，没过多久牧尘就彻底歇逼了。 其实按理说可以更放松一点，但对于食物这方面过度的倔强，让他每天都要花时间去与野兽们一较高下，也注定会使身心更加疲惫。 虽然神莓术方便也不算太难，那种被赋予了魔法的小浆果可以提供他整整一天的活力。萧炎还会造水术造粮术，总之饭是肯定够吃的。 但他还是每天都会去打打猎，反正有人会玩火，吃rou不比吃那些没味道的东西强？ 也因为这种执着，身体与精神都比他当小少爷时更需要休息，比如现在睡得就像小猪仔一样安详。 他睡着之后萧炎又爬了起来，还是一切照旧，该干嘛干嘛。 时间在睡眠中过得极快，在牧尘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种与魔法截然不同的力量披着月光被牵引到巨大的玉鼎中。 随后似乎为了掩藏这个秘密，天空为其唤来了云雾，将一切瞒了下去。 新的一天，还是在洗漱之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等着萧炎召唤魅影驹。 魅影驹是好东西，牧尘早对这法术心动了，也表示过想要学习，但是这是三环的幻术系仪式法术，对他来说依旧太困难了。 他首先选择钻研的是主战斗的咒术学派，也有学一些非常实用的预言系法术，据萧炎说他能做到这些已经是相当有天赋了。 想起这位大前辈或做作或直接的赞美，他只觉得脸皮有些发臊。 大法师不夸人就一句好话也不说，夸起人来……还是会把他整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吧，虽然他说打死都不学预言法术，但他还是喜欢听前辈夸奖的，更何况那些法术是真的好用。 说起来“魔法侦查”这个术式已经学了很久了，正好他要施法，要不使用一下试试看？ 萧炎的法术都有些奇怪，许多都不需要道具和咒语，甚至没有被准备时间。 他第一次召唤魅影驹时还有些前摇，准备了二十来秒的样子，现在变成一个响指就行了。 或许龙就是能做到这些？ 这种奇怪的事情他也是最近学了相应的知识，才突然意识到的。萧炎的秘密他都想去挖掘一下，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说干就干，牧尘立马构建出这个简单的法术，眼中闪过一丝紫芒，如此就能看见魔法灵光了。 “魔法侦测”顾名思义，是针对魔法的预言系法术，可以探测出法术和魔法道具的类别、名称、环数等信息。 魔法灵光越亮，证明这法术越强大，或物品质量越不得了。 听说神器与传说中的十环及以上法术留下的灵光会异常刺眼，甚至要好几天才会消散。 牧尘看着已经找好位置准备叫马的萧炎，立刻将法术的目标导向他。 虽说侦查所反馈的魔法灵光亮度也与法师的等级挂钩，但，三环诶，应该也就是比较昏暗的光吧。 “好了，走吧。” 萧炎略有所感的回头看他，拍了拍手招呼他该启程了。 “诶？啊，来了。” 牧尘一愣，随后赶忙翻身上马。 他偷偷看了萧炎一眼，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 没有看到任何灵光。 魔法鉴定……失败了？ 他无法理解，萧炎在他眼皮子底下施展的法术，就是他有刻意伪装，也不应该完全不存在灵光。 龙不是魔法生物吗？至少正常的灵光会有啊？ 根本不是三环法术？还是说他不是龙？ 他在骗自己？ 他骗过自己多少？自己可是一直都全心全意的信任着这家伙！从来都不去质疑真实性！ 牧尘抿着嘴，眼中升起一抹说不清是难过还是愤怒的情绪，忍不住开口质问。 “前辈，你既然是中立阵营，不应该是多管闲事的性子，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你提携吗？” “当然。”萧炎点头，驱使着魅影驹飞上天空。 “……” 果然。 中立阵营有自己的一套活法，哪里有什么多余的善心。 这算什么啊，那自己不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吗，巫妖不会一时兴起，那他会不会是一时兴起？ 牧尘听他承认了，心里反倒不是滋味，越想心情越差。 “你是人类孩子，应该听过‘泰摩拉与本芭莎的硬币’吧。” 萧炎不知道他在闹别扭，问他知不知道一则民间小故事。 “那是什么？” 牧尘现在不太想和他说话，但又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就和他交流，恹恹地开口问道。 “幸运女士，女神泰摩拉，以及她的孪生meimei，厄难少女，女神本莎芭。” 萧炎知道牧尘对这些知识的了解有限，于是挑了神明的一个外号与其真名一起说出。 “传说两位女神会在新生儿降世时玩一个小游戏，她们会抛一枚金币。如果是正面朝上，那么这个孩子的一生将得到幸运女士的祝福，反之，则会得到厄难少女的诅咒。” “那我是正面吗？” 牧尘想也没想，直接问道。 他不觉得自己倒霉，且对自己的天赋极为自信，只能说明他是得到祝福的人。 再说，萧炎也没道理留一个扫把星在身边，自己这种能带来好运的才应该被巨龙青睐嘛！ 这么一想也就不太难受了。 “金币不只有两面。” 然而萧炎摇了摇头，他的挂在唇边的笑容突然放大，直直撞进该疑神疑鬼的牧尘眼中。 就像初见这笑容时一样，人类心脏漏了一拍。 “你的金币用侧面立在了地上，既没有被祝福，也没有被诅咒，所以——命运无法左右你，而我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少有的明媚晃花了少年的眼睛，只觉得浑身血液也因此奔腾了起来，他摸了摸鼻子，又挠了挠后脑勺，最后嘿嘿的傻笑了几声。 他因为自己的猜忌而窘迫，但这种夸奖又让他极为受用。 牧尘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不安分的搅动着缰绳，但手心又因为先前的复杂出了些汗，让触感很不舒服。 不过他现在虽然有些诡异的尴尬，内心的雀跃却仍旧占领着高地。 还有什么能比特别更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