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记住教训才行啊（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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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法师和精灵王的感情稳步提升的时候，联盟军和索伦军团的战斗持续不断的在达戈拉德平原上发生。失去了摩多黑门的守护，被迫收拢势力蜷缩在要塞之中的索伦仍然张狂的向联盟军发起挑战，甚至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找到了一头龙作为新的助力。 汹涌烧灼的龙焰让很多士兵在猝不及防间失去了生命，盘旋着在要塞之上飞行，肆无忌惮的展示着它的威力。不得已之下，联盟军的将领们在聚集在一处，商讨对付这个庞然大物的办法。 帐篷门口厚重的幔布在客人来临之后轻飘飘的落了下来，来来往往的士兵们在加文的示意下守卫着这里，有序的巡视着他们的驻扎地。 年长的精灵站在原地，抬头注视着森林远处的平原，在视线所不及之处，那座被炸开了一个大洞的黑门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联盟军已经做到了极限。但索伦军团不可能放弃黑暗侵蚀整个中土大陆的邪恶想法，最终之战开始之前，那头龙需要被解决。 眼中带着担忧，加文深深的看了一眼宽大的帐篷，哪怕知道里面的人应该听不见外面的声音，还是放轻了脚步，走向了后边的厨房——研究商讨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提前准备一些茶饮点心最好不过。 45. 川安静的坐在书桌前，挺直的脊背优雅从容。手中的羽毛笔在乳白色的羊皮纸上一笔一划，勾勒纤细的线条，深深烙印在记忆之中的魔法阵流畅的刻画在上面，从头到尾都流畅的毫无停顿。 银蓝色的魔力被魔法阵的波动所吸引，跳动着沿着圆润的弧线流转，笔尖停止的那一刻，所有的波动都销声匿迹，只留下羊皮纸上精妙反复的魔法阵闪烁着浅浅的光辉，暗藏锋芒。 将已经完成的卷轴放到书桌边，那里放置着这段时间他所完成的所有劳动成果。这种便携式的魔法阵刻印在羊皮纸上，仔细计算之后叠加能够暂时储存魔力因子的功能，让这些魔法卷轴能够脱离创造者的控制，被其他人所使用。 繁琐复杂的制作方法注定了实物的稀少，因着灵魂上还未愈合的伤势，川在前一段时间也只是将将制作出一个防御类卷轴，在森林中寻找法杖的时候交给了诺凡，用于回报他的恩情。 湖边那场情迷意乱的情事之后，川在瑟兰迪尔的默认下搬到了对方的帐篷之中，也不用多花时间去找瑟兰迪尔的位置分享彼此的气息，川的身影反而要比领主大人还要销声匿迹，找不到踪影。 其实他大半的时间都沉迷于制作魔法卷轴——现在看来，之前隐约浮现的预感并没有错，这些东西在未来的战场上排得上用场。 灵魂上的裂缝在身体相拥缠绵亲热的时候愈合的更快，能够动用的魔力也越来越多。虚弱的身体还是无法发挥曾经锻炼出来的剑术技巧，在这个时候，魔法师的身份就变得重要起来了。 本就不喜欢战争的残酷混乱，自己认定的恋人又是其中一方的领袖。这段时间里，川静静的注视着瑟兰迪尔，一点一滴的所有变化都看的很清楚，悄悄地记在心间。 逐渐凝重的战争气息让瑟兰迪尔将大部分时间花费在了计算战力和行军路线之上，新出现的那头能够喷出高热龙焰的巨龙更是让领主皱紧了眉头，本就庄严肃穆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势更胜一筹，凌然不可直视。 这段时间的瑟兰迪尔用了太多的精力去推演沙盘，商讨战术，休息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对于这种大型战争并没有什么身为领导者的经验，川看着日渐疲惫的恋人无可奈何，只能更加努力的压榨身体里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魔力，去制作更多的卷轴，尽可能的让这场战争快点结束。 46. 危险来临总是猝不及防，联盟军的计划施行的很顺利，和庞大有力的身体相匹配的是黑龙并不怎么好用的脑子，很容易就被牵扯注意力落入了陷阱之中，被瑟兰迪尔一箭射中眼睛，笔直的撞进了脆弱的身体内部。 被魔法师精心刻画仔细雕琢的箭矢附加了魔法，短暂的停顿之后，从身体里传来的巨大爆炸声让黑龙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吼叫，痉挛着翻滚挣扎。翻滚的火焰腾升，伴随着猩红的rou块和淋漓的血液从空中洒落，不分敌我的烧毁了大片的草原。 震天的嘶吼中，处于死亡边缘的巨龙死死的盯住了罪魁祸首的位置，狂暴的眼神中透着狞恶，临死之前最后一口龙焰对准了瑟兰迪尔，阴毒的恶意汹涌而至，坠落之前，嘶吼着将精灵王淹没在猩红的火焰之中。 此起彼伏的呼唤声满是慌张，周围的士兵完全顾不上龙焰的燃烧的热意，平日里的冷静有序化为了最真实的悲痛，奋不顾身的向着火焰中心扑过去。 “王！！！” 47. 森林中的驻扎地里，倚在软榻闭目休息的川因为心中骤然升起的不安而辗转难眠。 原本他想跟着瑟兰迪尔一块去对付那头龙来着，但频繁且不计后果的压榨身体里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魔力因子去制作魔法卷轴，让本就虚弱的身体达到了极限。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句话还没说完，摇晃了一下，险些直接栽倒在地。 还是瑟兰迪尔眼疾手快将他拥进怀里才没让他真的投入大地的怀抱，但是上前线的想法也被直接打消了，强制的压着他在房间里修养，还特地叫了加文来看着川好好休息，不许再去工作。 来自恋人的关怀让人从心里感到温暖，而身体也确实不支持他往战场上跑，川被在年长的精灵温和的目光下，披着毯子窝在软榻上，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但这一切都被源于灵魂上的不安给打破了，曾经那些亲密的身体纠缠让川从瑟兰迪尔那里获得了许多魔力，隐秘的链接出现在两个人灵魂之上。 这一点是因为晚间那些身体缠绵而发现的，在瑟兰迪尔的情绪起伏过大的时候，川能够感知到对方的情况和感官，如同将灵魂敞开赤裸裸去拥抱对方，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 而现在，川所感受到的一切都不同了。 火焰贴近皮肤一样的灼烧感，几乎让人呼吸不过来的高热温度，还有那些烙印一样刺痛····汹涌的负面情绪在瑟兰迪尔不知道的时候同步传达给了自己的恋人，猝不及防接收到这些的川闷哼一声翻倒在地，踉跄着支撑自己爬起来，眼中满是慌乱，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掀开幔布走进来的加文看清了帐篷中混乱的景象，连手中拿着的银盘也顾不上，匆匆忙忙的放在一边，将浑身颤抖的川扶起来，用手帕将他额头上密密的冷汗拂去。 “弗洛米纳？弗洛米纳？！你怎么了？！” “瑟尔···瑟尔出事了···” 喃喃的声音细若蚊音，落在加文的耳朵里却像是落雷一样轰隆震耳。手指不宜察觉的颤抖了一下，漫长的岁月让他镇定下来，声音平缓的去抚摸川的后背，轻声安抚： “没事的，王一定没问题的，他可是大绿林的领主，不会这么容易受伤。” 深呼吸一下，川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目光微冷，压下翻滚的情绪，在加文的帮助下坐回软榻，睫毛微垂，保持平静。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队友或者朋友离自己而去的情况，悲伤和痛苦只能在事后才有余地展现出来，在那之前，理智会占据最高的位置，直到一切结束。 但瑟兰迪尔是不同的，在察觉到对方之间滑落的生命气息的时候，往日里冷静到冷漠的心湖掀起巨大的浪潮，湖绿色的眼睛里满是阴霾，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接冲出去救人。 ‘骑马是来不及的’ 扣在一起的手指轻轻颤抖着，川让自己忽视灵魂深处持续不断的灼痛，计算着能够及时甚至是立刻到达恋人身边的方法。 精灵的驻扎地离战场中心达戈拉德平原并不进，一路疾驰也赶不及将精灵王带回来。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魔法能够做到一切，只看能不能付得起代价——空间转移，能够在一瞬间达到想去的地方。 唯一的问题就是，所有涉及到空间力量的魔法阵都需要堪称庞大的魔力才能使用，在诺曼大陆，只有那些富有的贵族和王室才承担得起。 昨天刚因为压榨魔力而险些昏迷，如果现在绘制空间法阵的话，灵魂上好不容易修复起来的伤口估计又会裂开，甚至更严重，当成昏迷失去意识都有很大的可能。 但这些都可以接受。 川长呼了一口气，放在桌上的法杖被一把抓住，美妙婉转的音节里流淌着悦动的魔力，来自异世界的语言这个时候展现出奇妙的魅力。之前绘制魔法阵的时候，川依仗着对法阵透彻的解析和熟捻，从来没念过咒语。 但空间法阵不一样，这种狂暴的力量从被发现的时候就公认只能用于大型团队，那些跃跃欲试想要独自绘制的魔法师要么被抽干了魔力而死，要么被撕碎在混乱的空间裂缝之中，没有几个能被救回来。 “加文，我现在就去找瑟尔，麻烦你整理这里了” 眼见着银蓝色的线条就要勾勒成型，川停止了口中的咒语，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满脸担忧的加文，抽空安抚了对方一句话。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赶得及，但总要尝试才能做出结论，只是有些担心这位温和的长辈，要满心忧虑的期待着不确定的结果。 “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会等你们平安回来的” 压下心中的愁思，加文对川露出一个镇定的微笑，在明耀的光辉之中，注视着魔法师消失在空中，转瞬失去了踪影。 握紧成拳的手掌缓慢的松开，点点红色晕染在指尖，一缕浅浅的血腥味被微风一吹，很快就消散了。加文站在原地沉默半响，僵硬的身体似乎能够听见嘎吱嘎吱的响声，弯腰将滚落到地上的茶点放在手心，年长的精灵抬头看向天空，在心中默默的祈祷 “至上神大人，我衷心的祈求，请让他们顺利归来吧” 48. 依靠着灵魂上沾染的一缕气息，川将魔法阵勉强定位在瑟兰迪尔周围百米左右。被抽空的魔力强硬的压榨着脆弱的经脉，摇摇欲坠的灵魂反映到身体上，让川刚落地就感到一阵无法抑制的眩晕，踉跄着用法杖支撑住身体，抬头眺望，期盼着能够立刻找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头痛的几乎要炸开，川用掌根狠狠的按揉了一下太阳xue，咬着嘴唇保持清醒。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因为龙焰被烧毁和死于刀剑的尸体，还有不少的士兵正在厮杀，厚重的血腥味冲天，几乎没有空余的地方。 巨龙被杀死之后，索伦军团就失去了最大的威慑力，溃败之势已成必然。这里正是瑟兰迪尔失去踪迹的位置，大批的精灵正向着这里赶来，想要将自己的王带回去。 川的出现突然又隐秘，一时间几乎没有人发现。他感应着脆弱的链接，相信自己的直觉，径直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法杖的尾端闪烁着隐隐的银光，暗藏的锋锐在这一刻显露无疑。所有挡路的奥克和地精都被他一剑削掉了脑袋，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行。 因为被法阵抽取了所有的魔力，剧烈的头痛和灵魂上大片的裂痕所带来的痛楚混在一起，还有因着链接而传递过来的烧灼感，太多的感觉让川几近失神，只有死死扣在手中的法杖，坚硬冰凉的金属才能让他维持一丝半缕的清醒，去寻找那一抹铂金色的光辉。 ‘找到了！’ 川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薄弱的魔法波动将这一小片空间都包围起来，让里面的人不被伤害。 瑟兰迪尔正坐在石头下，铂金长发上沾染了大片的猩红，银质的发箍歪歪斜斜，险险的挂在头顶。破碎的铠甲之下，弯成奇怪角度的手臂搭在腿上，最严重的就是上半身的烧伤，那张美丽的脸有一半露出了粉白色的肌rou，焦黑的灰烬沾染全身，满身狼狈的失去了生气。 在他的身边，似乎还昏迷着一个精灵，视线在对方脸上一扫而过，川立刻认出了那是谁，也明白了这里的魔法波动是怎么出现的。 那个精灵正式在森林中找到了川的巡逻队队长诺凡，他还绘制了一张防御性的魔法卷轴当作谢礼送给了对方，现在看来，正是这张卷轴起了作用，抵抗住了龙焰最强大的威力。 49. ‘太好了，他还活着’ 过于激动的心情险些让川没喘过气来直接背过去，也顾不上有什么危险，他直接冲了上去，半跪在瑟兰迪尔的身边，手掌颤抖着覆在没有受伤的那半张脸上，呼唤着恋人的名字 “瑟尔？瑟尔？！瑟兰迪尔！！！” 声音逐渐提高，川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在瑟兰迪尔的身上摸索，利落的将他身上的铠甲都解开，去寻找印象中放在腰间的那个治疗卷轴。 ‘没有？为什么没有？！’ 没能找到想象中的救命稻草，川感知到指尖越发轻缓的呼吸，整个人像是绷紧的皮筋，再加上那么一点儿的力道就会断裂开来。 接受了残酷的现实之后，川反而镇定下来，掌心缓慢的抚摸着瑟兰迪尔沾上灰烬的脸颊，将另一边堪称狰狞的烧伤视而不见。跪坐在恋人身边，川俯身，在对方泛白的嘴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亲吻，柔软的唇瓣紧密的贴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治疗类型的魔法阵相较于空间法阵所需要的魔力要少上很多，但对于现在的川来说仍然难以支撑。心中做好了决定魔法师的动作果断利落，干脆的震碎了自己灵魂，忍着巨大的痛楚，将伤口处逸散出来的银蓝色的力量传送到空中正在绘制的魔法阵上。 几个月的精心修养一瞬间付之一炬，坚硬的灵魂甚至因为连续两次的粗暴压榨而伤的更严重，细碎的粉末飘飘扬扬，聚成浅浅的一层——这是灵魂破碎的前兆。 到了这种地步，川能清醒着将魔法阵覆盖在瑟兰迪尔身上，还有余心向天空中发射一道耀眼的火光去提醒附近的精灵找来，只能说他仗着自己的天赋高身体好才能再撑上这么几秒钟，更多的就只能说是奇迹了。 “瑟尔，晚点见～” 50. 在锋利的箭矢射进巨龙眼睛里的时候，瑟兰迪尔有一种放松的如释重负，将这个强大而威胁解决之后，索伦的黑暗军团也就成不了气候。 汹涌的龙焰高热而危险，瑟兰迪尔冷静的注视从高处向着自己而来的艳红火光，手中的长弓收紧，坚硬的质地从手心传递到脑海，反而他感到释然。 短短的几秒钟内，瑟兰迪尔在脑海里掠过了和川在这段时间内所有的记忆，那些你进我退，暧昧丛生的过程让他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唯一让他有些遗憾的是没能完成那个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想法——将魔法师带到精灵的领地大绿林，在星光晚宴之上向子民们宣告：国王的身边已经有了相伴之人。 在沸腾的火焰落到地面上的时候，瑟兰迪尔被一个突然冲出来的精灵带着扑到了地面上，银蓝色的光辉在两人身上晕起薄薄的一层，看起来脆弱的一戳就破，却坚定的阻挡了灼灼地焰火，将他们好好的保护在其中。 在彻底昏过去之前，瑟兰迪尔伸手从腰间的暗袋里抽出了一个精巧的卷轴，手指微动将它展开，扔到了那个冲出来的精灵身上。 他已经认出来对方是谁了，将魔法师从森林深处带到自己身边的那个巡逻小队的队长，诺凡。没想到对方会有来自川所绘制的魔法卷轴，这让他捡回了一条命，但这是建立在对方身受重伤的前提之下。 几十个魔法卷轴之中唯一一个治疗类型被瑟兰迪尔用在了自己的子民身上，身上和脸上灼烧的痛意对于他来说反而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来自灵魂之上隐约闪现的来自恋人的情绪让他眉眼间带上了一点无奈，他可是记得对方对自己容貌的喜爱和称赞，也不知道对方见到自己这副狼狈模样有什么反应，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只是希望他不要太伤心。 51. 因为失血而变得有些冰冷的身体似乎温暖了许多，愈合的伤口带来一种微妙的痒意，而那些刻进身体里的烧灼感消失了大部分，不时的跳动一下刺痛神经，让他从深重的沉睡之中清醒几分。 隐隐约约间，瑟兰迪尔似乎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在身边，有人在耳边不停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带领着他从一片黑暗之中走出来。 泛白的嘴唇被轻柔的吸吮，润湿了干涩的唇瓣。瑟兰迪尔努力睁开沉重的双眼，鼻尖所闻到来自恋人的淡淡的草药味中悠然的环绕在身边，喃喃细语缱绻又温柔 “带我回家吧，瑟尔。” 52. 黑暗军团和联盟军之间的战争很快就落下了帷幕，失去了魔戒的索伦就此落败。 索伦的灭亡开启了中洲第三纪元的序幕。 森林中的驻扎地里，大批的骑兵停留在中央的空地，瑟兰迪尔从大角鹿上翻身下来，将手中的长剑递给了加文，紧跟在身后的精灵们有序的散开，整个驻扎地都弥漫着高兴的氛围——最终之战已经结束，他们总算可以回到阔别已久的大绿林了。 “今天他怎么样？” 张开双臂让加文把铠甲从身上卸下来，瑟兰迪尔低垂着双眸，视线从进入帐篷之后就一直停留在屏风上，似乎能够透过厚重的屏幕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弗洛米纳还没有苏醒的痕迹，我喂他喝了一些果汁和白粥，看起来气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仍然有些虚弱。” 加文将银黑色的铠甲整齐的放在架子上，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空间意外的刺耳。瑟兰迪尔询问的看向了年长的精灵，得到了一个安抚的微笑，就继续向着屏风后走去。 加文不动声色的轻叹了口气，将披风放好之后就离开了这里，打算去准备一些红茶和点心。 他现在还记得见到瑟兰迪尔和川回到驻扎的那个时候，满身狼藉的国王是清醒着的，反而是赶去找人的川昏迷着被瑟兰迪尔抱在怀里，呼吸微弱，气息消弭，虚弱的像是命不久矣。 龙焰上附着的黑暗让瑟兰迪尔身上的烧伤无法完全恢复，只能用魔法保持表面的完好。完成治疗之后他坐在川的床边，看着恋人沉睡的面容久久静默。 魔法师所受到的伤害来自于灵魂，而中土大陆对于这一方面从来没有过研究，这让瑟兰迪尔感到一种久违的无力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川陷入长久的沉睡，缓慢的修复自己伤势。 —— “一切都结束了，索伦已经被打败，而我们也将要回到大绿林里。” 瑟兰迪尔侧坐在床头，凝视了恋人几秒，伸手将脸颊上散落的几缕发丝轻轻的拂到耳后，指腹留恋的在光洁的皮肤上停留许久，很久都没有离开。 “川，你什么时候会好起来呢？” 长时间的战斗让瑟兰迪尔有些疲惫，在自己的恋人身边，松弛的神经缓慢的涌起困倦的感觉。高速运转的大脑在熟悉的环境之中放松许多，眨了眨眼睛，他放纵了自己的想法，侧身躺在了床上。 “我要带你回家了。” ——“要我说‘不胜荣幸’吗？” 舒适的环境中，很快就要陷入沉睡之中的瑟兰迪尔听到慵懒的声线在耳边响起，下意识将身边的人搂在怀里，声音因为干渴而略微沙哑，低沉带着动人的磁性，落在川的耳边 “大绿林欢迎你，因为它的领主爱你” 习惯了睡觉的时候身边温暖的身体，瑟兰迪尔还没彻底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抱着川，鼻尖在对方的脸颊上蹭了蹭，寻找着柔软的唇瓣印了上去，不假思索的顺着川的话将隐藏的心思说了出来 “···那学来的甜言蜜语？” 嗡嗡作响的直觉让瑟兰迪尔及时的清醒过来，睁眼就看见了川眼里明晃晃的遗憾和笑意，温暖的气息环绕在身边。回想了一下自己无意识做出的事情，将直白的爱意说出口之后，精灵王反而放松下来，懒散的将总算清醒的恋人拥的更紧，语气带笑的反问回去 “你不喜欢？” “唔···再说一遍吧。” 53. 精灵军队休整准备启程之前，瑟兰迪尔周身紧绷的气质缓和了许多，让加文长舒了一口气，带着笑容接连做了几天的新点心表示愉快。 在川昏睡还没清醒之前，哪怕是接连的胜利都不能让瑟兰迪尔感到满意，满身的冷凝几乎要将人冻伤，让看护着他长大的长辈担心了很久。 现在就好了，战争已经胜利，所牵挂的人也苏醒过来，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 军队启程的时候，瑟兰迪尔端坐在大角鹿上，蹄声点点，聪明的动物沉稳健壮，一路连颠簸都很少，平稳走在路上。 诺多族至高王吉尔加拉德和瑟兰迪尔同行，饶有兴味看了一眼被对方小心抱在怀里的人，侧头倚在精灵王肩膀上只能看到半张秀美的容颜，紧闭着双眼似乎在沉睡。 “瑟兰迪尔，这就是你的那位客人？会魔法的巫师？” 细致的将恋人被风吹散的长发拂到耳后，瑟兰迪尔搂着川的腰肢让他更贴近自己，面不改色的用披风将川整个包裹起来，只露出缕缕乌黑的长发落在外面。 大绿林的领主沉默了几秒，郑重地回答对方 “他叫弗洛米纳＊，是我的爱人。” 从简短的话语中听出了宣告的意味，至高王恍然的点点头，有些惊讶但也不怎么意外。精灵们除了自己的伴侣之外，是很注重距离感的。 善意的眼神在他们身上绕了一圈，他笑着策马转换方向，带领着军队走向了另一条道路 “难得看见你这副占有欲十足的模样，还真稀奇。从这里我们就要分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面。祝你们幸福。 再见，瑟兰迪尔，再见，弗洛米纳。” “再见，吉尔加拉德。” —— 弗洛米纳＊：Flumina，川的正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