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筑巢（赤井X柚木，ABO预警）

    柚木晃生调出照射X光的模拟仪器已经很熟练了。

    只是稍微过一下思维的理论知识和图纸，数据流可以轻松地辅助他快速完成这项工作。

    他检查了一下机器，联上信息之后，对赤井秀一点了点头。

    于是后者按下手机里的“使用”按键。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柚木姑且知道变化是一瞬间就会发生的，所以他站在照射的位置，很快地拍摄了结果并导入数据流思维，然后先把房间恢复原样，才……

    走到墙边、用手按住可以读取指纹的墙壁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腿软地踉跄了一下。

    赤井立刻跨步过来，伸手扶住他：“怎么了？”

    “……有点热。”

    柚木喃喃地回答。

    ＊

    热。

    最开始只是一点细微的灼烧感，细密地埋在神经内里，带着轻微的、guntang的感觉，然后那份灼热逐渐扩张开来、变得可以被轻易感知到——

    身体的力气如水一样往外流失了一部分，柚木晃生想要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却感觉有什么气味无孔不入地钻入了他的鼻腔、刺激了他的身体，带来令人战栗的奇异感觉。

    明明该是轻而薄的、无形的空气突然变得浓厚了起来。他抬起头，微微抽动鼻翼，然后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

    “……秀一，来之前喝酒了吗？”

    赤井：“……？”

    他来之前当然没有喝酒。

    “你闻到酒的味道了？”

    “……是？”像是不自觉地，柚木扯住他的衣袖，低头闻了闻那上面的气味，又忍不住逐渐凑近，最后把脑袋埋在赤井的颈窝里，“……感觉，是什么……烈酒。”

    ——吸一口气，就能闻到带着点呛人的、高酒精度的烈酒的气味。

    他分不清是什么品种的酒，只是拼命地、努力地想把那些甚至带着点辛辣的气味摄入自己的鼻腔。

    但越是嗅闻，他就越觉得自己整个人开始发软、开始没力气——环在赤井脖子上的手臂无力地滑落，他在快要跌坐在地上的时候被赤井揽住腰身，看起来又迷茫又困惑。

    “你的体温有一点高。”赤井说，“是……体验卡上说的热潮期吗？它不会对你有负面影响，但你需要吃退烧药吗？”

    柚木的思维有一点混乱。

    奇怪的热量在不断蒸腾着他的大脑。而有一些大约是从数据流里传递过来的信息被模糊地捕捉到。

    ……是Omega的热潮期。

    他需要——需要……

    靠在赤井的怀里剧烈地喘息着的柚木挣扎着用手去触碰墙壁，然后下一秒钟，他感觉自己的身下多出了一张柔软的床垫。

    ——热潮期的Omega。

    他想。

    ……是需要筑巢的。

    ＊

    拟真室内的景象变成了卧室内的状态。

    赤井还有些担忧，结果下一秒钟，他就感觉柚木的手指几乎触碰到自己的喉结。

    ……低头一看，他的恋人正在费劲地和他衬衫最上方的那颗扣子做斗争。

    赤井秀一：“……”

    他倒是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所谓的“热潮期”就是“发情期”什么的——倒不如说其实柚木刚才那个样子非常能挑动他的反应。

    “想做？”他问。

    然而，出乎意料的，柚木晃生摇了摇头。

    “想要……”他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又热又软，就像是处在深浓的欲望之中，“……你的衣服。”

    赤井秀一：“？”

    虽然很莫名，但他还是迅速把身上的衬衫脱掉，递给柚木。

    跪坐在床上的柚木几乎像是抢夺一样地把那件衬衫捧到自己手上，然后蓦然低下头，把脸埋进去、深深地吸了一口。

    赤井秀一：“……”

    他也算在性方面比较开放的人，在美国什么事情没见过——但柚木的这个行为……他还真的没怎么见过。

    倒不是说没听闻过偷取他人衣物做变态行径的那类人，可柚木晃生明显不是这样的性格。

    ——是因为这次的特殊性别体验卡吗？Omega这个性别，有什么特殊的热潮期习惯？这么说来，柚木刚才接近他的时候也是做出了嗅闻的动作……这个性别，鼻腔内的嗅觉细胞特别灵明？

    ……也不对，柚木说他闻到了酒味。赤井秀一很清楚，他自己确实有闲来无事小酌一杯的习惯，但昨天傍晚到今天并没有碰过酒。

    他有点微妙地看着柚木把脸埋在那件衣服里满足地嗅嗅闻闻，又用脸蹭了蹭，最后把它扑在床单上，折叠成一窄条微微隆起的布料，仔细地弯折出一个角度，然后把它围在自己的边上，像是覆盖了自己周围360度一圈中的100度左右的圆弧。

    然后，柚木晃生仰起头看向他。

    他的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像是有一点委屈、像是没得到满足那样。

    “……还想要，衣服……”

    赤井低头看了看自己，先把背心脱给柚木，露出赤裸的上半身，然后问：“你是不是想要用我的衣服把自己围起来？”

    柚木又深吸了一口那件背心上的气味。

    ——比赤井身上的稍微淡一点，但还是带着浓烈的、醺人的酒味。

    柚木晃生不喜欢喝酒，他觉得那些味道进入口腔中总有些火辣辣的，这意味着自己的口腔黏膜被刺激到了、被灼烧到了。

    辣——本质上是一种痛觉。

    但明明是这样辛辣的气味，他却这样沉迷。

    ……是、属于我的。

    ……是秀一的信息素的味道。

    ——真奇妙，明明被改变的、只有我一个人……但秀一的身上，还是散发出来了这样像是信息素的气味。

    ——想要筑巢。

    ——想要用沾有他的信息素的东西筑巢。

    想要在温暖的、拥有恋人的气味包围的巢xue里度过湿漉漉的热潮期、想要——像是身体所需要的那样，在这个阶段获取来自外部的……属于恋人的信息素、甚至更多的东西。

    说到底，在生理上而言，Omega每个月会出现的热潮期，就像是在这个世界里女性每个月会遇到的生理期一样。

    ——那是为了延续生命而存在的特殊时期，身体自发地做好了准备、期待着来自恋人的馈赠……

    “是，”他以软软的鼻音发出模糊的哼鸣，“想要更多的衣服。”

    赤井秀一看了眼似乎只能围起一小块的那件衬衫。

    时节已经入秋，所以他今天过来的时候额外穿了一件风衣，但怎么算估计也不够用……

    “稍等片刻。”

    ＊

    几分钟后，全力奔跑的FBI把自己挂在玄关口衣帽架上的外套连同放在柚木卧室衣柜里的衣服全部一股脑儿抱过来了。

    柚木晃生像是小动物一样蜷缩在已经被衬衫和背心围起一块带着开口的区域中。在赤井把风衣试探着递过去的时候，他迅速地把轻而薄的衣服揽到怀里，然后拒绝了另外一件挂在衣柜里的衣服。

    “……上面都没有你的气味。”他小声抱怨，“秀一太久不回来了。”

    ——这句话说得像是这里才是赤井的家。但非要说的话，这里也确实比“诸星大”常用的住所要更像家一点。

    于是衣柜里的大部分衣服都被这会儿非常挑剔的柚木拒绝，仅有几件赤井比较常穿的家居服并内裤被柚木高兴地折叠好并堆积在身边。

    ……这对于一个巢xue而言显然还不太够。

    于是柚木看了一会儿赤井赤裸的上半身，目光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上停留了几秒——然后——

    “还想要裤子。”他小声说，“你现在穿着的。”

    ＊

    ——先是外裤。

    连同解开的皮带也没放过，柚木这会儿的行动力简直强得像是在实验室，赤井刚把裤子脱掉，他就拽着裤脚开始把这条裤子往自己这里拉。

    赤井秀一有点哭笑不得，然后又问：“内裤也要吗？”

    空气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暧昧的气息，恋人这样蜷缩着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拿走，还特别指定要有自己气息在上面的选项——克制力确实很强、但这会儿没有必要的赤井秀一已经硬了。

    性器在棉布的内裤里绷起一团，手掌盖上去带着点灼热的温度，他带着点俯视地看着柚木晃生、看着他跪坐在自己面前，还把那条裤子的一部分挤在腿间——

    “……要。”柚木小声说。

    巢xue还没有完全搭建好，身体的本能感到焦躁，他几乎是抢夺地把那块自己能闻到浓郁信息素的布料按在手掌心，然后——陷入了不知所措。

    新成为Omega，当然也是第一次进入热潮期的筑巢新手感到迷茫。

    ——衣服不够用了。

    ——巢xue没有能建造完毕。

    本能提醒着他还不够，但似乎已经没有可供补充的布料了。

    柚木晃生笨拙地仰起头，对上赤井秀一带着点玩味的眼神。

    然后他“嗖”地伸出手，抓住了赤井的手腕。

    ……并把这个人拖进了自己未完成的巢xue。

    ＊

    那样浓重的、几乎带着侵略性的信息素。

    柚木晃生被顺势按到床上的时候毫无反抗的意思，他配合地张开腿，而赤井伸手卷起他的上衣，又扯开他的睡裤。

    赤井秀一：“……”

    心脏很坚强的FBI探员盯着柚木的下身看了一会儿：“唔，你现在会觉得痛吗？”

    柚木混乱地摇摇头。

    “……那就不是肠液分泌异常。”赤井松了一口气。

    男性的肠xue是不会像女性一样在性事中自行分泌液体作为润滑需要的，这也是为什么同性性行为会需要特殊的润滑液……当然，不是说人体的肠道不会分泌任何东西，但如果那是肠液……肠液是有轻微的腐蚀性的。

    柚木呆了一下。

    “……不是，”他小声说，“这是Omega性征的体现……”

    他像是从赤井身上汲取到了一定的气息后又镇定下来一点，能勉强保持理智地和自己的恋人对话：“这个性别……有一点像是我们的世界的女性。虽然外表性征上看起来还是正常男性，但我现在——嗯……身体里……从下面进去，会连接到生殖腔。”

    “……什么？”

    “……就是类似于zigong的器官。”柚木解释，“和女性zigong的位置也差不多。差不多是——”

    他带着赤井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这里，我刚才从X光片上看到了——很奇怪，人的生育需要和排泄需要居然没有冲突……”

    赤井秀一有点难以想象这种感觉。但他原本也不是专精生物的人，所以他只是确认：“唔，也就是说，我从这里进去，可以直接——”

    “……嗯。”柚木的脸红得很厉害，“热潮期的状态下，我的生殖腔口会……很容易被撞开。在这样设定的世界里，这就像是女性的排卵期——是刺激生育的周期。”

    他努力抬起头，又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想要收集更多的信息素。

    “……我本来、应该做出更好的巢的。”他喃喃道，“这个是身体的本能，我需要有恋人气味的衣服来筑巢……这是热潮期能用来安抚我的东西——但、现在没有足够的衣服。”

    赤井摸了摸他的额头：“会很不舒服吗？”

    “……有一点。”柚木承认，“现在还能克制住。我刚刚开始进入这个状态……”

    他的情绪有些混乱，也有些迷茫：“——我，需要更多的……你的信息素。”

    “我本人提供的可以吗？”

    柚木谨慎地确认：“……要24个小时。”

    然后他感觉炽热的亲吻落在额头，移动到鼻尖，最后贴到唇角。

    恋人的体重覆盖上来，带着点辛辣的信息素充溢了鼻腔。

    ——那一瞬间升起的情绪是狂喜的。

    ——好多、好满足。

    ——还不够……要更多。

    “我可能得上楼去拿点水和食物。不确定之后会怎么样——不过我向你保证，这两天我都可以自由支配，所以我不会离开。”

    柚木晃生能感觉到热流。

    ……在心底涌动的、在身体里涌流的。

    就像女性的身体在情动的时候会因为脑电波的信号刺激而分泌更多的液体，Omega一旦被挑起了欲望，也同样会给出身体上的反馈。

    他望着赤井离开的背影，然后低下头，感觉像是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一部分东西在远去。本能高呼着让他追上去、让他把应该好好留下来、填补作为巢xue的一部分的“那个人”留在身边——但他只是低下头，把自己又蜷缩在不完全的布料的包围之中。

    赤井的信息素这样浓烈，那是辣得他只是嗅闻到都会喉咙发痒的程度；但他的信息素又那样淡薄，只是这样一点衣服完全不足以满足他的需求。

    ——不够、还不够……他的渴求——啊、秀一……

    “秀一、秀一……秀一——”

    持续不断地、反复地，他呼喊着恋人的名字。

    身体空置到可怕的程度，内侧的器官在渴求填满。Omega的热潮期本质上是身体内的信息素失调，这才是他们需要恋人的信息素抚慰的缘由。

    当然，如果是真的在这样的世界中，特定的抑制剂、属于Alpha的临时标记（在腺体上咬一口并简单地注入信息素）都能安抚这样的热潮。但在这个世界，人们天生没有这样的性别区分——这意味着哪怕是信息素闻起来再A的人，他的本质也只是Beta。

    Beta的信息素对于Omega而言同样有安抚作用，但因为信息素的等级问题，他们需要以量来均衡质。

    ——简单来说，咬腺体没有太大意义，他们需要以更原始的方式将足够的信息素注入Omega的体内。

    ＊

    燥热、渴求。

    热潮期的开头模糊而混乱，而当能提供信息素的恋人暂且离开，本以为可以抑制住的欲望如同泄洪一样，顷刻间就将柚木晃生彻底淹没了。

    被改变过的下身如失禁一样地往外流水，仅存的理智几乎要被羞耻填满，但需要的东西那样鲜明而强烈，柚木无法抵抗。

    他胡乱踢掉自己的裤子，把它们毫不留情地丢到一边，然后自己伸手去摸索。

    后xue湿淋淋得像是被过度润滑了一样，原本很紧窄的肠xue被手指插进去后很快放松了肌rou，赤井秀一的衣服还堆在一旁，这让他闭上眼睛后几乎有一种恋人已经回到他身边的错觉。

    被手指捅开的后xue微微张合。信息素在空气中弥漫，也随着需求流溢进来一缕——但太少、太少了……就仿佛给了饥饿的旅人那么一小块面包，这只是让他的肠胃更加需要食物。

    “秀一……呜——”

    第一根手指、第二根手指。柚木自己没尝试过开拓，动作混乱而不得章法，但渴求情爱的身体将那点偶尔的痛觉都完全压抑下去，剩下的只有欲求不满的呜咽。

    而赤井拎着一袋面包并几瓶矿泉水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样子。

    被拟真出来的床铺上，柚木身下的那一块床单几乎被他身体中流溢出来的液体润湿。

    他可怜的恋人已经脱掉了全身的衣服，正难受地用手指给自己做着准备——视力足够好的FBI甚至能看清楚柚木的身体内顺着手指流溢出来的晶莹的东西。

    刚才已经被抢走了所有的衣服、所以临时围了条毛巾上楼的赤井秀一：“……”

    一边有被吸引到，他一边又有点担忧：“很难受？”

    柚木呜咽了一声。

    “……这个状态就像是……动物发情期的状态，但没有和我一样发生体质改变的——Alpha……”他喘息着说。

    赤井无师自通了这句话的意义。

    他略略挑眉，然后表情突然微妙了少许：“如果我现在是Alpha的性别……”

    “……那你就可以——咬我一口、标记我。”柚木小声地截取他从数据流中截取到的设定信息，“然后……我就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了。”

    赤井：“……咬在什么地方？”

    在对视的时候，柚木意识到赤井很清楚自己没有发生性别上的变更。

    ——但这不妨碍他想以恋人的身份给柚木留一个标记。

    他捉住赤井的手，把他拉进，然后侧过头，露出后颈的位置给他看：“这里……现在有一块轻微凸起的腺体，是Omega的性征之一，只要咬下去，注入信息素——就是完成标记的一种方式。”

    他的神情恍惚了一下。

    “……热潮期的Omega，被咬了腺体后就能永久地完成标记。这意味着两个人在事实上成为了伴侣的关系。”

    他仰起头。

    把水和食物放下之后，赤井秀一就重新爬上了床。先前勉强用来遮掩身体的毛巾被随意地丢开，柚木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腿被轻轻地压制住。恋人的呼吸这样近，辛辣的酒味直冲他的嗅觉神经，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浸泡在酒味的空气中，就要喝醉。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柚木能清楚地分辨到那双墨绿色的瞳孔中所蕴含的强烈的感情。

    “我没有办法标记你。”赤井的声音低沉喑哑，“所以，你介意让我咬一口吗，晃生？”

    ——这是短暂的24小时，你愿意完全属于我吗？

    柚木的回答是侧过头，露出了自己光洁的颈部皮肤。

    “……要咬出血才算。”他轻声回答，“我不会痛……或者说，Omega在这边会非常敏感——”

    下一秒钟，他感觉到湿热的吐息吹拂在腺体上。

    这让柚木晃生整个人都忍不住轻轻地发起抖来。有一半是因为犹疑和惶恐，另一部分则是迫不及待。

    舌头在微微泛红的皮肤上舔过，然后牙齿轻轻地擦过那一块还算明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