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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斯看一眼正跃跃欲试吴兴，走过去低声道：“兴爷，你过来我屋一下，我昨天收拾衣服发现一件外套像你，你来看看。”“是吗？”吴兴闻言使劲瞪了瞪眼睛，站起来晃悠悠说道：“我去，我说我怎么丢了好几件外套，走，看看去。”叶斯，“……”何修看了他们一眼没吭声，默默把杯子里最后剩啤酒喝光。他大概是场上唯一清醒人，看着这群家伙蹦来跳去，两个女生倒在沙发上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沈霏笑了几声突然又哭了，抱着许杉月嘟囔。何修没听清全部，屋里太吵，但他听见了沈霏反复重复一句。“无论最后什么样我都能接受，我就是喜欢小简啊。”何修盯着眼眶通红姑娘看了一会，勾勾嘴角，又朝叶斯卧室看过去。刚进去残酷悄悄话俩人刚好从里面出来，吴兴一看就酒醒了，叶斯搭着他肩膀拍了拍，低声安慰几句，吴兴过好半天才点了下头。“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宋义兔子蹦到他俩眼前，一人扯着一个胳膊，“咱混子大队好久没一起蹦了！来蹦啊！我切一首符合咱仨气质歌！”吴兴被他拉到客厅中央，宋义手机上点了两下，蹦瞎卡拉卡突然变了，一个贱到不行男声开始吼：“我！怎么！这么！好！看！”“我怎么这么好看！”叶斯甩开吴兴胳膊蹦了起来，又指着吴兴吼：“兴爷想开点！蹦起来！”宋义状况外地耍着僵尸迪步往两个女生那蹦去了，吴兴瞪了空气一会，而后突然响亮骂了一句脏话，一下子蹿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好看！！”吴兴吼。叶斯蹦起来指着他：“你怎么这么绿！！”“老子怎么这么绿！！”吴兴更用力地吼回去。何修有些无奈，但又有点好笑，人群之中看着叶斯，又觉得心里很踏实。他干了件挺没出息事，拿手机偷偷给狂野叶斯拍了张照。存在手机备忘录里，斟酌了半天，又写下了两句简短“日记”。——距离高考还有272天，大家在叶斯家吃小龙虾。叶卡丘买虾被骗团团转，但叶卡丘今天很开心。妙蛙也很开心。写完后何修突然一个哆嗦，被自己重生以来呈几何级数攀升幼稚程度狠狠震了一把，想删掉但手指放在删除键上又一通疯狂犹豫，最后自暴自弃地加了个密码锁，勉强退了出来。聚会散时天都黑了，大家一块走，反正都住校也没什么不安全。叶爸找了家政来弄卫生，回头想叮嘱叶斯何修赶紧洗洗睡，结果喊了半天没喊到人，晕头转向找了一圈，最后在沙发背后地上发现了俩小子。叶斯跟何修在地毯上挤一块不省人事。何修舒展双腿顺顺溜溜地睡着，叶斯就不一样了，跟个树袋熊似挂人家身上，胳膊腿儿都搂着人家。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只不过上次看见是在家浴缸里，这次是在沙发背后地毯上。叶爸也有点喝高了，乐了半天，晕乎乎找了张毯子飞手帕似飞出去，把俩人盖上。“这帮孩子。”叶爸打了个嗝，“真能作。”叶斯很久没这么睡过觉，七八点就睡了过去，一开始耳朵边还听见旁边闹哄哄，后来逐渐安静下去，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世界都一片安静，只有耳边一道轻轻呼吸声。他抱着旁边人入睡，梦见跟何修一起去参加自主招生，他拿到了一分加分。虽然只有一分，但他高兴得合不拢嘴，感觉自己离活下来又近一分，两手两脚抱着b大门口漆红柱子不走。何修在睡梦中动了一下身子，叶斯下意识又往他那边蹭了蹭，收紧胳膊，在梦里抱紧了自己大学。第二天自招补课时两人如预料般在实验楼教室里看见了昨天那一伙人，个个眼泡浮肿，沈霏跟许杉月全都长痘了。“太可怕了。”沈霏心有余悸地对叶斯说，“我怀疑我昨天吃了半斤咸盐，太可怕了。”叶斯叹口气，一声没吭地转了回去。不是他装深沉，是早上在地毯上睁开眼睛之后他跟何修嗓子全哑了，哑得说不出实音儿，只能使劲听对方气声来交流。老爸四盆虾，齁哑十个人。一流。大家七倒八歪，但明显玩得很过瘾，叶斯课间刷刷朋友圈，发现基本上被昨天那几个刷屏了。最邪门是这几个家伙发都不是群里那张沈霏精心过合照，而是各自偷拍，每一张大家都不太一样，各有各丑法，丑千奇百怪令人瞠目结舌。“我们要不要发。”叶斯用气声问何修，“就剩咱俩了。”“你发我就发。”何修说，“发哪张？”叶斯闻言又去群里找了半天，最后放过沈霏精心过图，选了张老爸一开始抓拍到。大家对着新上来两盆虾埋头苦吃，几个男生都是一嘴油，沈霏和许杉月吃到发呆，叶斯跟何修茫然地看着虾盆。叶斯之所以选这张，是因为那个角度拍过来，他跟何修几乎是一模一样表情，坐得又很近，仿佛两脸懵逼jg。而且其他照片里何修不是面无表情就是挂着浅浅微笑，这样表情平日见得太多了，懵逼学神才是可贵。“就这张了。”叶斯光速发上图，配文字是昨天日期，另起一行，“晚上睡觉梦到了我大学。”何修发了一样图，配文字是，“还有你们。”周末热闹过一次后，期中考劲才算彻底揭过。叶斯实际进步不小，但表面上是退了点，他把这个当成给自己几个月之后警钟，比之前更使劲埋头苦学。现在节奏是上课跟老师，课间归纳整理，每天四节晚自习加上晚上回宿舍两个小时，确保至少六小时自习时间，当然，也包括何修一对一辅导。叶斯现在每天都是凌晨一点跟何修一起抱着书本回宿舍，回去后基本沾枕头就着，但有时候夜里起来上厕所，能看见何修还在玩游戏。何修最近在玩是一款手游，似乎是对战，玩得不亦乐乎。叶斯一开始没当回事，直到某天晚自习看见何修掏出一沓订在一起a4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本来还以为是给他整理学习资料，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何修递过来，反而自己闷头看上了，不由得有些好奇地探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