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耽美小说 - 莫问向晚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墨向晚俯视着他,嘴边露出一个微笑,脸上带着些,接着月色顿时看上去,竟是有些狰狞,轻轻地说道:“怎么跑来了,我可没风车给你了。”

墨与欢小脑袋扭来扭去:“不要……风车。”

两只小肥手紧紧的拉着墨向晚不肯放,松开之后,展开双手,让墨向晚抱着他。

墨向晚蹲下,如今哪有力气抱着他:“叔公没东西给你了,这些银针就留给你当做念想吧,以后见面记得喊哥哥,知道吗?”

今夜过后,他不在是墨家人,再也不是了。

多少悲痛在身体内乱窜,停息不得。

墨与欢依然是要他抱,手有些酸。等了好像很久,见墨向晚不去抱他,自己拥抱上去。

很快,便被自己的母亲林如清给抱走了。林如清怕这些银针将他弄伤,便要拿出来,谁知墨与欢死活不给他,大哭了起来。

墨向晚看着墨与欢的方向,他好像看到一人。

这人他在青莲山中见过,那边是林清尘。他怎会在墨家,儿时的记忆涌上来。

他想起梅花圣手说的事情,林清尘以前是个道士,曾经去过墨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墨向晚仰天大笑了起来,活了这么多年,才知道。原来他十几年的人生都是被安排的。

他又想起,墨孤城带着他在不归崖附近走着,告诉他,这个山崖不是墨家的范围。

第41章第四十一章狠心的亲人

第四十一章狠心的亲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直至联系在一起。

那一日在青莲山,林清尘定是认得他,才会这样相助,而多年前,还是道士的林清尘也尽心的教过他奇门八卦之术。这其中缘由当然是也是一个目的,让墨向晚更好的领悟向晴留给他的书籍。

多年前便开始谋划,将他送出去。

原来那日兄长们说给他争取上族谱,也是只是一个姓氏,族谱上的是墨向晚。而他出了墨家便是向晚。

他姓氏是向!向!

本以为他的名字是诗句中而来,什么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都是自己想象出来。他的名字,本就是如此简单,墨与向,两个姓氏合在一起就那么简单。

竟是如此简单,风吹落了他的眼角的泪。他听不见有人在唤他,如今谁还会叫他,一整个墨家人,都比不过一个三岁的墨与欢。至少墨与欢给了他一个拥抱的。

他的父亲,他的兄长,他的侄儿,就是一场最好笑的笑话。

突然间明白了,原来他在墨家就是一个微不足道存在,也好也好。

身后的人不停的叫他,不停的唤着,带着哭腔,无人拦着住。

他的身子落入一个人的怀中,是墨向晚熟悉的味道,那个味道他知道,一直都是知道的,自从他懂事以来,就是许氏给他喂奶给他穿衣给他洗澡。

墨向晚记得,以往所有的衣袍都是他的大嫂许氏缝制的,从不假手于人。

“孩子……”

什么话都没有说,抱着墨向晚虚弱且瘦小的身躯,悲痛的哭了起来,泪水侵入墨向晚的袍子里,风一阵,凉意更甚。而滑过他皮肤的泪却是如此的guntang。

许氏将一些东西塞入墨向晚手中:“这些东西你拿着,要好好照顾自己。”

许氏明白,自己无力改变这样的结果。这是多年以前便已注定的事。

墨向晚道:“多谢嫂子。”

许氏看着他,手轻轻抚过他的脸,泪水又模糊了双眼:“谢什么。你一出生便是我带大,那个娘会舍得自己的孩子给别人,不行你不能走,跟我回去……呜呜……”

说着又大哭起来,最后直接伏在地上。

“嫂子,我走了。”墨向晚轻轻松开许氏的手,手中拿着许是给他的东西,摸上去定是衣袍,他知这些袍子都是用他最喜欢的淡蓝色。

许氏哭的撕心裂肺,也是无法改变现实。墨向晚对她而言,便是她的另外一个孩子,而站在大门处的墨家人,也是她亲人,有她的夫婿,儿子,孙子。

如今她也只有哭了,还能做什么。

梦迟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阿越扶着墨向晚上马车。才拱手作揖与墨家人告别,他心中有愧,当年若不是因他之故,也不会有今天的之事。

不过,这人啊,越是老越要认命,这命中的事,谁也逃不了,如他,又如向晴。

听闻向晴不在人世之时,他以为心中会有些悲痛,不过想来,向晴若是或者,如今也是六十了。谁能逃得过命,心中却是淡然了许多,他仍有他的责任,以及对族人的交代。

梦迟拱手作揖与墨家人告别。

马车缓缓而动,谁也未曾想到,竟然墨家堡大门已开,没人入内。

许氏看着远去的马车,神情恍惚了起来,嘴中念着:孩子保重。

她用手撑着地,慢慢起身。也不去扫衣裳之上的尘土,直直的走进去墨家,谁唤她都不应答,或许此刻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走一段。她是失去孩子的母亲,她也明白至少最差也是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泪水不停的流下,侵湿了她的衣襟。

忽而,许氏重重的倒在地上,在月色下扬起一阵尘埃,不过很快便沉了下来,如同墨向晚的离开,似是对于墨家人心中,也涌不出什么浪来。

深夜静如水,只听闻马蹄声哒哒,这声音踏进了墨向晚的心。总以为他不会太在意,当所有的东西拥挤在心,在涌入脑海中,忧伤阵阵袭来。

脸上的笑意不断,就算他此时非常绝望,就算他此刻不知所措,也希望有个人能够怜悯他,多麽的可笑,原来他也是希望别人的同情,谁知一寸心,仍有百感伤。

又想起杜书绝,这一去,南与西迢迢山水隔,再相见又是何时呢,人生呐真是恍如清梦,醒时方知想别离。来日鸟啼花落,任它日升月暮,迷糊中又道:“浮生这般,别多会少,相见难。”

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很快他又晕了过去。

满天的桂花,正在月色下飘起,幽香浓烈,可是谁又闻得到,谁又能在此间温酒而饮呢。

不知过去多少日,墨向晚再次睁开眼时,已在一件房内,一切都是陌生的,梦迟便坐在外边喝着茶。

听到动静便知墨向晚已醒来,走了进来:“醒了?”

蓦地,他见外头光线正强便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已有两日,你身子太虚弱,得慢慢调养。”说着又将下人唤来,又道:“此处乃向府,虽然你母亲多年不在,却还是保持的原来的模样,都是向尘的功劳。”

墨向晚道:“我母亲?”

“是,向晴便是你母亲。”

梦迟便将往事慢慢说与他听,过了许久才说完,期间下人们已将墨向晚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