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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衬衫似浮了层光。他还在看她,黑漆漆的眼睛里,还存放着许多似乎从不会更改、消减的无垢情意。于知乐垂下手,倏地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许是自己十多岁的静夜里,曾有过这样一个飞驰而来的白衣少年的影像,猝不及防闯入她梦乡。两人一上一下,在这个斜角,对望须臾。男人脸庞上,渐渐露出了情不自禁的惊喜笑容。他不再原地驻扎,快步冲她走上来,不等于知乐说一个字,就把她拥进了怀里。景胜抱得非常紧,紧到——像是这么用力,就可以将她融化,渗到身体里,再也跑不出去。于知乐能感觉到他的下巴蹭着自己额角,她也能感受到年轻男人的那些一整天积攒下来,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青青的生长痕迹。于知乐试图移开脸,与他分开几厘米距离。“于知乐,”景胜审视她少倾,本来扣着她背部的一只手,忽然松了些,接而来到她后颈:“你是不是知道我会来?”他问着,突地把她黑色卫衣的兜帽戴回她头顶,手掌隔着衣料,覆上她后脑勺。紧接着,再一次把她摁回自己身前,亲密无间,不容拒绝。“你现在可是大明星,”耳边全是男人调笑的语气,温热的气息:“不想别人看见你的脸,就只能老实点待在这了。”☆、第六十二杯“喂。”抱太久了,于知乐试图挣开,不料景胜还是紧紧扣着,语气挟裹着经年不变的调笑:“有没有觉得我力气大了?这段时间我健了身。”好像还很自豪。“就为了能再抱紧点,怕手一滑你又溜了,”说着说着,自己先在那咬牙切齿:“反正这次我死都不放。”面前的蠢东西永远像裹了蜜,稍微一沾就会有甜意。于知乐偏了偏眼,抿唇遏制住那些要冲出来的笑意,故意冷声问:“你要抱多久?你以为不是电梯就没监控?”“我知道有监控啊,”景胜立即放开他,扬眼冲上方墙角的监控挥了两下手,再回首,他一脸郑重其事:“行了,别担心,它已经被帅瞎了。”继续把女人搂回来,继续抱,怎么也得抱个十年,百年,一个世纪,简直是个全方位环绕式的吸铁石。于知乐:“……”没完没了了还,于知乐拿掉兜帽,彻底脱出来:“你可以回去了。”“再待会。”景胜瞄了眼腕表:“反正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和我有不可告人的男女关系。”于知乐单手插兜:“我们复合了?”“没复合,所以我不再是你男朋友,”景胜颔首:“只能当未婚夫。”“……”面对他三连跳一样的关系定义,于知乐无言以对。“你要是怕那首歌还激不走严安,”景胜一脸跃跃欲试:“我愿意被你利用,帮你赶走你事业道路上的一切狂蜂浪蝶。”于知乐乜他一眼:“没见过比你更狂更浪的。”“是吗,”男人还故意不好意思地搓搓后脑勺:“就知道我在你心里这么特别,与众不同,独一无二。”“……”行吧,商人嘴皮子就是耍得利索。她甘拜下风。于知乐不再看他。景胜勾唇,突然轻呵呵笑出声,然后摸摸鼻子,强令自己正色。“笑什么?”“没什么。”“说。”“我高兴不行?”于知乐双手揣兜:“你可以回去了。”“问完问题我就回去,我是于知乐什么?”景胜语速极快:“a男友,b不是男友,c老公,d未婚夫,e爱人,f不是爱人,g情人,请回答,可以多选,得到答案我马不停蹄地滚。”还想拿一大堆答案混淆她思路?于知乐快速而精准地找到了当中的否定项:“b,f。”“好,”正中下怀,景胜得逞地笑了:“可以的,我知道我是于知乐的boyfriend了。”“……”“你欠打?”是可忍孰不可忍。景胜立刻倾了上身,把侧脸送到她眼前:“来,轻点。”于知乐站在那,面无表情,她本就不是真的想动手。“不打了?”男人猛回过头,他的脸,忽地近在咫尺,漆黑的瞳子似深渊陷阱。恍若一脚踩空,于知乐心跳漏拍,刚要戒备地后退两步。景胜已经极快凑上前去,在她唇上亲了下,一掠而过,尔后直起身,勾唇看她,心满意足。“……”“……”于知乐呵气:“我今天就不该打电话给你。”“你没打我就来了,”景胜敛了些笑意,目光变浓:“你需要我。”“……我需要安静。”“ok,我明天就改名叫安静。”“……”景胜盯着她:“我是不是得走了。”“是。”“再抱一下?”“不抱了。”“微博上那些人的话,你别放心上。”他还在担心这个。于知乐下意识回:“我更不放心你,公开场合,你身份在那,有些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没事啊,不就明天公司股价稍微降一点,过两天就回来了,”明明听得心花怒放,景胜面上还故意皱眉:“而且我做的事很符合我身份啊。”他立即给自己安上一个新头衔:“于知乐的头号脑残粉。”岂止是脑残,于知乐彻底无奈:“脑瘫吧…”“那就脑瘫粉。”景胜拿出手机:“你更喜欢脑瘫粉这个称呼?那我现在就改一下微博的个人描述。”“……打住。”“好,好。”景胜把手机放回去,不想再插科打诨,问出了今天的主要目的:“你还生我气吗?”于知乐心里缩了下,掀眼:“你呢?”“什么?”她把一样的问题推回去:“你还生我气么?”像两个准备相互求和,傻了吧唧的小学生。“我怎么会生你气?!”景胜分贝大了点:“再问这种问题我跟你急啊。”于知乐摸了摸脖侧,再看回去时,她启唇道:“……对不起。”她很少主动与人道歉,每回这么说,都有点不适应的扭捏。“你要给我发好人卡了?!”景胜的声音仿佛急到跳脚。于知乐莞尔,是真实坦白的笑意:“分开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一些事。”她望向他,脸上有千帆过尽的淡和静:“景胜,你对我很好。”“卧槽还真是好人卡啊?”一些久违的温柔自她心湖蔓延至眼底:“那天是我太冲动,不应该。”她垂了垂眼,“我们两个都需要设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