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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锐的女朋友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嚷道:“我们在你家这么闹,你老公回来了怎么办?”贺洲已经站在了玄关门口,本来正准备走过去,听见这话,脚步一顿。邱言至把那几瓶啤酒白酒洋酒全放在桌上,拿着起瓶器,一瓶接着一瓶地打开,紧接着就给自己满了大半杯,他笑道:“放心放心!他今天晚上不回来,大家随便玩!”“他为什么不回来?你们不是刚结婚嘛。”“不会是在外面有人了吧哈哈哈哈我就开个玩笑……”“既然说到这儿了,我就好奇想问一下,你们婚礼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张煜轩一看话题越来越不妙,嚷道:“周琪你他妈问这个干什么?”邱言至把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整张脸都辣地皱在了一起,他又举起一杯酒吆喝着说:“煜轩,没事没事!大家都是朋友嘛,来,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你问,我肯定答,但也不是免费的,问的人先喝一杯酒行不行?!”呵,还挺会玩。贺洲就站在原地,想看看邱言至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到底能疯到什么程度。“行行行,那我来那我先来……”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周琪喝了杯酒,然后问道:“婚礼上贺洲为什么走了?”邱言至其实酒量差劲得很,这回仗着是在游戏里才放纵自己,贪杯了些。刚刚那半杯威士忌猛地喝下去,辛辣袭来,血气上涌,脑子也变得昏昏沉沉的,但他还没忘记回答问题,捂着头坐在椅子上,说:“因为他生气了。”“那他为什么生气?”邱言至指着他,脸庞都变得红了起来,身子也晃晃悠悠的:“这是第2个问题……”周琪摇了摇头,认命般地又喝了杯酒。邱言至说:“因为我亲他了。”周琪不是想听这个,他就是挺想听邱言至亲口对他说贺洲讨厌邱言至,亲口对他说这场婚礼是个逼婚。周琪问道:“除了这个呢?”邱言至晕晕乎乎地问:“你怎么不继续问问我为什么亲他啊?”另一个女生见他醉了,就只是哄小孩一样地顺着他问:“那你为什么亲他啊。”邱言至忽然就笑了起来,他脸庞红地像苹果,眼睛弯地像月牙,醉醺醺地说。“因为他高,因为他好看,因为我……”张煜轩叹了口气,喝了口酒。得了,又要告白了。我喜欢贺洲这句话。张煜轩不知道从邱言至嘴里听到了多少回。这回他又要宣扬给所有人听了。“因为我……想睡他!”邱言至大声说。张煜轩一口酒从嘴里喷了出来。倒也不用这么直白吧,哥。赵锐捶桌大笑:“行行行,你厉害,够直白,我叫你哥!”“咦,你们都结婚这么久了,不会还没那个啥吧……”周琪没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不甘心又问道:“贺洲是不是不喜欢你?”“我听说,贺洲曾经喜欢一个男的,喜欢了十几年,这个男的这段时间又刚好回来了。”“他是不是今天晚上去陪那个初恋了?”张煜轩有些怒了:“周琪你什么意思?你今天晚上怎么了?!”周琪:“我也没什么嘛,我就是问问,邱言至不是说能问吗?就你他妈一直在打断我,你是什么意思?!”杨风程见这场景有些尴尬,拉了拉周琪:“周琪,算了算了,你别这样……”周琪甩开杨风程的手:“你他妈装什么装啊?你不是也挺想知道吗!昨天晚上在宿舍,就你他妈说的多,今天在这里就开始装好人了,虚伪不虚伪啊!邱言至,我们都是哥们,有什么不能说的……”他转头看向邱言至,却发现邱言至已经趴在桌子上,发出香甜的鼾声——已经睡着了。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男声忽然响起。“言言已经困了,各位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事情就先请回吧。”众人心中一惊,一转头,就看见了面色平静的贺洲。……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儿的。刚刚的话,他又听到了多少?周琪面色尴尬:“……贺先生。”贺洲未给他半分眼神,直直地朝着邱言至走了过去。他把馄饨放在一旁。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趴在桌子上熟睡的邱言至拦腰抱起,他低头看着邱言至的脸庞,语气低沉,带了些宠溺般的笑意:“怎么这么快就睡了,亏我还特地买来了你喜欢吃的馄饨。”怀中的邱言至发出一声呓语,在贺洲怀里蹭了一下。贺洲轻轻笑了笑,抱着邱言至往楼梯的方向走。上了两节楼梯,他脚步又顿了下来,转头看向呆愣在原地的众人,道:“你们,不走吗?”“走、走,我们这就走。”“再、再见。”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拿好自己的东西,飞快地离开了。出了门。他们安静地走了一会,忽然一个女生打破了沉默。“贺总真人更帅诶。”“我现在开始有点羡慕言言了。”“说不定是日久生情,也是,都结婚了,怎么能没一点感情呢,可能结婚那天只是闹矛盾吧。”“谣言真能扯。”贺洲打开邱言至房间的屋门,把邱言至扔在床上。语气冷漠:“人都走了,别装了。”……床上的人依旧紧紧地闭着眼睛,甚至打着轻微的鼾声。“你装睡前还往嘴里塞了颗花生米,现在不觉地硌吗。”贺洲说。邱言至:“……”其实邱言至本来是真的有些醉了,只不过晃晃悠悠地拿着花生米往嘴里塞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了门口立着的贺洲,一下子酒就吓醒了,当时周琪正在那里和张煜轩他们吵,邱言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慌乱而又尴尬的场面,才临时决定趴在桌上装睡的。邱言至默默地睁开了眼睛,把嘴里的花生米嚼了,看向贺洲,小声嘟囔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贺洲:“怎么,我回来打扰到你们开心快乐地吃火锅了吗?”邱言至把头低到不能再低,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什么,声音带了些软糯和委屈:“……你以为我想吗……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独自待在没有你的房子里……感觉我自己像是被抛弃了似的。”他说完话,抬头看向贺洲。头顶的白炽灯撒了亮白色的光点在他的眼睛里,星星点点的,像碎钻,又像泪光。贺洲看着他这模样,不知怎么,就觉得不自在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缓缓移开了视线,像是不敢去看邱言至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