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jian

    终于回到了宁德馆，李今夏一干人见我魂不守舍地进来，跑得衣衫不整，鬓发皆乱，不由得惊得面面相觑，连声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急忙端了杯茶一口喝下，才缓过气道：我就是出去透透气，未曾想雪天路滑，那宫墙上闪过一个黑影，吓得摔了一跤。

    李今夏笑着说，“宫中养宠物的主子也不少，想来是谁的宠物跑了出来，只是少不了的见着它们要绕道走。”

    的确，做下人的，有时还不如主子养的一只宠物来的尊贵。

    我心里一直有些疑惑，眼下李今夏是这些人资历最久的一个。　“今夏姑姑，当真，那处梅园是宫中禁地么？”

    李今夏皱着眉头，“确是如此，此前被废的元嫔娘娘便是私入了禁地惹得皇上龙颜大怒。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做好本分的事就够了，少说话多做事。”

    我点头，不敢再搭话。

    过了几天，小主病才好了一些。可是小姐一直不寻着机会获宠，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转机随即到来，这一日，有敬事房的公公来报，说皇上今儿个翻了闻婕妤的牌子，让闻婕妤先准备着。今晚会来接她去鸾清宫侍寝。

    我们一干人皆是欣喜万分，可又有些疑惑。

    鸾清宫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地方。这里是皇帝的寝宫。其实说来也奇怪，自新帝登基后宠幸妃嫔竟都在这个宫里。

    小主似乎对侍寝不是那般高兴。我们还是一早就开始准备了。其实我很想说。如果那天那个男子真的是皇上。那样的天人之姿，着实能够配得上小姐。

    我也只得安慰小姐:“小主这般容貌倾城，皇上一定会喜欢您的。”

    不可避免的到了晚上。敬事房的来了，小姐坐上御辇去了鸾清宫。

    少了小姐的宁德馆显得有些空凉。我们准备好明日小主回来的一切，也就无事可做了。

    外面似乎在下雪，我打开房门，去外院子里，举着灯，宁德馆的桂花树早已凋零了，叶子也稀稀疏疏。

    可是不知怎么的，白雪的冬日竟有一簇雪白的花丛，香气甚异。我觉得此花实在奇怪，还是等明日天亮再做定夺。

    第二日，一早，便有公公来报，让我们去鸾清宫迎接小主。

    我和李今夏一干人同去了。鸾清宫在上元宫的正中心。距离东南角的宁德馆有些远。

    我们步子走得十分轻快。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先前小主避宠，我们也没少遭人白眼。

    现下到了鸾清宫，这里比宁德馆奢华不知多少倍，金砖玉瓦，辉煌夺目，朝阳下似在发光。

    鸾清宫进去便是一大片空地，宫人们正在扫雪。现下已有红色地毡一路铺到宫殿里去。

    我们走近了才看见小主已经走了出来。小主披着白色狐裘，而她的身边站着的，是位身穿黑袍的男子，雪肤墨发，艳丽容貌中带着凌厉的气势。

    “奴婢/奴才，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众人行礼之后，又对着小主行礼。

    果然是那日的男子，不过随即我就否定了猜想，因为那双眼睛，明明是血红色的，为何现在的皇上却不是。

    “冬日天寒，婕妤可早些回宫，本皇还要处理政务，晚上再来看你。”说完便自顾自的领着宫人离开了。

    “恭送吾皇……”一众宫人行礼。

    小主走在前面，“央宛，快扶着我。”

    许是初次承欢身子不适，出了鸾清宫，御辇在等着小主。

    回到宁德馆，一会儿带着赏赐的公公便来了。

    闻婕妤初次承宠，圣上特地送了很多稀奇的玩意儿过来，更不必说绫罗绸缎了。这下宁德馆当真是能扬眉吐气了。

    李金夏清点着送来的赏赐，“小主真是好福气，果然皇上真的很爱小主。”

    我见小姐羞红脸庞，愈发显得娇嫩惹人爱

    “哪有啊，被临幸的宫嫔不都有这些赏赐了……”

    “我不曾想到。”小主却平静下来，显得有些失落:“我闻若霜曾励志要嫁与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我才不想入宫，更不想争宠，可如今我到觉得，宁为君郎之妾，也不愿嫁与匹夫潦草一生。”

    我听着觉得有些担忧，毕竟皇上的宠爱是最不长久的东西。一旦动情，小姐将来怕是要日日伤心难过。毕竟，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

    “小主现下已经蒙得盛宠，日后，可要愈发小心了。”李今夏适时提醒道。

    这也让我想起来昨晚那簇异常的白色花丛。

    我们来到了桂花树旁，那里正有一簇白色花丛，在冬雪间不易察觉，不仔细还瞧不出端倪了。

    小姐让大家不要声张，又让我去太医院请了刘大人过来。刘毅大人本与老爷相识，全靠老爷提携才能在太医院当了差，与老爷算是忘年之交。

    他仔细查看一番告诉我们，这花只是普通的花，名为赤玉，只因其开花夏为红冬如白玉般。且乃皇上下令引入宫中栽植的，对人体无害，如此我们也放宽心了。

    夜里，果然皇上来了。无数宫人跟在后头，皇上从不在后宫嫔妃处留夜，能来宁德馆本就是件耐人寻味的事情。毕竟，在此之前能让皇上去其宫所的妃嫔，也只有宸贵妃和端妃娘娘了。

    只怕小主会更招人嫉恨，以后更要当心了。

    “皇上驾到～　”屋外远处传来张大海通报的声音。

    小主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紧张地起身准备迎接:　“吾皇万安。”

    天色暗的早，估摸着皇上也是才处理完政务就赶着往这里来了。

    “嗯，都起来吧。”　皇上仍穿着今早的黑色长袍，雪肤墨发，恍若天人。那般艳丽的容貌衬得小主也黯然失色。

    牵起小主的手，皇上领着她走入正殿，却又在下一瞬抬脚绊倒了她，这一幕倒是吓坏了我们。皇上随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皇上～　”　小主一脸娇羞，完全一副女儿家见着心上人的姿态。

    “霜儿害羞了，可本皇很是喜欢。”　　　皇上抬手扣起了小主的下颌，作势就要吻上去，美人在怀，君王哪有不享用的道理。

    “皇上来的这样早，可有用过晚膳？”　小姐倒忧心起皇上来。

    “霜儿秀色可餐，本皇有你便足矣。”说着便吻上了小姐，旁若无人。

    我们做奴才的没有命令，也只能原地待命。

    皇上已经抱起了小主，李今夏和我对视一眼，便走上前为皇上带路。一路领着皇上进了寝殿。

    玄色的梨花木大床，层层披纱被缓缓放下。我和李今夏走出寝殿，在殿门外头侯着。其实我到还是有点疑惑的，或许当日梅林禁地只是我做的一个梦而已。

    皇上当晚留宿在了宁德馆，第二日后宫便传遍了这个消息。

    赏赐如流水般源源不断地往宁德馆里送，一时间，小主也成了最受宠的宫嫔之一。

    主子受宠，连着我们这些奴才也跟着神气，内务府拿月例的时候，也会有人趁机上来与我巴结。

    后来又有公公来宁德馆宣读圣旨:闻婕妤闻氏，舒敏聪慧，德行甚佳，得天所厚，著封为贵人，赐字灵，钦此。

    臣妾叩谢皇上。小主接过圣旨，拜谢了公公。连着才不到一月，小主竟一跃成为了贵人，连带着从采女，才人，直接封至贵人。

    这是宫中嫔妃从未有过的殊荣，越受宠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皇上的宠爱太具有诱惑力。小姐轻易便折了进去。

    我在小姐的吃穿用度上更加仔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防着点总是好事。

    这一日下午，小姐让我拿着些皇上赏赐的东西去送与李选侍。还是冬日的天晚的早，待我回来时已经快看不见了。我走的急，也没带宫灯。

    一个人走倒没什么，可是似乎有点不对劲，走过一个拐角，我还未看清来人，便被一张湿帕子捂住了口鼻，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头疼，这是我醒过来后的唯一感受，待我看清了周围的景象，才惊觉自己手脚被丝带捆了起来。

    我躺在一张大床上，周围是层层叠叠的飘飞的白纱，这里不知到是何处。

    飘飘袅袅的白烟弥漫在空气中，陌生的情潮一股一股涌遍身体各处。

    我想挣扎着爬起来去找点水来让自己清醒，可是手脚上的丝带却紧紧束缚着让我无法离开。

    恍惚中，有人走近床边。

    一双白似玉般的手抚上我的脸庞，手指冰冷细腻，让我情不自禁地凑上去以此消减热意。

    我睁着迷糊发热的双眼，终于看清了面前的男子。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美，比那日的宸贵妃还要美，仍是那雪肤墨发，冰肌玉骨，宛若天人神祗，高贵如斯。

    一双赤色凤眸，死死盯着着我，就像是暴虐狂怒的野兽见了猎物，闪着骇人的光芒。

    他低下头，俯身在我耳边，“央宛，我的好央宛，陪本皇看场好戏吧！”

    缱绻勾人的声音，像是魔咒般生生印在我的脑海中，预示着我再也逃不了的命运。

    撕拉……

    外衣被暴力撕扯。

    他的一只手臂死死压住我的双手，尽管我的手脚已经被捆住，挣扎不得。

    他欺身而来。

    我知道，他不会停手。

    他想毁了我，我亦不会有任何活路。

    或许，我的反抗，在他看来，只是蚍蜉撼树。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我是卑贱的宫女，所以，我连反抗也不许……

    不知是什么时辰，他的暴行仍在继续。

    我被迫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卸掉了我的下颌，只因我拒绝他的亲吻。我忍着剧痛侧开脸颊，却被他扼住喉咙，任由他的唇舌欺上来肆意玩弄。

    我只能安慰自己，其实这没什么的，他是帝王，整个后宫的女人都是他的，他自然想临幸谁便临信谁。

    我想起还在宫外的那个少年，或许，此生，我再也见不到见不到他了。

    “躺在我的身下，还敢走神，你真是不乖啊，央宛……我的央宛”我的耳边传来男子低沉缱绻的喟叹。

    那双血色瞳孔，紧紧盯着我，其中流出的疯狂让我心惊胆颤。

    我的一时晃神，换来的是他更加暴虐的玩弄。

    身下猛烈进出的力道，让我恍惚间以为自己要被钉死过去。

    实在太痛了……

    “央宛，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既然你出现在我面前，你就永远别想逃了。”

    昏昏沉沉之间，我听见疯狂的话语在我的耳边回荡。

    我，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