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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他拧眉掏出手机一看,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姐。”我还记得他上次接到jiejie电话时,情绪转换有多猛烈。这次却好像是淋了雨的丧家犬,蔫了吧唧的。“嗯,我知道,下雨了……我在外面,在……”他瞥了我一眼,面不改色道,“在朋友家,他会陪着我。不是……不是尹诺他们,是新认识的朋友。”我记得尹诺这个名字,在我的选修课学生名单里,应该是他的那两个同学之一。五分钟后,商牧枭挂了电话。他看着手机出了会儿神,又去看窗外。雨点斜斜打在玻璃窗上,将远处的霓虹渲染成五彩的光斑。“我讨厌下雨。”“我也讨厌下雨。”商牧枭挑着眉看过来,一脸狐疑。“下雨没有星星。”我指了指那台对着天空的星特朗,解释道,“虽然我无法环游世界,但我可以翱翔宇宙。”“听起来很有意思。”他没什么诚意地说着,整个人窝进沙发里,环抱住自己的胳膊,“让我再待一会儿,雨停了我就走。”显然,喝水只是借口。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驱动轮椅,我决定不去管他,自己去睡觉。“走时别忘了关门。”到了卧室门前,手堪堪触到门把手,身后就传来商牧枭的声音。“北教授,我改主意了。”我回头去看他。商牧枭闭着眼,靠在沙发垫上,这张沙发由沈洛雨为我选购,虽然于我无用,但她说客人绝对会喜欢,一坐下去就像坐在云间,完全不想起来。我不知道商牧枭是不是正处于这样的状态,但他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昏昏欲睡,神志不清。“我想,我可以接受你的潜规则。”他懒洋洋地说着,缓缓睁开了双眸。与声音截然不同,他眼里毫无睡意,再清醒不过。他竟然真的在后悔没要我的“机会”。作者有话说:第5章打个赌吧这种局面,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我忍着揉太阳xue的冲动,心平气和道:“我再说一遍,那天是你误会了,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我所谓的‘机会’是指……”这件事的可笑程度让我有些语塞,一时都不知道要怎么去说那两篇论文,“算了,那不重要了。我现在已经改主意了,我不会再给你什么机会。我的课你挂定了,下学期好好选课吧,商同学。”说完我也不等他回答,推开门进了卧室。关上门,脑海里还回荡着商牧枭那句:“我可以接受你的潜规则。”“可以什么啊……”轻轻叹一口气,怕他乱来,我想了下还是把门锁上了。翌日一早,晨光从窗帘缝隙照射进来,落在眼皮上。我蹙着眉一点点清醒过来,看了眼床头闹钟,已经八点半。进浴室洗漱完,低头一看身上的睡衣,觉得不妥,出门前特地换上了平时穿的常服。客厅里静悄悄的,沙发上已不见商牧枭踪影,看来昨夜雨停后他就走了。既然人走了,我也重新回房间换回睡衣。简单地做了份鸡蛋三明治加牛奶当早餐,快吃完时,杨海阳打来电话,问我下周末有没有空。我想了下,道:“应该有。”他松了口气的样子,道:“那太好了了。那天我女朋友也会来,到时介绍你俩认识一下。”我当他怎么突然要请我吃饭,原来是交了女朋友。杨海阳与我相识十几载,是我的初中同学。他家境一般,读书也不算太有天分,初中毕业后考上高职,高职毕业后就出社会做起了保险推销员。我们初中后本已没有来往,他却因为业务需要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硬是让我买了份意外保险。也多亏这份保险,我出事后家里基本没怎么出钱,医药费全由保险公司买单。四舍五入,他还要算我的恩人。我瘫痪后,他经常打电话询问我近况,有空就约我吃饭,几年下来,竟也成了最好的朋友。他结婚时,我当他伴郎,女儿出生时,我做了干爹,后来他前妻嫌他没本事,做来做去还是个小小保险业务员,和别的男人跑了,至此无影踪,我还陪他在深夜买醉。杨海阳边喝边哭,边吐边喝,折腾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就去公司把工作辞了,拿着不多的积蓄开了家小卖部,说要创业。如今三四年过去,小卖部升级成了便利店,他和女儿的生活也越过越有滋味。我之前还问过他,有没有想过再婚,他那时对爱情婚姻已经死心,也怕女儿受委屈,直言不会再找。没想到这才一年不到,竟然就要介绍女朋友给我认识了。由此可见,男人的话并不可信。约好时间地点,杨海阳就挂了电话。我刚要放手机,看到有几条未读消息,点开一看,第一条就是沈洛羽的,问我昨日参加互助小组的情况。想了想,回了三个字。“还不错。”下一条,是个陌生号码发的信息。“谢谢你昨晚的收留,你家沙发很舒服。下次见了,北教授。”不用想,这一定是商牧枭发来的。我皱起眉,想要删除信息,手指悬在上方又有些犹豫,最终只是按熄屏幕,将手机丢到了一边。“北哥,大事不妙!!”我才到学校,就被余喜喜在办公室门口扑住。她满脸紧张,一改往日嬉笑神色,说了件让我大感意外的事——严盈向学校举报我以挂科威胁,性sao扰她。余喜喜一路跑得飞快,推着我到了系主任办公室。进门一看,人文学部的副部长姜毅,系主任董立,教务长陈奇雪都在,严盈正抓着陈奇雪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小余,你先出去。”姜毅见我来了,招手让我过去。轮椅停在茶几前,严盈一副十分惧怕我的样子,瑟缩着往陈奇雪怀里钻。陈奇雪轻抚着她的背,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垃圾,还是有害垃圾。三堂会审,果然不妙。“大概的情况,你应该也听小余说了。”董立用指节敲了敲大理石桌面,一脸严肃道,“叫你来,是想听听你的解释。我和姜主任,都觉得你不是这种人……”“董主任,两个都是你的学生,我知道你难做,但也不用偏心偏得这么厉害吧?”陈奇雪打断董立的话,言语火药味十足,“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有人会把‘禽兽’两个字写在脸上。”说到“禽兽”两个字,她视线明晃晃落到我脸上,摆明就是说我。“好了,你们先都别说话,听北芥怎么说。”姜毅在这三人里年纪最大,也更有话语权一些,“不能偏心,也不能偏听偏信,你说是不是,教务长?”陈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