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薄珊抱着孩子上楼，因为怀孕身体不适，抱了一会儿，她就累了，放下程雨晴，小孩子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要自己走了，伸着小手，仰着小脑袋，“mama抱。”薄珊蹲下来，跟她讲道理，亲了她一口，“宝宝，mama怀了小弟弟小meimei，不能抱你了，咱们自己慢慢走可不可以。”小孩子也听不懂她说了什么，伸着两只小短手，在薄珊怀里蹭啊蹭。和许兰芝分开时她没哭，从那个家走后没哭，甚至抱着解脱的心态，可这一刻，她掉下了眼泪，连同她肚子里孩子的命运都觉得前路迷茫。擦了擦眼泪，拉着程语晴上回家。到家门口，敲门，是周末，薄军和姜欲望梅都在，听到一声“来了”，铁门咔哒一下，被打开。姜欲梅看见是自己女儿还有点惊讶，“你怎么回来了？”发现自己小外孙女站在旁边，赶紧过去抱住她，“哟，我们宝宝呀，来外婆抱抱。”“亲一个！”程语晴凑过去。姜欲梅脸上沾了口水，还高兴，“哟，我们宝宝真能干。”走了几步，她发现自己闺女没跟上来，回头问道，“站在外面干什么，快进来啊？”离得远，她这才得以看到她全身，目光移至薄珊肚子上时，惊讶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你”夜幕降临，姜欲梅帮孙女儿洗好澡后，看着自己闺女背对着自己系睡衣。家里只有这一套衣服了，还是她怀孕时买的，多了件，带回来准备给亲戚家得孩子用，由于事多给忘记了，就一直放在家里。反正是新的，也省的再买，就将就着穿穿。睡衣因为要方便给孩子喂奶，是前襟随时可以解开的那种，母女俩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她盯着自己女儿看了一眼，熟练的给程语晴穿衣服，淡声说道，“你爸说了，你要是不打算回去，我们也不是养不起你，自己开心最重要。”薄珊低着头，未表心意。薄父坐在客厅里抽烟，桌上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姜欲梅出来拿孩子水壶的时候，说道，“别抽了，等会儿烟味飘到房间里去，给小孩子闻到。”薄父点点头，赶紧把烟掐了，任何一个父亲碰到这样的情况，都不可能好过。薄珊就这么在家里住了下来，当天晚上程佑阳打来一个电话，他想了想没接，以为他还会再次sao扰，哪想到第二天去楼下陪晴晴玩耍的时候，看见他坐在车头抽烟，一脸疲惫的样子。薄珊家不是什么高档小区，平时都是街坊邻里，外人都很少过来，更何况还是这么好的车。到这刻，大伙儿才知道，原来是老薄家那个嫁进豪门的女儿和女婿。程佑阳晚上连夜赶过来的，此刻眼睛熬的通红，脸上带着疲惫，在她愣着的那一刻，走到薄珊面前，“回家吧。”拉住她的手。薄珊给甩开了。反倒是程语晴很高兴，丝毫没注意mama的脸色，嚷着，“爸爸抱！”程佑阳蹲下，单手抱着他，还是看着薄珊，有点难以启齿，“我不知道你怀孕了”薄珊心想，就算知道她怀孕，他就能忍住？哪次不是明知道她不愿意，还强迫她做。“跟我回家吧。”他继续说，“你也不是一个人了，没结婚时还好，难道要带着两个孩子让你父母养着？”薄珊嘴犟，“我爸不会不愿意的。”?八十三<暮色(抹茶奶盖)｜PO18臉紅心跳八十三程佑阳最近事多，要急着赶回去，没法跟他在这边耗着，只说等一有空，会继续过来，一定会接她回家。薄珊玲着孩子回家的路上，还在想着，他就是这样霸道，自己决定的事情非办到不可。楼底下动静不小，平时有个什么事，透过厨房的窗子什么看不到？而且她家在的楼层偏低，外面发生个什么事情，都是一清二楚。薄珊一回到家，姜欲梅立马跑过去问，“他来了？”“嗯。”“最好别上来，让我看见，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姜欲梅冷着脸说。具体情况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晓得自己闺女都为他怀了两个孩子了，还不结婚，实在是说不该去。“妈，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薄珊皱着眉捂着程语晴的耳朵，不让他听这些，不想破坏父亲在他心里的形象。姜欲梅叹了口气，知道是有些情分在，怕是连她都不愿意听这些吧。薄珊就这么在自己父母家住了下来，程佑阳没过一段时间都会过来一次，从不上去，只劝她回去，可每一次薄珊都是冷言冷语，她倒是也不在意，好像有这么一段时间，能跟他们在一起就很满意了。程语晴被他抱在怀里，撒娇，“爸爸，要骑大马。”程佑阳无奈，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肩上，程语晴开心极了，咯咯咯直笑。薄珊看了这两个人一眼，眼里已经没有了寒意。拖着孩子的腰，“安安已经开始叫人了，每天都嬷嬷”薄珊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给许兰芝，问安安的情况，可一个母亲，还是把襁褓中孩子抛下的母亲，听多少这些话都不会嫌腻，马上转着头殷切地看着程佑阳。“这小子胖了，手臂跟藕节似的，就是想mama。”薄珊听了，眼睛里又起了雾，低着头，肩膀在微微抖动。程佑阳，“小珊，回家吧。”可能是发觉父母都在想弟弟，觉得被忽略的程语晴终于发飙了，大叫，“爸爸动，爸爸动。”程佑阳大笑，“闺女，你当是做过山车呢？”薄珊这一刻，已经冷下了脸，拉下程语晴说时间不早了，要回去吃饭了，也没留他吃午饭的意思。程佑阳几乎每周都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薄珊的肚子越来越大，有时候还看见她听这个大肚子，带着程语晴去买菜。原本这些事情姜欲梅都是不让她做的，可那天程佑阳说的话，让她记在了心里。是啊，她已经不是十六七岁，未成年的孩子了，带着两个孩子来父母家，本来添了不少麻烦，如果是她还好，关键是还带着两个孩子。于是每次姜欲梅和薄军出去工作的时候，她总会分担买菜的工作。尽管会被她妈骂，“你怎么回事，我生孩子难道成年我就不管了？你多少岁不是我生上掉下来的rou？我却你去菜场买菜吗？那儿人多，万一你被撞到肚子怎么办？”骂完她就哭，他一哭，薄父就坐在客厅里抽烟，然后起来说，“好了别吵了。”姜欲梅正愁没地方发火，“我要你来总结发言！”然后又嘀咕，这小程每个星期都来，待在底下不上来是怎么个回事？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程佑阳从来不敢轻举妄动，只在有次看见只有他一人下楼时，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很久连靠她身都没有机会了，有几次，他一低头，便发现她连内衣都没穿，胸前凑近看还能印出胸防上的乳珠模样。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多加放肆，只拉了薄珊的手。她怒道，“你干什么？”“进车里，说几句话好不好？”他低声求道，薄珊本来还是想拒绝的，可一回头，发现他眼窝越陷越深，好像很疲惫的模样，犹豫了。程佑阳知道她为何会犹豫，添油加醋，“我连夜赶过来，高速上一个不小心可能都不能来见你，给我个机会。”薄珊瞪他，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她们家这儿最忌讳早晨胡言乱语，就在这莫名的情绪中，被他推进了车里。他把车开到了人少的地方。薄珊肚子已经很大了，一到了两人独处的时刻，他便开始动手动脚，摸着她的肚子，问，“有没有闹你，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她觉得他也是孩子的父亲，该跟他说一说，淡淡的，“还好，不知道是不是个小姑娘，很安静，不怎么闹我。”一听是小姑娘，程佑阳有些激动，他一直盼着能有个亲生地闺女，“提前查了？说是个姑娘？”“没有。”薄珊摇摇头，“我妈乱猜的。”“哦。”他回了一句，突然瞥到她前胸，想起刚才的事，不高兴道，“你在家里就这么穿？虽说是你家，可你爸在，总归”薄珊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连这种事情都要管，拉车要下去。程佑阳从后面抱住她，“又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他一累，话反倒是多了。“少拿你拿肮脏的思想，要说我在我自己家随便怎么穿都行，可偏是你那个地方，我才觉得羞耻。”他知道她是想到了吧荒唐的几天。两个人留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睡醒就做，各个地点，各种体位，程佑阳身经百战的人在那几天竟然找到了刚成年的那种感觉。不仅来自于生理、更是心理上想完全征服她，那是他骨子里的霸道，连孩子都不能为之让你。不管他们有多少孩子，心里该给他的位置不能被占据。“我说什么了？”他从身后抱着人，不顾挣扎，蜻蜓点水般亲她耳垂，“只是那儿在怎么熟悉，只是你赞助的地方，宝贝，我们的家才是真正该生活在里面的。”?八十四<暮色(抹茶奶盖)｜PO18臉紅心跳八十四施捷来找程佑阳。到他办公室，秘书带他进去，看见来人，程佑阳倚在椅子上，用夹着烟的那只手指指前面的沙发，“坐。”施捷没跟他可以，翘这个二郎腿，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躺，两臂打开，放在后面，问，“哥，听说你跑了嫂子家好多躺、都没把人请回来？”这个圈子就那么大，父母大部分都是认识的，一传十，十传百，就知道程老二娶的他哥哥那个老婆，又怀孕了，不晓得，还发了什么脾气，带着大女儿回家了。程老二屁颠屁颠跟过去，还不止一躺，基本每周都要过去。“听谁说的？”他问。“还能听谁说，许姨啊？”“嗯。”含含糊糊地一句，已经让施捷得以确定。“我说，哥，你是不是方法用的不对啊？”程佑阳看着他，在等他能说出什么鬼话出来。施捷笑，“你在那八百遍说的全是孩子，要我是嫂子也听腻了。”他悄悄凑过去，“你得让她知道是你离不开她”薄珊接下来，连着好多天都没有看见程佑阳，每当下了楼，那辆熟悉的车子没出现在楼底下，她也不知道那一刻的心情是怎样的，也许是寞落吧。走路上，看见一家三口走在一起，程语晴拉着mama的手臂问，“爸爸怎么没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家后，姜欲梅出来，接了她手上的菜篮，问了一句，“那个谁这几天怎么没来？”“我不知道。”“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应该没有。”早上许兰芝还给晴晴打电话来着，问她有没有想奶奶，聊了几句，又是老生常谈，问薄珊什么时候回来。姜欲梅望着自己女儿，知道她最近虽然心情不错，却时常发呆，不晓得在想什么，身为母亲，又身为女人她不可能猜不出她的心事。父母孩子怎么都替代不了自己的丈夫。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问，“中午想吃什么，要不要喝点鸡汤？”“不要了，太油腻了。”姜欲梅摇头，“你这胃口就是被他家那几个阿姨给惯坏了，什么都不吃，怕是嫌弃我烧的不好吧？”“妈”她挥手，“算了算了，我也没生气，给你煮点粥吧。”隔天晚上，吃完晚饭，程语晴突然嚷着要小玩具，吧家里的给她，她还闹，说是脏了，不想要。薄珊头一次打她，一把拽起来，就在她小屁股上趴一下，“我看哪是这个玩具玩脏了，是你想要新了吧。”孩子突然大声哭。姜欲梅将她抱进怀里哄了几句，“你打孩子干什么，你小时候也不是这样，大了再立规矩，先疼两年。”“妈，她那是蛮不讲理，我说了明天去买，这大晚上谁往外跑？”姜欲梅叫道，“老头子你来一下。”薄军赶忙跑过来。“你给孙女去买个小玩具回来。”他背着手，刚要走，薄珊，“算了，还是我去吧。”“你个孕妇大晚上跑出去，万一遇到意外怎么办？”姜欲梅第一个不同意。“没事，楼底下超市就有钱，不还，我爸还要睡觉，明天上班呢。”薄珊拿着钥匙就出了门，路上光线不好，她特地带了个口钥匙上的小电筒，一路照着。刚走到楼底下，后面突然有人拽了一下她，想叫，下一秒被堵住了嘴巴，“是我。”回头便看见程佑阳站在她面前。“你怎么来了？”他说，“想你就过来了。”薄珊知道他这人油嘴滑舌，推开他，不愿意理他。低下头看见他身上的污渍，有点意外，“这怎么回事？”他搂着薄珊的要，下巴在她头顶蹭着，说，“一下飞机就赶着过来见你，路上跌了一跤。”薄珊从来没见他这么囧过，一听倒是笑了，笑完才觉得以现在这种状态自己不应该给他好脸色，于是又沉下了脸。完全不在意，拉着薄珊，“妈知道你最近没什么胃口，你不是喜欢吃阿姨烧的菜吗，我带了点过来、你要不要尝尝。”薄珊看着他小心翼翼讨好的脸，犹豫了一下，慢慢还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