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言情小说 - 门客的娇养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3

    自己磨蹭他,璩琚不可能没有反应,何况这个女人,是他魂牵梦萦,说好了要忘记,可却又欺骗不了自己,终还是扔下一切,不顾父母劝阻,不顾璩家名声,一意孤行想要的女人。

帐篷里,温暖如春。

一夜孟浪,他几乎再无力气,伏在元绥身上喘息不止,她笑着朝他直眨眼,有吃饱餍足的得意和狡猾。

他撑开手,云雨消散的账内,只剩下两人纠缠的喘息。

“为何勾引我?”

他问得坦荡而冷漠。

元绥想想,砸了咂嘴,“你不享用得挺开心么?我这还是初次,都给你了。”

璩琚冷着脸道:“我知道你不是轻浮的人。”

元绥嗤一声笑出来,“你又知道什么了,我本来就是个轻浮的女人,不轻浮我能勾引你?只不过觉得你这个人还有点可爱,我有点喜欢就是了。”

“……”

“你脸红什么?还想再来?”

元绥最终还是将身上的男人推了下去,然后一闪身便钻进了他的怀里。帐外有风呼啸而去的声音,里头,盖着同样一衾抱在一块儿,便不觉着冷了,元绥见他久不成言,心有些急,“其实——我不是对谁都这样的。”

夜里只剩下一个忐忑地,伴随着吃痛的微弱抽气声,而缓缓道来的声音:“退婚之后我就后悔了,我一向任性惯了,后悔不是怕别人怎么看我,是我突然发觉心里也不是完全没你。我喜欢你对我的好,也……喜欢你这个人。”

“以前对你有点儿误会,刚知道要同你订婚,我五雷轰顶,生怕你喜欢了我,总想惹你生气,你送我的东西,我都说不喜欢,回家便让人扔了,只是离开郴州的时候,又想起来,便一样一样地收在了包袱里。”

“是我自己愚昧了,我想过,你以后结一门更好的亲事,得到更好的女人,我可能会很难受。但是我没想过,我回了郴州,先要面临困局之人却是我。怎么说呢,我觉得自己年纪也不大,就算将来要嫁人,也要等一等才好,我想的是,等我忘了心里那人才好。”

没有男人的声音,只有极细的、微弱的呼吸。

元绥蹭了蹭脑袋,脸颊有些红,“但是你来了,你来之后,我就觉得,我还有机会,这是你虽然不说却允了我的。我怕回汴梁之后又来什么不测,所以……只好先把你变成我的。你可别怪我啊。”

“璩公子,我发觉,你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元绥忽抬起头,久久没听到动静,她脸颊上的羞红散了些,可是抬头却发现,原来他早就睡着了!

元绥绞着被角,咬紧了嘴唇。

她个性要强,好容易鼓起勇气,豁出脸去说了这么大堆,人家却压根半个字都没听着!

璩琚实在是太累了,依稀只听到她说“后悔”,这一晚上这简直是老生常谈的话题,璩琚懒得应付这只野猫,他跋山涉水而来,又被她缠着吸了这么久精气,哪还有余力撑着眼睑听她说故事。

只是当人清醒过来时,身旁的床位,空空如也!

璩琚伸手扑了个空,愣住之后,心底便是一凉。

他揉着发胀的头坐起来,被褥被掀开了,露出雪白云堆里刺目的红印,他闭上眼冷静了许久——

元绥,你最好赶紧出现在本公子面前,否则……

“公子!”

传来李鱼的声音,璩琚怔住,继而手忙脚乱地将被褥拉下来盖住血迹,等李鱼匆忙进帐篷来时,璩琚已恢复神色,淡漠地挑着一双眉,“怎么了?”

李鱼嘴里叼着一只磨牙棒,想忍笑,又没忍住,“元绥小姑,走了,今夜偷了我的马离开的。”

璩琚脸色变了,“走了?是什么意思?”

李鱼道:“就是,离开我们了,今早我们追上去,她已经渡河了,河那头我们见着了她,她朝我们喊来着,教我们不要追她,她会在汴梁等着……”李鱼爽朗不羁,又开怀大笑,“等公子你。”

睡了人提起裤子便溜,还想让他去找她?

当他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宠么!

璩琚咬牙道:“呵呵,让她痴心妄想去吧!”

她要等着他,他偏不教元绥这么快如愿,这回汴梁的路生生耽搁了,直至腊月才回去,皇帝陛下已钦定了出战北辽的人选,谢珺也赫然在列,璩琚是头昏脑涨地回了汴梁的,而且风言风语甚多。

最最教璩琚咬牙切齿的,便是元绥让所有人知道——

璩公子为爱追至郴州,被元绥夺走了清白之身之事。

甫听闻时,璩琚险些两眼翻白当场吐血,回家中,他父亲一个劲询问,与元绥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南下不是经商去的么,怎么又同元绥扯上了,他发誓要同元家断绝往来,同元绥忘情断爱的,怎么这又好上了云云。这一连串,璩琚没法答。

元绥派人来璩家下帖子,他收到了只作没看见,不予理会,也不去。

如此有过了些时日,他母亲寿宴之时,请了一个戏班子来园中唱戏。

戏文名叫。

唱的是一对互相倾慕的少年男女因误会分开,男子痴心不忘,发誓永远不见女子,后头实在是太想念,经历一番痛苦挣扎,又回到了萧娘的身边,苦苦追她,萧娘感恩郎君情意,与之云雨一番,随后消失无踪迹……

璩琚不爱看戏,全是处于一番孝心,才陪母亲小坐了片刻,前头听着倒庸俗不见奇,后头便听越觉着味儿不对,璩琚渐渐白了脸色,直至那咿咿呀呀的一句“妾身本非轻浮子”情意绵绵地唱出来时,璩琚遽然变色,羞愤交集,拂袖便要走。

璩母诧异,回头瞅了眼走到门口的儿子,这时戏又唱到“可怜腹中娇儿”之时,璩琚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出去!

“公子!”

“公子!”

下人一哄而上要拂璩琚起来,璩琚简直深恨不已,又恨又怒,可又忍不住匪夷所思——她、她这是在借机告诉我,她有孕了?

这个念头一起,璩琚脸色更冷,切齿道:“备马!”

可恶的女人,睡了他便走,在汴梁如此毁坏他名声,岂能便宜了她!

璩琚跨上马背,扬鞭绝尘而去。

沿途上心跳如雷,他成年之后已罕见如此失态过,一面恨着元绥,一面却又为着一时揣测而欣喜若狂,抑制不住地欣喜,他到底在喜些什么!

元绥果真在流波桥上等他,这是他们第一次相会的地方,桥上只有元绥一个人,倚栏而立,裙袂拂风,璩琚见到她张扬妩媚的熟悉笑容之时,万丈怒火,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可恶的女人,怎么能可恶到这个地步?

他翻下马背,拾级而上。

一路跑来太匆忙,元绥甚至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不禁莞尔:“今日是夫人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