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言情小说 - 漂亮的她[快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冒出一句诗来。

美人如花隔云端。

等管家赶来时,言喻之已经躺在地上看了一个时辰的星星。他的轮椅被少女踢到竹林深处,他爬不起来。

管家凑近一瞧,心惊胆战。

何曾见过家主狼狈至此的时候?家主十四岁出仕,自此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从未有人敢将家主弄成现在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管家小心翼翼伺候着,做好了言喻之动怒的准备,不曾想,却望见他脸上浮起笑意,像是遇见什么好事,牵唇交待:“找丫鬟的事暂且停下,从明日起,派人在竹林守着,布下机关,一旦擒获女子,立刻送到我跟前,不得有误。”

守株待兔的法子,并未起效。他布下了天罗地网,人却再也没有出现。

言喻之一日比一日烦闷,眼见又要到喝药的日子,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这天他想起花园的昙花,怎么想怎么不顺心。要不是那夜他想要看昙花一现的美景,也就不会遇见那个丫鬟。不遇见她,他也就不会知道原来世上还有如此香甜可口的血。

尝过一口山珍海味,如何还肯再试羹藜唅糗。

言喻之往花园而去,打算亲自拔除昙花。管家见他要去花园,连忙禀告,说家里的姑娘们正在花园起诗社。

倒不是为了男女大防,只是因为言喻之不喜欢搭理这些meimei们。

他在女人的事上,向来没有耐心,房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一门心思扎在政权上。何况他拖着这副残躯,根本没有成家的必要。

安城无数人眼红首辅夫人的位子,却无人敢到言喻之跟前说亲。上次皇太后提及一句,眼巴巴地想要将自家的侄女许配给言家,被言喻之当场拒绝。态度强硬,绝无商量的余地。

谁都知道,安城最不能得罪的人,不是幼主,不是太后,而是言家首辅。

今日天气好,言喻之推着轮椅在阳光下晒了一会,心情稍稍缓解,同管家道:“不用赶她们走,我去去就回来。”

他来到花园,遥遥望见里面四五个小姑娘,其中一个站在花拱门下,似乎并不被待见。

言喻之瞄了一眼,便匆匆收回视线。

说句没良心的话,家里的这些姊妹,他压根不在乎。

言喻之推着轮椅从旁走过,言家姑娘们听到动静,回眸望见是他,吓一大跳,连忙弯腰行礼,大气不敢出。

言父去世后,言喻之就是言府的天。她们以后出嫁,还得依仗他的庇护。

言喻之淡淡点头,问:“起诗社?”

六姑娘连忙到跟前:“是,做的春日宴,以柳为题。”

言喻之没有闲聊的兴致,问过一句话,就算是共叙兄妹情了。他继续往前,从花拱门下过去的时候,忽地闻见风里有熟悉的香气。

他停住,蹙眉问:“谁熏的洛瑰寒露?”

言家姑娘们愣住,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人敢接言喻之的话。

“是我。”

言喻之望去,泛白的光影里走出个纤细少女,裙上绣着几株山桃,款款而来,到他跟前行礼,“兄长,我熏这香,可有何不妥之处?”

言喻之紧紧凝视她。

脑海中有什么一晃而过。

是了,他只知道找丫鬟,却从未想过在家里这些姊妹中寻人。

大夫有过吩咐,他这病,只能饮毫无血缘之人的血,但凡是亲戚,含了和他相同的血,只会相冲不能解痛。所以他从未怀疑过家里的meimei们。

如今闻了她熏的这香,见了她裙上的山桃,忽然想起一事。

家中的meimei们里,有一位,算不得言家人。

言喻之一双乌黑沉沉的眸子似寒星凛冽:“你是……”

言婉柔声道:“我是阿婉呀,兄长。”

言喻之没有任何犹豫:“你随我来。”

第21章

他们离了花园,他迫不及待想要验证心中的想法,指了书房的方向,示意她跟随。

越是往前,就越是焦虑。担心不是她,又得再煎熬。

她在身侧亦步亦趋,安静极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不曾发出半点动静。他忍不住瞄一眼,眼眸低垂,瞥见裙下那双鞋,小巧精致,走路的姿态翩若轻云出岫,步步生莲。

竹林的女子,也有这样婀娜的身姿,绣履遗香,柔情绰态。

少女察觉到他热忱的目光,他目光里满是欲欲跃试的兴奋,虽然依旧端的清雅模样,但是眉眼间掩不住的期盼。

她故意落下几步,不动声色地从他目光中暂褪。他本是正襟危坐,高昂下巴,只是用余光睨她,如今却随着她的动作,转了脖颈来,抬起头瞧她:“你怎地越走越慢?”

她含娇细语,索性退到他身后:“我想伺候兄长。”

伺候。

他立刻想起那晚他以千两黄金做饵,却被竹林少女拒绝的事。

脑子里满是少女香甜可口的滋味,他不由地咽了咽,怔怔地往外抛了句:“怎么个伺候法?”

说出来,方觉得不妥。话里太暧昧,不管哪层意思,都令人窘迫。

少女轻笑,天真纯洁的神情,手抚上轮椅,推着他往前,“就像这样。”

言喻之松口气,顺势而下:“动作快些,我有急事与你相商。”

少女应下:“欸。”

他说走快些,她就真的快起来,娇娇弱弱的一个人,推起轮椅来健步如飞。等到了书房门口,她猛地一停下,他差点被她颠出去,还好及时抓住两侧扶手,才不至于太失态。

言府所有的屋子都削了门槛,方便言喻之进出,不等他发话,她已经先一步将门打开,“兄长请。”

书房布置很是素朴,就和它的主人一样,不显山露水。

言喻之指了漆架旁的椅子,“你坐。”

她不敢坐,盈盈一捋腰柔软似柳,在他跟前福了福,清喉娇啭:“阿婉难得见兄长一次,心中紧张,闻见兄长说有急事,更是焦躁不安。”

她说得直白,正好省去他寒暄的功夫。

他现在,只想喝药。喝好喝的药。

言喻之把玩玉扳指,指腹轻轻摩挲,慢条斯理地往外抛话:“兄长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你可愿意?”

少女立即回应:“我愿意。”

言喻之嘴角噙笑,“你答应得这么快,不问问我要你帮的忙,是什么忙吗?”

她低下头,洁白的脖颈细细一截,声音又柔又软:“长兄如父,兄长是言府的天,自然也是阿婉的天,无论兄长让阿婉做什么,阿婉都会去做。”

言喻之捞了她的衣袖,“好阿婉。”

他鲜少与人这般亲近,杀伐果断的日子过惯了,几乎忘记如何与人温情相处。

如今刻意做出和蔼的兄长模样,倒显得有些别扭。倘若他能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