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言情小说 - 夫君总是鬼话连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只都是他护在怀中的幼子。甜甜的,软软的。

只不过,这味道,唯他可品得。

他们,这样,就是圆房了。噗通的心跳声逐渐减缓,退去脸上一阵又一阵的云霞,平静的湖面偶有褶皱,惊起的层层涟漪,暖意渐生。鼻息间熟悉又让她眷恋的气息萦绕不去,司檀恍置梦境。

她知道,经这一夜,她是要长大了。

他们以后,还有许多相伴相随的日子。有了这二人为一、水乳.交融的和鸣,才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羞涩地抬起头,忽地瞥见,闻亦阔大的衣领里露出几条猫抓似的红印子,脸上落下的热度再次翻涌上来。

好似,这还是她的杰作。有几条刚泛起的,应是方才犯迷糊时挠的。

可她……不是故意的。

她红着脸,抬手拨开,想要看一看。谁知刚扯一点点才发现,露出的那些,不过冰山一角。脖颈隐在衣领下的齿印,才更是无声控诉着她。

就算是被他逼的没办法,不是故意的也伤了。司檀抬手轻拂在那几处,声音沙哑,犹如虫儿低鸣般的小声,说:“你……疼么?”

闻亦笑着摇了摇头。他身上所伤,无论大小,均无痛感。

定是疼的。司檀不知,以为是他忍着不说。心疼坏了,攀挂在他脖子上,一点点埋下头去,啄在闻亦的下颌,又慢移至伤口处。

“亲亲就不疼了。”小声说着,她的软软的唇瓣便落在他身上。

疼痛无感,可这热乎乎的亲吻,他自是有感觉的。被她这么撩拨着,嗓间倏地一滞,干涩难忍。忍不住想要把她扑倒,再好好欺负一顿。

可她自己看不到,她那露在外的半截脖颈上,红痕亦是星星点点,密密麻麻。他还怎么敢轻举妄动?

好在她亲了几口便停,往他怀中蹭蹭,又犯懒闭上眼睛。闻亦唤她起,她不愿,往里一缩,索性闭着眼睡去。

司檀泛起懒,可是拉都拉不回。这一睡,午膳时辰又后推。也不觉得饿,至午后才下榻,磨磨蹭蹭的一天,早中晚三餐只得并在一起用。

原本院中管事遵照主子之令,备好了车马,打算今日一早回城。可左等右盼,都不见阁楼一带有动静。还走不走了?徘徊良久,无奈前去询问。

可这一等,半日又过去。

终是等到有人通传,才讪讪然进去问了这么一声。

司檀一听管事说要回去,当即撅起嘴,一脸的不乐意。待管事离开,司檀哪里还端得出大气温婉的好姿态,弃箸在案,娇嗔埋怨道:“你不是说了,我想住多久都行,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

闻亦好言哄着,道:“我们再住几日,先不忙回。”

“真的?”

城中有急令,事出突然,是打算早些回去。可经昨夜欢闹,司檀疲累不堪,定是经不起来回折腾。闻亦哪里舍得让她这时候回去,连连点头称是。

看他面上不像有假,暂时放心。可捻起玉箸,转念一想,又觉不对。

若是无事,闻亦是不会这样的。车马连夜备好,听管事说,行李也都收拾差不多。这么着急,是陛下来消息催了?

昨日来人递信,闻亦匆匆离去,想必是真有事。这别院,看来,是由不得她任性长住了。

原本就是趁着无事出来走走,早晚得回去。况且离开小半年,不归家怎么行。

她若有所思,闻亦以为她失落。将她裹在怀里,轻声安慰说:“若真不愿就要说出来,我们再住些时日无妨。”

他越是这样说,司檀便愈发觉得自己取闹。她摇摇头,转过来道:“我可以带顾嬷嬷一同回去吗?”

“只要可以,你把这别院带着都行。”

又打趣人。这样大的别院,你拉个试试看?司檀推开他,撇撇嘴,闷着头继续填肚子。

才不愿搭理你。

☆、惶惶以择

悠哉偷闲的日子,早晚都有结束的一天。况且,风平浪静,不过眼前虚像,自有城中传来密函那日起,暴风将近,就离回去不远。

迈入夏日,天气不定,前一刻晴好,后一刻就来风雨。又在别院逗留数日,择一好天,闻亦终带着司檀返城。

北郊温热适宜,偶有虫蚁,不过是小事。可城中明显与隐在山林中的别院不同。热起来,自然不会含糊。原就苦夏的司檀,又开始坐不住了。

好在此次回来,带了顾嬷嬷。别院相处数月,她已摸得司檀喜恶,回城当日,更是早起准备了许多可口甜点,还有消暑的冰酪、凉糕。

司檀就算再是怕热,有凉凉的东西塞嘴巴,解了馋,就不会觉着闷。一旦心情好,自然安静。吃饱喝足后的她,缩在闻亦身旁,乖的像只小奶猫。

她的身上热乎乎的,便是隔着衣衫,也能明显感受到她浑身的热气。闻亦让她躺下歇着,她不愿,像是怕他跑了似的,紧拽着手不松。揪出一手的汗,也不觉得。

夏日天长,天幕低垂时,月华初上。颗颗稀星璀璨,宛如小眼睛一样闪烁不定。

车驾停在正门外,管事引一众仆役在此候着,静等吩咐。闻亦携司檀缓缓迈出,他们便有序上前,或是引路,或是搬取行李,各自忙碌着。

司檀仍紧拽着闻亦的手,漫步正门一带,她仰头望了一眼。发觉门屏两侧还悬着几株桃枝,映着月华,与匾额上斜拉几道分叉暗影。怔怔一顿,拽着闻亦的手,不自觉僵硬。

闻亦转头,温声问:“怎么了?”

她紧盯着那处,“元节已过,这桃枝都不取的?”

丘管事微微屈身,接了话来,“回夫人,这元节以桃枝驱邪,挂上不得私自取下。只待它自己掉落,才算是驱避邪祟的好兆头。”

司檀疑惑,“这如何说?”

“旧俗如此,具体如何,老奴不得知。”丘管事呵呵一笑,说道:“原府门两侧,以及夫人所居的藤萝院外,还立有百年仙木所制的辟邪柱。不过元节已过,这些没了什么作用,便被撤下。这桃枝与那不同,不能取,也就一直在了。”

“不能取,就一直在……”司檀低声呢喃着,眉头蹙了又蹙。

如果一直在,会不会……

想到此处,司檀不知如何是好。隐在暗影里,她眸中水汽将漫而强忍,一张颇感倦怠的小脸,更是刹那间失了颜色。

她的一举一动,甚少远离闻亦视线。加之对她了解的透彻,只消她一皱眉,他便知,她心有忧虑。更何况,她绵软的手,太过僵硬了。好似连同整个人都不太对劲。这些异常明显至此,叫他怎能忽视。

闻亦轻轻地扳过她的身子,道:“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的声音柔然若水,比起划过耳边的温风,都要绵。司檀打了个颤,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