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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四起。冲天的怨气又纠结于魔气中,形成凶煞之气,此气越聚越多,叶闻歌浑身皆不自在,却仍仔细观察着煞气流动,寻找本应有的阵眼。冤魂朝他冲来,叶闻歌凝起防护罩,随着凶煞之气逐渐翻涌,他的防护罩也越来越薄,丝丝煞气没入他体内,摧毁着体内生机。叶闻歌神色不见半点动容,随着煞气流动越快,他能推演的变数就越来越多。乾坤设疑,巽艮补缺,阵眼原本应该在……叶闻歌正要得出结论,就听一个极温润的男声道:“你在看什么?”这声音轻柔如风,凭空出现,叶闻歌心中立时一紧,做好强催精血的准备,他本处于极费心神之境,眼下一分神,煞气立时全部冲入他体内,尤其是眼窍。叶闻歌周身剧痛,七窍中立时涌出鲜血,他立即封住全身经脉,阻止煞气继续冲撞。饶是他反应迅速,被煞气蚕食的生机也已被破坏。叶闻歌只在幼年学艺不精时受过阵法反噬,而像这般严重的,还是头一次。那双本流光溢彩的眸子一下失了焦距,带了茫然之色。他还能听到风声,闻到此地魔气,甚至能感受到多了一股幽香,眼前却是黑沉沉的一片,无半点光亮。他看不见了。秦墨从变机镜中幻化虚影而来,他手持珠算红衣黑发,一身阴柔而又不失男儿英气。他看着面前一身白衣染血的叶闻歌,无声而笑,悄然走向她。妖君殿下如此脆弱的时候,当真是世所罕见,秦墨想起这只妖狐曾给自己的羞辱,笑得越发张扬肆意。他手指在天尺算上不经意地拨动,一点一拨,算尽千机。叶闻歌只是瞎了,却不是全失了五感,他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全然冷淡下来:“魔族?”秦墨面带笑意走向叶闻歌,笑意古怪却温言道:“在下是魔族,姑娘现下伤势严重,可要向在下讨饶?”他全然未掩饰自己的声音,期待自己被这妖狐认出来。叶闻歌连云兮都不记得,又如何会记得不过有照面之缘的秦墨,他听秦墨所言浪荡,就要催动精血强行攻击。秦墨嗤笑一声,瞬间移动到她身边:“何必负隅顽抗?”若是曾经的妖君殿下,他自然只能败走,可眼下的妖君殿下不但成了纤弱柔媚的女子,还被阵法反噬至此。他在叶闻歌身上打下禁制,将人揽入怀中,看着她脸上的冷淡屈辱哈哈大笑。“姑娘莫怕,在下不过见姑娘甚有美色,邀你去在下府中一叙。”秦墨不过是分/身至此,本是察觉到有人要破了天罡魔煞阵,才匆匆赶来,却未料到,居然是如此惊喜。曾经叶闻歌给他的羞辱,他都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秦墨脸上满是笑意,带着叶闻歌即刻离开此地。待出了三城之外,他才停下遁术。叶闻歌感觉到周围环境已完全变了,他不见担忧,认真通过听觉嗅觉来辨别此地地形。山水清新之意扑鼻而来,细细聆听还能听到瀑布下坠之声。秦墨有意羞辱她,特意挑些难行的山路走,叶闻歌看不到山路崎岖,一脚深一脚浅,早已跌了几次。衣袍上又是血又是灰,显得极为狼狈。他身上本受煞气破坏生机,即便是一道小伤口也久久不愈,叶闻歌从未吃过这般苦,却从始至终也眉目冷淡,不见半点讨饶。秦墨只觉心中快意,待进城之后,又恶劣地封住她听觉。“姑娘,现下人多口杂,在下封了姑娘听觉,以免别人叨扰了你。”妖君殿下,你曾经不是如此清高,连见我一面都嫌恶我不配吗?眼下你又瞎又聋,离了我什么都不是。他亲眼看着叶闻歌面上满是忍耐地躲避着人群,生怕同任何人有所接触,秦墨眼中浮现讶色:“你害怕同人接触?”那并不是有意不见他?秦墨心中刚一浮现此念头,便立即被自己压下去,这位妖君殿下曾会见过风胤神君,哪里有什么害怕同人接触的病症。他分/身很快就会消散,一定要趁此时间好生折磨此妖狐。秦墨眼下满是邪狞,丝毫无在魔宫中的冷静思考,运筹帷幄之感。他特意往酒楼中走,酒楼门口有些阶梯,他几步上去,眼睁睁看着叶闻歌摔倒在上面,额头上血迹顺着脸往地上滴下。叶闻歌平静地起来,从袖中掏出帕子擦干血迹,他动作斯文优雅,丝毫看不出心中高涨的杀意。秦墨却深深皱眉,他不想看到这个表情,只想看到那张脸上惊恐的、害怕的模样。就像适才一样。他阴着脸走进酒楼,点了一堆菜,将叶闻歌的听觉解开:“姑娘可饿了?我们先用饭。”秦墨想着狐狸爱吃些什么,鸡,鱼,兔……一碟碟菜色端上来,丰盛鲜香,秦墨却慢慢将这些菜都端到自己面前,仅在叶闻歌面前摆了一道枯草。他微笑道:“姑娘请用。”叶闻歌心中嗤笑一声,笔直地坐着,并不动筷。秦墨盛情邀请:“今日赶了一天的路,姑娘难道不饿吗?快些用吧。”他又说了几句,假意斯文实啐毒药,叶闻歌面上浮现一丝讥嘲,声音微哑:“你若想羞辱我,直说便是,何必行得如此弯绕。魔界祭司,就这般做派?”他看不到眼前人,桃花眸一片茫然,却半点没影响身上的风骨。秦墨手一抖,面色奇异道:“你……如何认得本座?”妖君殿下不过见了他一面,时隔多年,还能仅凭着声音认出他来?叶闻歌嘲讽道:“论心胸狭隘,行事虚伪,我所听闻的人中,唯有祭司你,能这般令人厌恶。”秦墨本略带喜意的脸顿时阴了下来:“姑娘当真不怕本座杀了你?”叶闻歌轻松道:“祭司大可一试。我曾得机缘,神识有幸强大一些,若我自爆,祭司的分/身会灰飞烟灭,只怕远在魔宫中的本尊也会受到影响。”秦墨自然知道她所言非虚,妖君的元神远远强于他,只是他嘴上仍道:“姑娘若如此看淡生死,适才被本座羞辱时,为何没有破釜沉舟。”叶闻歌冷笑:“我怕脏了我的元神。”他是当真如此以为,如秦墨这样的jian邪小人,即便是自己动手杀他,都脏了自己的手,何况是自己的元神。秦墨的手气得微微发抖,他心神不稳,似想到前世被叶闻歌羞辱之景。一道魔气忽然朝他打来,秦墨眼神一暗,魔气顿出将来人击飞开去,叶闻歌抓住时机,立即咬破手指,滴到不周笛上,不周笛瞬间绿意幽幽。笛声悠扬飘出,苍凉古调能镇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