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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受伤发高烧,可能烧糊涂了,所以不记得。”周围的风忽然停了。厉腾右手揽住她的腰,左手撑在她脸侧,静了静,准备起来。这时,阮念初忽然开口:“那天在住院部外面的花园,你想对我做什么?”“……”厉腾身形顿了下,冷淡:“没想干什么。”她咬了咬唇,半支起身子朝他靠近,“你是不是想亲我?”话音落地,他猛地回过头看她,眼神很凌厉,也很深,暗得像两片黑海。他没有说话。阮念初则不避不闪,硬着头皮和他对视。然后她说:“后来为什么又停下?”厉腾脸色阴沉,调子也跟着冷下去:“我说了。那天没想干什么。”“没想干什么你摸我的脸?”阮念初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皱着眉质问:“没想干什么你还摁我的头,没想干什么你刚才抱我。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么?那这些算什么?”他只回了一句话,“算我他妈有病,行不行?”“……”阮念初嘴角抽搐了一瞬。她发誓,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有人自己骂自己。厉腾眉心的结打得更死,没再说话,站起来扭头就走。阮念初心里莫名冒起了一团火气,咬咬牙,冲那道夜色里的背影怒道:“你本来就有病。不许别人招惹你,你就能随便招惹别人?”厉腾狠狠捏了下拳头,没回头,也没停步,拉开吉普车的车门坐进去。“晚上冷,早点儿回家。”他落下车窗扔给她一句话。对此,她坐在气垫床上大声还了句脏话:“你大爷!”黑色吉普车绝尘而去。*这个晚上,阮念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凌晨两点。然后她拿起手机给情感专家乔雨霏发去一条微信:在?那丫头是夜猫子,常年日夜颠倒,很快便给她回复:哟,养生少女今儿还没睡呢。——我有事情想问你。——关于男人?“……”阮念初敲屏幕的手指蓦然顿住,然后在心里,默默给明察秋毫的乔专家点了个赞。又回:对。——哪方面的事?——如果一个男人明确告诉你,他有喜欢的人,那说明什么?——说明不管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他都不会喜欢你。这是在断你的念想。——那如果之后,他又同意和你交往了呢?——那说明他之前是欲擒故纵,吊你胃口。——可是交往之后,他又不和你有任何进一步发展,成天一副扑克脸,对你凶神恶煞,还不许你招惹他,这又说明什么?这一次,乔雨霏的回复足足迟缓了两分钟。她回道:说明那个男人有病,你应该敬而远之。看着乔雨霏发过来的两句话,阮念初皱起眉,陷入了认真的思考。她足足思考了两个白天加一个晚上。厉腾不像个正常人。当年为抓捕坤沙和图瓦,他蛰伏四年,和那群无恶不作的暴匪称兄道弟,杀人放火,茹毛饮血。试问哪个正常人能做到这点?这样一个人在战场上是最好的战士,但在生活中,却绝不是能长期相处的人选。阮念初本以为,七年前的那段经历,至少能让他们和谐相处,顺其自然地发展。没成想,造成了相反后果。乔雨霏那句话说得很对:不是一类人,根本走不到一起。有的人和事不适合拥有,只适合拿来回忆。想通以后,阮念初在星期一晚上的九点二十分,给那个叫0714的微信发去了一条消息。她写道:厉队长,经过两周的相处,我发现你和我并不适合当情侣。我们还是分手吧。交往是她提出,分手也是她提出,也算有始有终。只过了五分钟,厉腾的回信就来了。行。很简短的一个汉字,甚至没有加标点,看上去就和他的人一样,冷漠不近人情。阮念初捏电话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她心里不自在,好一会儿,才咬着嘴唇敲九宫格:你放心,小星那儿的课我会继续去上的。对方不再有回音。阮念初等了会儿,放下手机,突然有点自嘲地笑起来。她的第二段恋情,比上一段更短,只撑了两个星期又三天。又让乔雨霏说对了,这乌鸦嘴。*之后,厉腾再次出现,是在他们和平分手后的第五天。那是一个不太寻常的周五。演出团有同事转正请客,吃饭唱歌一条龙,地点就在离单位不远的万象城。阮念初本不想去,架不住同事盛情难却,最后还是去了。直到晚上十一点半,她才从出租车上下来,打着哈欠往家里走。时至夏末,晚间的风已沾染微凉的秋寒。门洞内,楼道黑漆漆的。阮念初跺了跺脚,声控灯没有亮。看来是坏了。她皱眉,只好扶着扶梯抹黑上楼,动作小心翼翼。到二楼平台时,她一滞,抬头瞬间,吓得差点儿摔倒。小方型的天窗底下,斜靠了个男人,身形高大,姿态随意,不知已经站了多久。他在抽烟,火星在他双唇间忽明忽灭,烧起的瞬间映亮那双眼,竟直直盯着她,漆黑幽暗,深不见底。“……”阮念初认出他是谁,定定神,勉强站稳了,道:“厉队?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情么?”视野里太黑暗,这让她心里很害怕。厉腾看她一会儿,竟笑了,扔了烟头拿脚碾灭,说:“你之前老问我,想干什么。我来告诉你。”阮念初听出他语气清醒而冷静,稍微不那么怕了,点点头,“你说。”厉腾往她走近几步。下一秒,令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事就发生了。他拽住她的手腕下劲儿一拽,把她摁在墙上,扣住她的下巴,狂乱野性地咬出几个字来:“老子就想干这个。”阮念初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毫无防备的,她的唇被他狠狠封住。☆、第24章Chapter26Chapter26阮念初身子一僵,大脑有刹那的空白。过去,将近二十六年的人生中,她从不曾和任何男人如此亲密,就算是前男友戴杰,与她也只是到拥抱和牵手。她没有接过吻。更不用说,是这样激烈炙热而又充斥烟酒味的吻。拉回阮念初思绪的是自嘴唇袭来的刺痛。她眸光闪烁,一切感官潮水回涌般回到四肢百骸——周围黑灯瞎火,一片黑暗中,厉腾把她死死压在强上,蹂.躏她的唇,近乎疯狂地深吻她。她皱眉,手抵住他用力推搡。可那点儿力气太微不足道,厉腾拧眉不耐,大手一伸扣住她两只腕子,举过头顶,压牢。她气得又抬腿踢他。他轻易避开,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