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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的家鸡一样。由于大宝今天不用上学,起得比较晚,陈阿福等到他晨时末起床两人才一起吃了饭。饭后,陈阿福要去禄园,大宝很是固执地不去,说昨天嫣儿meimei肯定生气了,他要去哄哄她。陈阿福同意了,想着楚令宣应该是个有风度的男人,不会把对大人的不高兴加在孩子身上。以后大人保持距离,但孩子们最好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过,自己在楚令宣的眼里如篓蚁一般,主动权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吗?她一个人打着油纸伞去了禄园。陈名和老曾头昨天一起去了中宁县老槐村,还会在佃户家住几天。那里的两百亩油菜籽快收割了,他们要去看着。其实不一定非要去看着,但陈名想多学一些东西,曾老头也就陪他去了。王氏正坐在炕上给陈名做着中衣,见女儿来了,高兴地把她拉到炕上跟自己挤着坐下。陈阿福跟王氏讲了王成的事情。阵亡名册里没有王成,也只能当好消息听。王氏擦干眼泪说道,“但愿你小舅舅还活着,哪怕咱找不到他,只要知道他活着就好。”看到王氏略显苍老的面容,陈阿福一阵自责。她上年就想着给王氏调制些含燕沉香的护肤品,可忙这忙那,把这事就忘了。到时候跟金燕子商量商量,看燕沉香上的什么东东适合美容。母女两人又闲话了一阵子。陈业和胡氏的身体到现在也没好利索,陈业能走能动,就是干不了重活,觉得气短。而胡氏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总觉得有人要拿烧红的烙铁烙她,白天也有大半天躺在床上,干不了一点家务活。她这样,倒是把陈阿菊逼出来了,家里都是她帮着高氏服侍一大家子。陈家有二十几亩地,陈阿贵一个人忙不过来,又请了一个长工帮忙。等到油菜籽卖了钱,陈名就会给大房买一头健壮的小公牛,等等。王氏又留陈阿福在禄园吃饭,说让人去叫大宝。陈阿福没有心思,还是回了福园。此时雨已经停了,家里静悄悄的,鸟笼里都空了。秋月说,金燕子领着鸟儿们出去玩了,连追风都跟去了。陈阿福点头。连追风都去了,它们很可能又去了红林山,弄不好今天晚上都回不来。陈阿福去库房里找料子。她找了一匹青金色花卉暗纹锦缎出来,坐在西屋给楚令宣裁衣裳。古代人的衣裳不像现代人的衣裳,必须合体。古代只需要知道大概身高和胖瘦便能做了,特别是男人,玉带一系,胖点瘦点都没有大碍。家里没有适合给出家人做素衣的料子,明天让曾婶去县城买。陈阿福由于心事太多,又患得患失,不时地扎手,“哎哟”声让一旁的夏月和秋月的心都紧了。秋月说,“大姑娘若心静不下来,等等再做吧,听到你这个声音,奴婢的心都在痛。”陈阿福摇摇头,还是低头做着。曾婶又来问晌午吃什么,陈阿福头都没抬,说道,“曾婶儿看着办吧。”这时,山子来禀报,“大姑娘,来客人了。”“谁?”陈阿福头都没抬。这时候来家,八成是村里的哪个人。“是陈大人。”山子悄声说,“他在院子里。”陈阿福一惊,抬起头望向窗外,只见穿着一身冰蓝色竹纹锦缎长袍的陈世英站在院子中央,正呆呆地望着禄园的方向。他长身玉立,风姿绝世,微风卷起他的衣摆,撩起他耳边垂下的一绺长发。真如一个气质绝佳的谪仙,站在那里深情凝视。他怎么又来了?想着正在给陈名做衣裳的王氏,她被陈家母子搅得乱糟糟的心情刚刚平静下来,陈阿福不愿意她再次被干扰。便起身吩咐秋月道,“跟家里人说清楚,陈大人来家的事情不要说出去,再去把他坐的马车叫进院子。”然后起来走出上房门,说道,“陈大人,咱不是都说好了吗,你无事不要来打扰我们平静的日子。”陈世英看看陈阿福,觉得几个月没见,闺女似乎又长高了些,妍丽的小脸也更加明媚了。虽然她只穿着一件半旧的水红细布褙子,小脸没擦一点胭脂,却如出水芙蓉般清丽,有一种别样的风韵。这个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闺女,却是最像自己的。他的眼里又有了几分疼惜,脸上堆满笑容,说道,“福儿,爹想你了,来看看你。”声音温润,如潺潺溪流,极具识辨力。这里跟禄园离得近,院子里说话声音稍微大些,那边都能听到。陈阿福只得说道,“陈大人请进,有话屋里说。”陈世英打头进了上房,陈阿福跟进去,又有陈世英的一个下人捧了两个大锦盒进来把锦盒放在几上,又退了出去。其他下人都非常知趣地没有跟进来。陈世英坐上罗汉床,陈阿福亲手给他泡了茶,又是拿糖又是拿干果。她不想坐下,实在不知道该跟这个“亲爹”说什么。她不是原主,对这位爹如此温柔的父爱有些接受不了。陈世英看着走来走去的陈阿福,指指罗汉床的另一侧说道,“福儿不要忙碌,坐下跟爹爹说说话。”陈阿福无奈只得坐去他侧面的椅子上,中间还隔了两把椅子。陈世英对陈阿福说道,“福儿,下个月底,你该满十六岁了。哎,爹失察,让你们母女受苦了……”陈阿福抬头说道,“陈大人,你的这个意思上次就表达清楚了,我也知道了,还接受了你给我们母女的‘补偿’。所以,没有必要再说了。”第216章亲事陈世英完全不像封建社会的大家长,哪怕自身有错,也要端着长辈的架子。至少他表面温润,儒雅,和蔼可亲,并没有被陈阿福无礼的话激怒。他只无奈地笑笑,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温言说道,“福儿对爹爹有怒气,爹理解,也都受着。那点子东西,福儿还要拿出来说,是臊爹的脸啊。爹知道福儿能干,不需任何帮助,你们母女的日子也会好过起来。只可惜我没在你们最艰难的时候找到你们,让你们少受些苦,那样我的心里也会好过些。”他又望向禄园的方向,神情落寞下来,说道,“你娘,她身子还好吗?唉,以后咱们父女还有许多机会相处,可跟你娘……”他叹了几声,见陈阿福低头没说话,又说道,“你娘是个好女人,是我亏了她,是我不好。罢了,有些事,唉,不说了……”他摆了摆手,又说道,“福儿,你对爹爹可以有怨气,但不能把怨气带到自己的事情里。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想想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到底怎样有利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端起茶碗喝了几口茶,说道,“为了早些赶来这里吃晌饭,城门一开爹就出城了。”陈阿福看看他,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