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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和盘儿闹了别扭,就挪到了翠竹林一侧的三间小室里住着。这地方也就胜在一个环境清幽,实则有些简陋,还有些逼仄。福禄心里替太子那个委屈哟,可他又说不了什么,最近气氛不好,他和张来顺都是头扎在裤裆里做人。东间里灯火通明,太子正伏案看着奏章。福禄悄摸摸走进来,在旁边站定了。太子不出声,他也不敢吱声打扰,最后还是他坚持不住,小声说春耦斋让人送东西来了。太子依旧看着奏章,福禄的头越垂越低,心想自己干吗要看小德子可怜,他这么可怜怎么没人看见。突然,太子将手里的奏章扔到一旁,吓得福禄就是一个哆嗦。太子静坐了一会儿,盘着腕上的手串,越盘越快。“还不拿上来。”福禄忙低头应是,匆匆出去了,很快就拿了个锦盒折了回来。是一个很普通的大红色锦盒。太子定定地看了几眼,眼中有些嫌弃,但还是打了开。里面只放了一块儿白色的帕子,式样简单,连花样都没绣,却是她常用的。她惯是喜欢用这种净面的棉帕子,还美曰其名说好用。太子翻了翻,除了一块帕子再无其他,帕子上也什么都没有。这让他不禁想到以前她写歪诗的时候,曾经改过别人的一首情诗——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相思。郎君着意翻覆看,横也思来竖也思1。当时他拿了诗说她胡闹,她娇气又厚脸皮道:“既然写得不满意,那以后我就给殿下送素帕了,到时候殿下拿着帕子就能知道我的意思。”说是这……么说,她却没有送过,还是改别人的歪诗给他送,让他啼笑皆非还苦笑不得。如今倒是送来了。他不禁又想起那日她说的话——“……当你不吃醋了,你才能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去想想他喜欢你什么样,你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喜欢……”所以明明南巡的时候,她醋得不行,回到宫里却越来越收敛,所以婉姈出生时,她还跟他闹了场小气儿,他以为宗铉出生,她肯定又要闹一场,心里还想着怎么哄她,谁知她却没有闹,原来是冷静了下来。为什么会冷静下来?为什么能冷静下来?若说刚开始还有怒火,现在早就没有了,太子就是心里特委屈,特不是滋味。他对她还不够好?他捏着帕子良久,最终还是站了起来。第92章嘿!主子就是能行,还真有用!小德子和香蒲彼此交换着眼神,脸上带着很明显的高兴。太子走了进来,盘儿看到他有一瞬间的怔忪,眼睛里浮起了什么,可还没等太子看清楚,就褪了下去。时候已经不早了,这个点儿早就过了用晚膳的时候,太子爷这会儿来晚上肯定是不走了。奴才们又是备水,又是备衣裳,像以前一样,没有发现福禄一直站在角落不显的位置,没有像以前那样笑眯眯的,而是拼命低着头。东西都备好了,太子就往浴间里走。盘儿想了想,去了床沿上坐下。她其实已经准备歇下了,没想到太子这会儿会来。他真来了?为何这么平静,为何什么也不说?不多会儿,太子就沐浴出来了。一系青色的寝衣,还是出自盘儿之手,外表看着还行,其实金玉其外,针脚稀疏得不行,可谁叫是主子专门给太子爷做的,所以香蒲她们就喜欢寻来给太子穿,太子也就穿着,浑然不觉得埋汰。奴才们都下去了,屋里一片寂静。太子来到床前站定,就站在盘儿面前。盘儿有点怂,心里想太子会不会打她?也许这是压抑下的平静,转念又想他从不打人,更别说妇人了,怎么说她也给他生了三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要是真打了她,明儿她就去找皇后娘娘做主去。这么想了想,盘儿胆儿又大了些,侧身想上榻用来掩饰自己的慌张。谁知刚转过身,就被人一把拉住手腕,她诧异转头,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人吻住了。身体比脑子更诚实,盘儿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太子的,他除了有太子妃还有胡良娣她们,真的对她相当纵容了。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身体里住了两个人,一个对他的另眼相看诚恐诚惶,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的宠爱,总觉得这一切都太虚幻,一个又冷眼看着这一切,让自己冷静,再冷静一些。就好像她不是重活回来,而是懿安皇太后占了苏盘儿的身体,她虽然是主导,但身体里还有一个人。彼此已经相当熟悉了,知道对方的敏感之处,再加上也有好多天没有过了,似乎就像隔了很久似的,格外的贪。一场事罢,两人都是精疲力尽,汗水浸湿了彼此的头发。盘儿闭着眼睛喘气,突然感觉到一只大掌抚上她的后颈。“孤现在有些看不透你了。”“那你为何还要来?”话说出口,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闭上嘴,同时也闭上眼,就当一切从没发生过。为何?也许是习惯了,但又不可否认他其实一直在等着她的解释,他想他生气的姿态已经摆的这么明显了,她识趣点就该早早来解释清楚!可她一天没来,两天还是没来,三天还是没来。所以看到她送的帕子,他就来了。来了就后悔了,他来了就是代表原谅了她,可她还没跟他解释清楚那话是什么意思。奴才们又太自作聪明,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如果他来了又走了,这消息大抵是藏不住,明天就会传遍整个静谷。是时,她怎么出去见人,三个孩子又怎么出去见人?若是太子妃又故态复萌,若是……所以他留了下来,已经打定主意要冷她几天,让她知道自己很生气,可当从浴间出来,看着她坐在床榻上,穿着绣鞋的脚在脚踏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她大概不知道她有个不好的习惯,一旦紧张了脚就会动来动去,他想她也许是在跟他赌气,才没有找他解释。“你不是给孤……送了素帕?”盘儿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了,她也想到当初她给他送歪诗那一阵,曾经因为那首歪诗说过的笑语。就是知道彼此都知道,她才会送了那帕子,就想着攻心为上。然后他就来了,还什么也没说。她把脸在太子肩膀上揉了揉,小声说:“我以为我要失宠了来着。”太子无声地叹了口气,良久才道:“不会让你失宠的。”再之后就没有话了,明明两个人都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