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言情小说 - 银杏树下的兔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她也有过自责。

许特直直地看了秦忆梵一眼,转而淡定地解释道:“她没迟到。今天第一天开学,我们班主任让她出去隔壁书店订了下辅导资料。”

额?!这人的鬼话,张口就来?而且脸不红、心不跳,都不带打草稿的?

不过秦忆梵还是有些忐忑地配合他:“对,就是那家崇华书店!”她每个字都说得很小心,唯恐露出了破绽。胸口咚咚的心跳声,显示她并不善于说谎。

呵?!高一五班的班主任竟然已经开始布置任务了!“红马甲”男生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班主任,似乎整个军训期间连个面都没碰过。人和人之间,果然是有差距的。

好在“红马甲”很快就放行了两人,秦忆梵才赶紧推着自行车溜了进去。她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也许是想说声谢谢,又或者想重新认识一下这位新同学?

总之当她看见许特时,脑子里就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

“赶紧进去吧!第一天上课,迟到了不好!”许特挥了挥手,秦忆梵“哦”了一声,低着头朝着车库飞奔过去。

那是秦忆梵第一次发现,肩披一缕晨光的他,笑容其实也很温馨;眯着的单眼皮,其实也透着真诚。

第一节课的时候,大家终于见到了高一五班的班主任,是一位姓朱的中年男子。当朱老师拖着浑圆的身材、顶着七八个月的“孕肚”踱进教室时,“朱胖子”的绰号便在学生群中落实了。

班主任朱胖子将最新的班干部名单和座位表抄写在黑板上。秦忆梵并不大关心班干部的名单,因为她知道成绩中游的她,自然是与班委队伍无缘。

“三组第四排左边——”秦忆梵嘴里念叨着自己的座位,还没来得及细看自己的同桌,就被蜂拥的人群挤下来讲台。也罢,等下就见着了。

朱胖子冗长的新生训话终于在下课铃声响起之后结束,秦忆梵终于熬到可以舒展手脚的课间cao时间,双臂向两边极力拉开、胸膛拼命向前挺着,先伸了一个完美的懒腰,才满足地慢慢从凳子上站起来。

她转身打算走出座位的时候,前座的男生站起来、向后转一百八十度,微弓着背、脸凑近秦忆梵左胸上小小的校牌,眯着眼努力搜寻着校牌上的照片、姓名和学号,接着抬头看着秦忆梵诧异的脸,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叫秦忆梵?我记住了。”

秦忆梵认出了那双眼睛、那张笑脸,不就是早上放了自己一马的那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吗?刚才忙着惜别第一任露水同桌、忙着搬东西,竟然没有发现他竟然是自己的前桌。

现在的许特,身上套着一件宽松的圆领针织衫,校服外套被胡乱地塞进课桌抽屉里,下身是肥大的校裤。整个人修长而随意地站着,没有之前的痞气与吊儿郎当,倒是有几分洒脱不羁与怡然自得。

秦忆梵只是睁大了本来硕大的杏眼,不用任何言语,已经很明显地表达了自己的惊讶。

意识到自己表情的暴露,秦忆梵马上将五官恢复原状,然后也礼尚往来地看了看对方的校牌。还没等秦忆梵看清校牌上的字,头顶上方就有稳稳的声音响起:“我叫许特,是从西湾初级中学考进来的。”

秦忆梵一听到西湾镇,眼睛一亮,立刻来了兴趣:“我也是西湾镇人哦,我小时候就住在镇上的幸福街!”

我当然知道,你是西湾镇人。不过许特并没有吐露自己的心声。

许特不似新识同学的秦忆梵那么激动,情绪平稳的保持着微笑:“哦?看来我们是同乡啊!这么有缘分,可以做同班同学!”

许特似乎很真诚地跟秦忆梵聊天,但是秦忆梵接下来的话表明秦忆梵却走神了。

也许的“许”,特别的“特”!

这是秦忆梵第一次知道他名字的每一个字。秦忆梵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许特的名字,然后好奇地问许特:“你的名字为什么叫‘特’?你不觉得很怪吗?”

大概是有人第一次这么怀疑他的名字,头脑聪明的许特一时之间竟然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尽可能解答秦忆梵无厘头的问题:“不怪啊!‘特’就是‘特别’的意思,意思就是说我与众不同。”

秦忆梵听到这个解释,立马表达了自己不同的见解:“‘特’是能够表现出你与别人的不同,但是,我可以理解为‘奇葩’吗?”

以秦忆梵对许特仅有的印象,不论是那天晚上教室中间投过来的灼灼目光,还是军训小卖部门口的挥霍,许特的行为都太过引人注目。

面对秦忆梵的得意,也许还有点轻蔑,许特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是侧身坐回凳子上、弯腰整理鞋带,自信地勾了一下嘴角:“这个名字我觉得挺好的。下去做早cao吧!”

他依然记得,曾经有一个圆嘟嘟的小女孩,却觉得“许特”这个名字十分有意思。

许特手上系着鞋带,头却没有低下、依然撇向秦忆梵的方向,但眼神却是落在秦忆梵身后。

☆、高中·追忆(3)

秦忆梵疑惑地将身体往旁边挪了挪,以防自己挡住许特的视线。然后好奇地转过身去,看见自己后面一位清瘦白净的女生正在和许特对视。

“我们是不是认识?我感觉我见过你。”许特微笑着对秦忆梵后面的女生说。他总是这样亲切地笑着。

后面的女生用手撩了一下眼镜旁边落下来的一撮儿头发,面无表情地回道:“我见过你,我们以前是一个初中的,你是我们隔壁班的同学。”她中间似顿非顿,接着补充道:“而且我们都住在财政局大院里,你爸和我爸是同事。”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你怎么看着眼熟呢!”

许特系好鞋带,一面站起来整理衣角,一面礼貌地回后面的女生,却又嬉皮笑脸:“我们财政大院里有这样的美女,我一直没发现,真是有眼无珠啊!”

面对许特的热情招呼,后面的白净女生却不为所动。

秦忆梵也本着礼貌和认识新同学的心态,笑嘻嘻地问候后面的女生:“我叫秦忆梵……”。

本打算继续问她的名字,只是秦忆梵话还没说完,谁知竟被对方硬生生打断:“我知道,刚才你们俩聊天,我听到了。”

秦忆梵见她脾气不太好,只好耐着性子继续问道:“那你叫什么?”

对方依然是面无表情地回答:“陈雅兰。”说完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

秦忆梵呆在原地,轻轻地“哦”了一声,久久没有从这位女生奇怪的态度中回过神来。

“陈雅兰”这个名字,秦忆梵在军训时就已经如雷贯耳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名。广播里播的军训新闻稿,有不少是出自高一五班的陈雅兰之手。那时的陈雅兰,一定是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