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言情小说 - 有种你过来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7

    没有母亲舔舐打理,已经全部扎成死结,没法清洗了。唐丝丝只好用剪子把毛全剪了,只剩下一层短短的胎毛。裸露的粉红色皮肤上满是被虱子跳蚤噬咬出来的小疙瘩,唐丝丝一口气捉掉十几个,又打了两遍皂角,搓洗得干干净净了,才把小狼从水桶里捞起来。

擦净身子,抱到榻上,这才看清小东西原来是只眉清目秀的小白狼。白狼只产于北境,数量稀少,皮毛漂亮珍贵,是不可多得的灵兽。

仔细检查过它的后腿,一条腿被咬断了胫骨,另一条皮rou撕裂,有轻微骨折。它年纪尚小,悉心温养个一年半载应该就能痊愈。唐丝丝小心翼翼地为它上药包扎,小狼痛得哼哼唧唧直打颤,看得她心疼不已。

胡非提着铜壶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他的美人师父像抱孩子一样把光秃秃的狼崽抱在怀里哄。洗完澡的小狼精神好多了,小肚皮“咕咕”直叫,胡非赶紧倒了一碗羊奶递过去,唐丝丝送到它嘴边:“饿坏了吧?快吃一点。”

小白狼抽了抽鼻子,满脸嫌弃地把头扭到一边。

唐丝丝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胡非在一旁看得着急:“师父,小狼许是吃惯了狼奶,不习惯这羊奶的味道。不如把羊奶先搁着,等它适应了气味,自然就会去吃了。中秋宴要开始了,咱们先过去吧?”

无奈的唐丝丝只好同意。她把狼崽放在榻上,贴心地给它盖好小毯子。盛着羊奶的瓷碗就放在它身边,要是想喝了,爬几步就能喝到。

等两人离开,屋里终于恢复宁静后,小白狼这才彻底睁开眼睛,它深深地叹了口气,蓝眸中闪过一道不属于幼兽的深邃光芒。

***

勾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下凡历劫,居然是这样的场景。

他变回了真身原形,落在当初修炼成仙的霜极山。有记忆却无法力,也没有母亲保护,只有一月龄的rou体凡胎该如何存活下去?

作为灵兽的他气味鲜美,很快就引来各路野兽猛禽的攻击。勾陈被咬得遍体鳞伤,毫无还手之力。鲜血是真的,疼痛也是真的,命悬一线的他绞尽脑汁回忆当年是怎么苟活下来的,凭着微薄的记忆与它们巧妙周旋,才堪堪捡回一条性命。

然而祸不单行,之后他好死不死地遇到一只妖兽,对方看出他是极为稀罕的白狼,对他势在必得。勾陈心一横,索性置之死地——强忍疼痛从悬崖上跳了下去,最终幸运地落在一片厚厚的灌木丛里。

不远处有条山道,濒死的他还算有点眼力,一眼看出那位上山的姑娘是修道之人,这才在她路过时拼尽全力叫唤。姑娘果然循声找过来,他看出她想施法救他,可结果却是——法术无效???

勾陈忍无可忍,无语望苍天:还能把他安排得更惨一些么?!

所有的灵法都对他不起作用,姑娘只好把他带回宗门救治。

勾陈如今毫无修为,探不出对方道行深浅,见她容颜俏丽,性情活泼,以为还很年轻。没想到她已经是做师父的人了,洞府又建在山顶,看起来在宗门颇有地位。

她动作生疏地给自己洗澡、上药、包扎,还叫了她徒弟去给自己找羊奶喝。勾陈辟谷数万年,那么腥膻的东西一下子喂到面前,他实在难以忍受。

遂扭过头表示拒绝,然而肚子很快教他做狼——饿得眼皮都快撑不开了。

等他们走后,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抬起身体,爬向旁边那碗羊奶。

两只后腿被纱布绑得动弹不得,只能用前爪一点一点挪过去,结果一不小心碰翻了碗,羊奶泼得满榻狼藉,淅淅沥沥滴落地面。

勾陈:“……”

他实在是半丝力气都没有了,将就着舔了两口爪边残留的奶渍,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一场晚宴,唐丝丝兴致都不高,她不知怎的,心里总挂念着家里那只小家伙。也不知它后来喝奶了没?精神有没有恢复一点?

胡非察言观色,酒过三巡,就以师祖身体不适为由,请她先回去休息了。

唐丝丝一出门就瞬移回了漱云顶。

推门而入,就见小碗侧翻在榻上,洒了满地奶渍。小白狼一动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饿昏了,只有微微起伏的小肚皮昭示着他还活着。

唐丝丝叹了口气,先掐诀把屋里打扫干净,再重新倒了一碗羊奶,把狼崽抱进怀里。想了想,她用巾帕包住食指,蘸入羊奶浸湿后,再塞进小家伙嘴里。

小狼幽幽转醒,小舌不经意地舔过唐丝丝的指尖,微微一顿,似乎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含着她的手指慢慢吮吸起来。

唐丝丝露出一丝笑意:孩子太小了,果然还是离不开娘(?)的啊!

用这个方法喂完半碗羊奶,小家伙的肚子渐渐鼓胀了起来,它砸了砸嘴,扭开头表示不想喝了,唐丝丝终于松了一口气。

晚上,唐丝丝在榻上铺了个简易的窝给小狼,把它盖得严严实实的。月上中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担心着小白狼的情况,怕它冻着,怕它饿着,更怕它伤口恶化而死。

辗转反侧半天,唐丝丝索性起床查探,结果掀开薄毯一瞧,小家伙又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了。触手一摸,皮肤guntang异常,果然感染发烧了!

不能施法的唐丝丝哀叹着拍拍脑袋,从自己平日喝的酒里取出味道最呛的那一瓶,用丝帕蘸了一遍遍擦在小狼皮肤上,直到它全身通红、降温退烧了才作罢。

这样一来,她也不敢把它独自放在榻上了,便抱到了自己床上。小白狼只有巴掌大小,根本不占地方。唐丝丝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柔声安慰了几句,手心抚在它脊背上,方便随时感受体温,然后打了个哈欠睡去了。

勾陈也疲惫至极,他知道自己伤得厉害,体内时冷时热,冰火两重天。身旁的姑娘一整夜起来了好几次,用烧酒帮他擦身,把他抱在怀里哄,还真把它当成灵宠照顾了。

隔日天一亮,唐丝丝就醒了,小白狼在她枕边安然沉睡。她摸了摸它的身子,确定不烫了,这才放下心来。

将羊奶温热过后,她又把小狼抱进怀里。这次它不反抗也不要人喂了,碗送到嘴边,就乖巧地舔食起来。唐丝丝还没来得及开口表扬,就感觉大腿上传来一阵热流,低头一看——一滩淡金色液体滴滴答答地淌下来,小家伙尿了!

唐丝丝急忙跳起来给自己清理裙裳。

勾陈也是无语,他早就忘了一月龄的小兽根本憋不住尿。高烧退去,奶足饭饱,他精神一放松,就失禁了。

也是……丢光了老脸。

唐丝丝见小狼垂着脑袋满脸懊丧的样子,不由笑道:“你也知道丢脸哪?”

她绞了湿帕子过来为它擦身,又给皮外伤重新涂膏药。擦着擦着,唐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