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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与皇上同时出声,并狠狠地抽了皋铎宰一耳光。“皇帝陛下息怒,我儿确实配不上大豫公主、郡主,我皋铎兆更不敢肖想大豫皇子为婿,小儿无礼,臣日后定会,”他盯着皋铎宰,眼中怨毒一闪而过:“好好管教。”“好了!”龙椅上的皇帝似不耐烦再纠缠于此,道:“二位远道而来,不妨在京城多逗留几日,和亲一事,系两方友好之意,事关重大,不可轻率,高延王且在等几日吧。”皇上说完,颇有深意地看了倪丰化一眼,便起身走了。“退朝——”又过了寺中过了两日,韦长欢打道回府。刚到听风小筑,便见十七罗刹在院中跪倒一片。“属下无能。”“若不是有冰焰,巫术连我也奈何不得,”韦长欢道:“不能怪你们,都起来,各司其职去吧。”“是!”“郡主打算何时回南诏?”凌戈跟在韦长欢身后,边走边问道。“姑姑,我说过,我自有决断。”韦长欢停下:“不要再问第二次。”“郡主!”凌戈喊住头也不回往前走的韦长欢:“郡主迟迟不回南诏,是否只因心中放不下昭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韦长欢道:“难道姑姑以为,我自小敬爱你,你就能事事为我做决定吗?我记得,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驳我了。”“奴婢不敢。”凌戈半跪道。“你放心吧,”韦长欢道:“我很快,就会回去的。”红日西斜,恕风阁,韦谨风书房。“爹,欢儿有事相问。”“何事?”韦谨风眼睛盯着书案,头也不抬道。“可有法子,让我既为神女,又能生儿育女?”韦谨风自一堆书信折子里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神情有些微妙:“你既然找到了想为之生儿育女的人,为何还要去做那神女?”“南诏养育之恩,祖父教导之情,欢儿不能辜负。”“哼,”韦谨风冷冷地哼了一声:“教导之情?他只不过想完成再次一统南诏的夙愿!一己私欲!”“你赤灵诀大成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韦谨风看着韦长欢:“他可有催你回南诏?”韦长欢摇头。“当真?”韦谨风轻蔑道:“南诏神女断代了三十多年,周围诸诏皆蠢蠢欲动,如今你赤灵诀终于大成,他岂会不着急让你回去?”“我还不曾寄信给祖父,也未收到他的信件。”“你身边的人难道不会告诉他,难道,不会间接传达他的意思?”韦长欢低头沉思。“欢儿,”韦谨风正色道:“不管你的心上人是谁,爹爹都为你高兴。你不要忘记,你除了外祖父,还有个爹,爹还是那句话,若你不想为神女,谁都强迫不了你。”“爹……”韦长欢心头一暖,眼中泛起晶莹的泪光。韦长欢满怀心事地回了听风小筑,却倍觉心中难安,她想起了她的娘亲。身随心动,下一瞬,她已出了听风小筑,往他娘亲的墓前去了。“娘,时至今日,欢儿方才明白了你的苦心,”韦长欢跪在阿述墓前:“欢儿心中,已有了牵挂之人,可欢儿,同样放不下南诏,娘,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她在她娘亲的墓前,呆了许久,直至广寒升空,方才下山,刚到山脚,便见倪丰秀一人一马,仿若恭候已久。“跟我来。”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已被他拉至马前,她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轻身跃了上去,紧接着,倪丰秀也跟着跃了上来。“坐稳了。”他双手握住缰绳,策马而奔,却也刚好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韦长欢自始自终低头不语,安静中带着一丝温和,温和中带着一丝羞怯,只觉得,那颗扑通扑通跳着的心里,有一丝丝的甜意荡漾开来,像是,前几日在西阳寺吃的小豆凉糕。马儿跑的不紧不慢,后背传来倪丰秀暖烘烘的体温和沉稳的心跳,‘咚咚咚……’一下下,清晰而又有力,却搅得韦长欢的心有些乱。不一会儿,到了银泉山脚下,倪丰秀勒停了马,却依旧抓着缰绳,没有要下来的意思。“我们,不下去么?”半晌,韦长欢开口道。“下去。”他答道,韦长欢只觉背后一空,他已站在马前向她伸出手。韦长欢将手搭上去,轻轻一跳,也下来了。倪丰秀与她随意地在这山脚下走着,似乎并不打算说什么。还是韦长欢先开口道:“你为何带我来这儿?”“我想见你。”倪丰秀道:“想与你,单独呆一会儿。”韦长欢未曾料到他会如此直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他看着她微微窘迫的模样,轻轻地笑了。“我先回去了。”韦长欢落荒而逃。“别走,”倪丰秀一把拉住她:“韦长欢,你看看这周围,月照松间,泉流石上,一切那么自然协调,没有一丝刻意,但你为什么,一定要隐藏自己的心意呢?”他握着她的双臂,让她看着自己。“倪丰秀,”她慢慢对上他的双眸,缓缓道:“我确实对你动了心,可是……”她还未说完,已被他一把拥在了怀里:“我终于,等到你对我说这句话。”韦长欢轻轻挣开他,看着他的双眼,认真道:“可是,我不知道这份心动,该如何处之。”韦长欢的声音很轻,语速很慢:“我若因此而弃南诏于不顾,是错,可我若因南诏,将对你的感觉视而不见,也是错,你说,我该怎么办?”倪丰秀的手慢慢从她肩上滑下:“怎么办?我若要你为了我,弃了南诏,你可愿意?”“弃了南诏?”韦长欢喃喃重复道。“你方才说了,我与南诏只能择其一,你,选哪个?”“我……”“韦长欢,我不信你心中没有答案。”倪丰秀看着目光游离的韦长欢:“我等你来找我。”他转身走了,却将马留了给韦长欢。☆、醉不解愁韦长欢看着他越走越远,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小点,山风拂过脸颊,比夜色更凉。过了许久,她才失了魂一般地骑上马,折返回去,已到城门处,她犹自不知,还由着马儿自顾自地走。直到一声轻喝将她惊回了神:“站住!城外何人!”韦长欢掏出怀中令牌道:“我乃南风郡主!”“南风郡主。”为首的侍卫过来看了令牌,抱拳一礼,吩咐道:“放行!”韦长欢虽然握着缰绳,然而依旧不管方向,任马儿在城中乱走,不过这马到是认路,带着她往将军府的方向走。马蹄嗒嗒,清脆又十分规律,可倏忽停了下来。“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