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言情小说 - (末世)醉尸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6

    人?那便是送你上路之人。”

语落带冰凉铿锵之力,力如狂风,卷天变云。霎时间,天地一色,均为黑。风力之大,让众人难站稳脚跟,本在交战的尸王与闻人辞也因风困而落。

狂风袭层云,吹动季雪禾柔发如丝,如夜。夜色下,一双冥幽透蓝的双眸睁开,带着深不见底的冰凉冷寒,散发着如冥间魂魅一般的冰气寒凉,一片狂雪,永无暖春。

“冥瞳?”见此景,尸王作一怔,“你竟有冥瞳!”

季雪禾不语,幽兰之色下的身影如风魅瞬得一下飘至璇玑眼前。还未眨眼,亦不可听见璇玑口中那一声惨烈喊叫,甚至连她眼中的惊恐之意都还未映照的完全,便见得她的身子被一掌击得粉碎,飘落所剩皆为风吹残骸骨化灰。

“你竟然有得冥瞳,哈哈哈哈!”尸王仰天狂笑出,“你这早该入土的残躯竟有冥瞳!”话语落下,他手卷狂风凝波,“曾经的笼中之兽,如今也该由吾送你魂归!”

☆、第一百零二章如梦初醒(一)

一番交斗,恍若是天与地的一争高下,更如同昼与夜的谁与争锋。尸王气正阳,季雪禾气极阴,那一幽一蚩的次次过招皆让天云为之颤动。

双方势均力敌,虽为两败俱伤却也谁也不可置谁为死地。尸王见自己不得胜算,晓不宜再战,他一跃飞至卓画溪身旁,尖锐如爪的手紧扣卓画溪手腕,欲带她离开。然季雪禾一道冷光劈来,光晕如刀刃锋利,无声斩断尸王握住卓画溪的手腕。

尸王吃痛却不做声,咬牙后退几步,护断臂欲怀中,另一掌抬气击向季雪禾。因二人相近,那一掌稳落季雪禾胸口,一阵如刀绞心窝的裂痛让季雪禾眉头隐皱,却不做痛色。

如此下去只怕皆不为妙,若让尸王寻机带走卓画溪,一切前功尽弃。季雪禾心中如此一想,一手捞过卓画溪,欲带其离开时遭尸王横拦。

“公子!”见尸王再一掌欲落于季雪禾后肩,画梅一掌上前替他接应下,“公子,你带姑娘先行离开!”

季雪禾眼中会意,手揽卓画溪纤腰,飞跃出去。

“休要走!”

尸王欲追上,然画梅出招加之一侧闻人辞出剑作碍,尸王只得见着季雪禾与卓画溪的身影消失在晦暗的远处。

季雪禾一路不言,直路带卓画溪来至一她从未踏及之地。

蝶溪谷。

足方落下,谷外便有二弟子见得季雪禾身影,眼做惊异,“你还未……”话未言全,季雪禾冷手一挥,二人喉过一口,再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蝶溪谷内人非甚多,然见季雪禾时纷为惊异,却也还未开口便成他掌下亡魂一缕。

来至一屋内,季雪禾这才松开紧握卓画溪手腕的手,身子猛一失去支撑般向前倒去。

“季雪禾,”卓画溪急扶住他,“小心。”

季雪禾撑着身子坐于桌前,卓画溪眼瞥见季雪禾睁开的眼角侧顺颊流下滴滴血。

“你受伤了?”卓画溪翻出自己衣袖内侧,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顺着他的眼角擦拭血泪。动作之轻,没有惊扰双目之通灵。眸气带幽兰之色,言为空洞无魂,然则却倒影出面前人的影子。凌乱的长发让她算不得贤淑高贵,脏污的脸侧让她论不及倾国妩媚,只是那一双皎洁如月,璀璨似辰的珠眸将自己的模样照映出来。

“嘶——”季雪禾牙缝中倒吸的一口气,让卓画溪帮他擦拭的手一顿,停了下来,问:“弄疼你了?”

季雪禾薄唇微撇,想言之却又将语吞咽过吼,他侧过脸,闭上眼的时候,眼皮挤下一滴晶莹的血泪。

“可有何事想问,”季雪禾话语依旧带着他特有的平淡之意,似乎丝毫不曾被先前争斗纷扰。

“无事,”卓画溪道一声,倒过一杯水。

“无事?”卓画溪的话让季雪禾一怔,他侧过脸,面带疑惑。

“我信你,也信容容,自然无事相问,”卓画溪道:“且若我不信你,问了也为白问。”

“呵,”听卓画溪如此言,季雪禾轻笑出来,笑意引得内伤作祟,轻咳阵阵,“咳咳咳。”

“你伤可要紧?”卓画溪见他咳嗽,不由皱眉,手轻拍他背,问得关切。

听卓画溪关怀,季雪禾不做言语地手转过桌面瓷杯,递给卓画溪,“喝口水。”

卓画溪心中不疑,轻抿瓷杯时见得季雪禾眼中的那一层略微惋惜,“这么久,怎依旧毫无长进?”话虽如此,然他眼角眉梢的笑意却也甚浓难化。

“你……”卓画溪正疑惑时,忽觉喉中一梗,方知此水有诈,眼中惊异未散时便双腿一软,晕了过去。双眼模糊生暗时,她听见季雪禾在自己耳旁轻言,“你不想知,我却也想告诉你。这世上人均要你死,而我却想你生不如死。”

再次迷迷糊糊醒来时,卓画溪只感全身软弱无力,甚至连眨眼的力气也被抽之一空。眼前模糊所见的,是冰凉的屋中天板。

“醒了?”一人声柔和作美,听来甚为熟悉,“把这个让她服下。”

“公子……”女子似甚为为难,她紧抿嘴。

“你若想我留玄无欢一命,便让她服下。”一语如挟,女子听罢即便心中再为不忍却也无法,“是。”

女子双指轻捻药丹,眼角忍痛地走至榻旁,一手轻捏起卓画溪下巴,撑开她口,将药丹推入喉中。卓画溪不可反抗,一双模糊的眼却看清了眼前的人。

画梅。

为什么是她?

心中疑惑还未得解,卓画溪只觉体内自下而上涌来一股炙热腥涩之气,带着粘稠潮湿之感,顺她未闭合的嘴角流下。

画梅忍着泪一点点擦拭着卓画溪口旁的鲜血,眼神中有怜惜,有不得已,更有愧疚之意。

那药一日四次,皆由画梅来喂。

第一日,卓画溪感体内绞痛难忍,伴随着涌上不断的鲜血一般要被掏空。

第二日,呕血不再,留下虚弱无力的内里,似乎连呼吸都要断了。渐渐,卓画溪感受到手臂,腿脚似有刺痒,然却无力触碰,只得忍受。那种痒痛,如同千万蚂蚁在血口起舞,更如伤口撒盐后再行搓磨。

第三日,终于刺痒也消失。留下的不过是她肌肤上逐渐显现的脓疮血包。脓包之多,密麻分布身上每寸肌肤;血疮之浓,刚踏足入屋便可嗅见nongnong腥味。

画梅哭着给奄奄一息的卓画溪喂水,哭却不敢出声,生怕惹了季雪禾不悦。

“为……何……”气息奄奄的卓画溪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气息恍惚。

“姑娘,你说什么?”卓画溪声音微弱,画梅未能听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