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言情小说 - 有生之年,有幸遇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69

    间,因为紧接着,山诣青已经点头应了声。

只不过他抬腕看了看时间,后看着他们淡声道,“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还是先吃了午饭,下午再去吧,可以吗?”

Branden无可厚非的点头,“当然。”

*

午饭后。

应如是和Branden穿上医院临时找来的两件白大褂儿,以“实习医生”的身份跟在山诣青和耿迟身后,到了病房。

自从荣欣出院后,这一个多月,刘美巧对面的床铺新旧病患换了好些个。

只有她,无神的眼神,每天望着他们的来来往往,无欲无求。

无欲无求。

这也是应如是在第一眼见到刘美巧这个人时,内心里唯一的感觉。

如果她没记错,早晨手术记录里的介绍,这个叫刘美巧的姑娘和她一样,都是27岁。

应如是以前没见过她,所以并不太清楚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的,现在的刘美巧看起来很瘦,本就宽松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有些弱不禁风。

一旁的Branden在山诣青例行询问日常情况时,偏头小声跟应如是说,“三尖瓣闭锁这个病症在先心病里属于发绀型,患病的人皮肤会泛紫色,严重的整个人都会呈青紫色。”

应如是看了眼病床上刘美巧惨白的脸色,有些疑惑的挑眉看了眼他。

Branden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回看着她低声开玩笑,“所以看她脸色,恢复的不错。”

应如是好笑的看了眼他:“……”

恰巧在这时候,山诣青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不动声色的,没说话。

只是继续看着刘母,问一些日常问题。

而刘母令人费解的不配合,“十年如一日。”

Branden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应如是却听得懂。

如果以早晨山诣青所形容的“不太配合”是真的说的太委婉了。

从他们进来开始,刘母的手就在上衣口袋里兜着没有伸出来过,对于山诣青问的一些日常问题也一副爱搭不理的神态,而女儿就像一个瓷白娃娃一样,不张口不说话。

一旁的耿迟把山诣青问完的一些日常问题记录完毕,合上手里的文件夹,继续“病患家属虐我三百遍,我待病患家属如初恋”的笑着跟刘母闲闲聊道,“前几天看叔叔一直有来照顾闺女,今天没在呀?”

刘母看了山诣青一眼,表情似乎不太愿意再说话,但不知为何,皱着眉还是说了。

嗓音沙哑道,“单位中午给他打电话叫回去,刚回去了。”

“哦对了,”耿迟恍然了一下,“我听说叔叔现在工作就是在南城哈,不知道——”

“耿迟。”

山诣青在这时候开口。

“嗯,”耿迟话头被打断,下意识应了声后又反问,“啊?”

“东西都记好了吗?”

“记好了。”

“好了就走,一会儿还有会要开。”

“……”哦。

可是,不是你以前跟我说查完房之后不要急着马上离开,时间允许的情况下要多跟患者他们聊两句“交交心”的吗…

山医生的心,海底的针。

*

身为“实习医生”的Branden和应如是自然不能第一个从病房里出去,所以他们两人各退了一步给山诣青和耿迟让开位置,跟在他们身后出了病房。

因为正好垂着眼,所以应如是没发现山诣青在路过她时,垂眸看她的那一眼。

酸溜溜的,裹着醋。

只是这醋,在出了病房看到笑呵呵迎面走到自己眼前的人时,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在他眼里从未见过的神情——慌乱。

他下意识朝自己身后看了眼,在应如是毫无察觉也恰巧抬眼看向他的时候,不动声色往一旁挪了一小步以身高优势挡住她视线,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他身侧的耿迟看着刘健康有些意外的开口,“诶刘叔叔,您这么快就忙完啦?我们刚还听阿姨说您回单位了呢!”

“哎嘿不是,我这不公交车坐了两站地才发现手机忘拿了,回来拿一趟就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烟抽的多,刘健康声音很粗嘎。

就像磨了沙砾一样。

刘叔叔?

是刘美巧的父亲吗?应如是猜测。

只是这声音…

她皱着眉摸了摸胳膊,也不知为何,就觉得刚刚这声音让她很不舒服。

山诣青注意到了应如是的小动作,扭头看耿迟,声音带着克制的冷硬,“耿迟,你先带两位直接到会议室,我稍后就到。”

耿迟被山诣青突然说话的语气惊了一瞬,可很快回过神来,只道是他有事要和刘健康说,赶忙应了声,看着刘健康说了句,“刘叔叔,那我们先走了。”

随后示意Branden和应如是两人跟着自己走。

“哎哎。”刘健康笑着点头应声。

只是在应如是路过他身边时,忽然握住她胳膊,冲她笑着道,“诶,你不是那天从美国到我们那考察的那姑娘嘛!”

第97章覆灰的真相(5)

*

刘健康今天没戴帽子,曝在空气中的一张脸黝黑窄瘦,面似靴皮。

“对吧?”他仰头看着比他高了不少的应如是,笑着问,“我那天在研究所看到的那个女生不就是你嘛!”

刘健康再补充,“你个子高,好认!”

他脸上带着笑,那张因为嘴角上扬而如沟壑的面容,就这么毫无预警的,一下子杵在了应如是面前。

当他这笑印在她眼睛里的一刹,她一贯从容自若地神色在这一瞬间,变成茫茫一片空白。

凉意,从他握在自己胳膊的那一处往四肢百骸蔓延。

她看不见,听不见,也根本无法反应。

视野中,只有男人的一张脸在破碎的时空里,被这个笑无限放大、扭曲,直至吞没她所有意识。

恍惚间,应如是又被人拽进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

——巴掌打在皮rou上的脆响声,拳头砸在身上的闷重声,头磕在墙上的碰撞声,小孩子尖锐的哭叫求救声…

数不清的声音从破碎的时空里呼啸而来,此起彼伏,那些被强压在应如是内心深处的记忆蓦地被唤醒,现实与幻象混合交替。

黑暗,晕眩,剧痛,天旋地转。

“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你们一样大!为什么生病的会是我闺女而不是你!你这爹妈都不要的狗杂种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能跑能跳能叫能笑,我闺女就要天天躺在床上,下床走走都不行!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老子就替你爹妈打死你……”

“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打了…叔叔…我错了…”

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