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言情小说 - 我在东宫为所欲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只是素日里甚少做娇俏女儿的姿态,说话总能将人气个半死。

此时这般压低声音的说话,倒显得格外温柔。

叶裕衣将袖子往回抽了抽,她便索性抓住了他的手掌,细细的手指按在掌心,传来一阵热意。

她语重心长的关切着自己的小弟,“等大哥出去了,一定给你送些好吃的。你自己好好吃饭,不必担心我,有什么东西都多吃一点。你太瘦了。那桂花糖你若是不喜欢,下一次我就换桃汁糖给你尝尝如何?”

他让她这一拉僵在了原地,视线飘远,正对上左初冷冷刺来的目光,“什么桂花糖?”

左云裳抓着他清瘦的手臂,神色忧愁,总觉得每一次见到他,他都要比上一次更瘦削些。

清瘦本是一见好事,但太过消瘦却让人担心。自己的两位哥哥都与叶裕衣年龄相仿,他们二人便已经算是清瘦的少年郎,可与叶裕衣站在一处倒显得魁梧雄壮了。

“就是,我上一次临走时塞给你的呀!我见你在沙漠中挺喜欢蜜饯的,当时便想出来了给你尝尝桂花糖,你应该会喜欢。那荷包呢?你若是不喜欢就还给我吧。”

叶裕衣平静的与左初目光相对,脑海中浮现出那枚藕荷色的荷包,过了两日他竟仍能记起自己拿到荷包时那种奇怪的感觉。

原来那荷包中塞的是桂花糖,桂花糖这三个字一出现,他仿佛舌尖都尝到了一点甜味。

他垂眸,双眸幽深的扫了她一眼。

她脸上已经写满跃跃欲试,似乎下一刻就想要从他衣袖中翻一翻亲自拿回荷包。

“荷包呢?你不喜欢桂花糖,我还知道很多糖和糕点。要不我给你送点蜜饯过去?你其他还有什么爱吃的东西吗?”

他抿了抿唇,后退了一步,从她手中抽出手腕。

“左小姐身为千金贵该懂得自重避嫌才是。我与你非亲非故,你实在不该如此。”他顿了顿,“荷包,我忘记带了。”

语气冷冷淡淡,倒是好一派拒人于千里之外克己守礼的君子之风。

太子殿下立在门边,长睫低垂,半面蒙着门外透进来的阳光,照的肤色细白如玉,还有几分透明之感。

一袭素净宽大的青衫挂在身上,肩头线条瘦削得能看出微微凹陷得骨头形状,没有半点金玉装饰,却仍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清贵冷漠的气质。

叶裕衣后退一步,左云裳便往前走一步。

她听他的劝谏只管当耳旁风,仍自顾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那下次我给你送点桃汁糖,金丝枣你肯定会喜欢。你太瘦了,一定要多吃一点。我的绣技不好真的荷包也不是很多,你记得下次把荷包还给我。”

叶裕衣错开眼,神色冷淡,“从没见过送人东西竟还有往回要的,今日开眼了。”

原来那荷包是她亲手绣的,他想到左云裳拿着布料一针针绣着花样的场景,那荷包上的每一寸都被她仔细地揉捏过。

他不知怎么的面上一热,耳后又火烧似的红了起来。

左云裳淡然道:“这下你不就见了吗?黄黄,你就是见识太少。”

身后左初终于按耐不住起身,“云娘,你与这位小公子在说些什么有趣的事情,二哥也想听听。”

左云裳回头冲左初展颜一笑,笑盈盈地说道:“一点小秘密。”

她回过头替叶裕衣推开门,压低声音嘱咐道:“下次一定记得把荷包还给我。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多吃点rou。”

明明自己年岁还小,倒是很会做大哥。

叶裕衣一路上走回景苑的这一路都有些魂不守舍的,脑海中一时是那人清甜低柔的声音,一时又是她凑上前时的笑容。

他站在卧房门前停住了脚步,良久之后,他似乎终于妥协了一般,叹了口气推门而入。

屋中摆设颇多,虽不够奢华,但布置的也算颇为精巧。

他的目光从屏风,花架,小桌,玉石摆件上……一处处的划过,这般细致的看过一遍屋内陈设,却仍没找到那抹藕荷色。

“扔到哪里去了?”

叶裕衣神色阴沉的在屋中一圈圈的踱步,盯着摆件的缝隙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弯下了高贵的腰身趴在地上去细细的查看。

趴在地上这般看了一圈,蹭了一脸的灰,太子殿下方才从一处夹缝中找到了那个肚儿鼓鼓的荷包。

叶裕衣擦了擦面颊上的灰尘,盯着手中的荷包露出一个笑容,“总算是找到了。”

他打开荷包,果真见到丝绢锦缎中静静躺着数枚圆形的糖块,扑鼻而来的桂花香让人口舌生津。

含着口中的糖块,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蹙眉低声喃喃道:“果真太瘦了吗?”

第22章

魏淑柔先撑不住开口道了歉,她从佛堂出来时腿都快废了,根本无法起身走路。

让人抬回自己的小院,请了大夫来看过说她半个月内都不能下地。

左央闻讯赶来探望,魏淑柔趴在床榻上一见左央便哭了起来。

只是她已经哭了许久,此时双眼肿得不成样子,嗓音因着长时间没有吃东西和哭泣也变得十分沙哑。

左央见了魏淑柔这般凄惨的模样不由得后悔了起来,一刻都没有多呆,再匆匆赶去了祠堂要看一眼自己的心肝宝贝。

本想趁此机会再搏一把同情的魏淑柔眼睁睁的看着左央一句话都没来及的说便匆匆离去,如何能不清楚他此时是去哪里。

魏淑柔一想到那个欺辱了她还害的她落入这般境地的罪魁祸首,攥紧了手中的锦被,气得简直要烧起来。

左家从上到下,这心都偏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往日待她百般体贴的两个大丫鬟对她也是爱答不理的,见她哭成这样竟无动于衷。

“雪颖,”魏淑柔嗓音沙哑又虚弱,难听的像是让砂纸磨过,“去厨房给我要一碗火腿荠菜粥吧。”

她两日没有进食,苦苦哀求了那看守佛堂的老嬷嬷半日听了她诸多难听话,赔着笑脸才讨来一壶茶水,眼下已是饥肠辘辘。

她怨恨的想着,佛堂中的那些仆役半点也没有沾染佛香,简直一个比一个不近人情,一个比一个刁钻讨厌。

雪颖远远的坐着一动不动,“表小姐,这会儿过了午饭的点,厨房哪里有饭食。您就忍一忍吧,等晚上到了饭点再说。”

府中大多数人都是一日三餐按着饭点从厨房领饭食,只有府中的几位正经主子才能随意指使厨房加餐。一贯爱吃的二小姐瞧不上厨房里厨娘的手艺,自己院里还专门有小厨房,平日想吃什么都没人管。

以前魏淑柔托着左云裳的福,府中人人高看一眼,随便一句口信去了厨房说要吃什么厨房就给做什么。

但眼下情形自然不同往日,再要想那般肆意怕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