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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已经厌倦辅佐像你们这样的人!”晋王怔怔的望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这话的意思。他不是最忠心的吗?他不是陛下的守护者陛下的耳目陛下的手吗?现在他竟然说出厌恶陛下这样的话来?所以,他的忠心从来都是假的吗?还没等他想明白,一只小瓶滚到了他的脚边。那人立在牢前,举着明亮的火炬高高在上的道:“这里是鹤顶红,若是王爷受不住了,便喝了。这也算是我对陛下最后一点忠心。”晋王呆呆捡起那只小瓶,一股痛苦绝望从心头涌起……突然后悔,早知今日,做王爷有什么不好?未等他后悔完,那人的脚步声消失,地牢归于平静、归于黑暗、归于绝望……他再也忍受不住了,拿起了小瓶,扒开了塞子……**莫小碗听追风说裴远回来了,东宫守住了,太子和玉罗都没事,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两日还没见到他的人,他之前告诉她他去了江州,怎么几天功夫又出现在东宫?她必须得好好问问,这人又在唬她。两日之后似乎外头太平了,锦衣卫也没有拦着她不让她出门了。在家里关了两日,莫小碗终于乘着马车上街逛一逛,她本想去看看玉罗,但是那里毕竟是东宫,又才出事,她担心不大方便,便叫马车夫转而去了陈太师府。老太师果然在家,看到她异常的高兴,这时陈玉常也在家,两人便陪着她一起喝茶。不过几日功夫,京城大变,两人的神色看起来不安之中又带着兴奋。“现如今到底什么情况?”莫小碗问。追风他们只负责保卫裴府,京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没法说清楚,太师府的人一定比她更清楚。陈玉常道:“夫人应该还不知道,陛下驾崩了,如今太子殿下正在着手准备登基的事情,我meimei玉罗也在准备封后的事情。”莫小碗大吃了一惊,没想到短短几日竟然整个京城都变天了。“那晋王呢?”想起那晚晋王派人去“请”她的情形,她心有余悸。陈玉常看了太师一眼,太师叹了一声,道:“晋王在诏狱中自尽了。”莫小碗震惊了,这么说来,如今便是太子的天下了。陈家有玉罗自然极为荣耀。可是裴远呢?裴远是陛下的心腹,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换了太子,还能容得下他吗?“我相公人呢?”她问这话,陈玉常倒是吃惊:“他没回家吗?”莫小碗有点生气的摇头。“那应当就是在宫中,宫中变故太大,如今锦衣卫守着太子,丝毫不敢松懈。说起来,这次保护东宫锦衣卫立了大功,裴大哥封侯拜相也不是没有可能。”封侯拜相?莫小碗不知道,但是总觉得他这次做的事情,未免过于功高震主。倘若他以锦衣卫指挥使之力可以保太子、擒晋王,太子又怎知哪天他心血来潮会不会将自己也从皇位上拉下来?功劳太大,有时候更让人担心。莫小碗同两人说了一会话便回家了,虽然知道裴远在宫里头繁忙,但是还是忍不住腹诽,这个坏蛋,人在京城竟然不回家看看她。莫小碗住的院子,此时白雪覆盖,整个院子银装素裹,院中几株红梅怒放开的极为妍丽。她走进院子,一股幽香扑鼻而来,让她烦闷的心情舒畅了些许。一抬头,却见梅花树下站着一个人,玉冠束发身着天青色锦袍,披着玄色暖绒披风,正负手仰头,仿佛在欣赏着枝头的梅花。她心中一喜,却又有点恼火,低了头,快走几步向屋里而去。冷不丁的,脚底冰雪打滑,她脚下一溜差点滑倒,幸好一人将她抱住,她便陷入了一人温暖的怀抱,淡淡梅香溢入鼻中,她抬头,便看到一张温柔而深黑的眼眸。莫小碗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男人笑笑,打横将她抱着送进了卧房,放在了靠窗的软榻上。他扶着她的肩膀坐在她身侧,问了一句:“怎么不说话?”“烦你。”她别过脸。男人捏过她的下巴对着自己,严肃道:“那可不行,我还要陪着娘子十年、二十年、一辈子,现在就烦了,以后这日子怎么过?”莫小碗被他逗笑了,但脸上却憋着,虎着脸道:“还几十年一辈子呢?你尽管骗我吧,今儿也骗我,明儿也骗我!明明在京城,骗我说去江州,装的可像了。护了太子得了功劳了,便在宫里头守着,隔得这么近也不晓得抽空回家看看,大人你这肚子里装的什么,小女子我可不知道。谁晓得哪天你黑着心肠就把我给卖了?”这话她越说越气,还真的生起气来。“坏丫头,”裴远笑着抚她的背,“把你相公我说的这么不堪!仿佛我这人已经坏的无可救药烂到骨子里?我本是去江州的,只是半路上接到京城锦衣卫的消息,说京城晋王有异动,便半路赶回来了,派了心腹手心去江州代我平乱。这不算骗你。”莫小碗听他这么说,恍然大悟,想起那日他离开时的确像要远行的样子,算不得骗她,这样,心里的气便消了一半。他又解释:“宫里头皇帝去世、太子登基、太子妃封后,这是何等大事,这些大事往日里要数月的准备才能办完,如今不仅凑到一起还要几日内办好,怎能不日夜颠倒的忙碌?再说了,锦衣卫负责宫廷安危,如今东宫危机才解,现在有分毫懈怠?我今日得了喘口气的功夫,这不就回来看娘子了?”莫小碗听他这么辛苦,又有点心疼,回头看他,果然见他脸带倦色,眼底青黑,是熬夜的样子。“那你上床睡觉去。”她推了推他。裴远摇头,却枕在她的腿上,脸贴着她圆圆的肚子躺在了软榻上,道:“我躺一会儿便没事了,待会吃点东西,还得回宫廷去。”莫小碗舒展双腿,让他躺的更舒服些,轻轻抚着他的头发,问:“你之前不是哪边都不站吗?怎么现在又站太子这边了?”裴远狡黠笑道:“谁说我哪边都不站?太师是我义父,玉罗是我meimei,我怎会站晋王?那些不过是做给晋王看罢了。”莫小碗听得也是,看来裴远从头到尾其实都是站太子的嘛。“真狡猾。”她点了点他的额头,“你那般大公无私的样子,我差点都被你骗了。”他叹息一声,挠了挠小碗的手心,道:“不过你夫君我马上要失业了,以后你可得养我。”莫小碗一愣:“啊?失业?锦衣卫你不做了?”“不做了。”他淡淡说,缓缓合上了眼睛。小碗看他疲累,也不好多问什么,这个时候,还是让他多休息休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