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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算漏了一招,但是她不怕,她罩不住这小子,不是还有国公爷的吗?她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少女脸上,眼底掠过冰凉的鄙夷,果然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没有规矩,还没嫁进门就同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想进国公府的大门,凭她,也配?!花氏见他过来,颤声问道:“裴大人,这……你这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婚约?”裴远的目光凉凉落在杨氏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我裴远,除却同莫家的婚约,便再也没有任何婚约了!但凡有人胡说八道,都是……放屁!”杨氏气的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丢脸杨氏她身为裴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何时有人这样骂过她?她当时气的满脸通红,对裴远恼怒道:“你好歹是国公家出来的公子,怎的还骂起人来了!简直岂有此理!”裴远不紧不慢的拉着莫小碗一起坐过来,将她安坐在杨氏对面的椅子上。莫小碗有点不自在,毕竟坐在对面的是裴家的长辈,她这么大剌剌的坐在杨氏对面真的好吗?裴远微微按了按她肩膀,她还是有些不安的坐下了。裴远微微勾唇,双手环胸对杨氏道:“我方才说了,但凡有人胡说八道,都是放屁。伯母觉得我在骂你,这么说,你是承认你方才说的话全都是胡说八道了?”杨氏:……她张了张嘴,瞪大了眼睛,被他噎的没法反驳。看到那小丫头大剌剌的坐在自己对面,她当真是坐不住了,咬着牙道:“好!我看你自打结交了这乡村的小丫头,是越发没规没矩了!好好的世家公子,竟已经到如此地步了么?”谢银莲在一旁听着,心口“咚咚咚”的如同打鼓一般,她着实替这位舅母跟自己提了一颗心。她家舅母这脾气,若是换做别人也就忍了,可是眼前这位可是做锦衣卫指挥使的裴远,她还以为自个在国公府呢?“规矩?”裴远似笑非笑的歪头看着她,“伯母,你同我谈规矩?我倒要反问一句,这规矩,我遵守如何,不遵守又如何?你能奈我何?”杨氏瞪着眼睛,颤抖着手指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好好好!你厉害,我是管不住你,回头让你祖父来管你!老太爷是陛下跟前都说得上话的人,到时候看看有没有人能管你!”莫小碗看了裴远一眼,心里有点担心,这杨氏说不赢,现在连国公爷、陛下都搬出来呢。国公爷毕竟是他祖父,万一真到陛下跟前去告他的状,如何是好?裴远倒是神色一丝儿也没变,坐在了莫小碗侧边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他脚尖微微晃了晃,道:“伯母,你怕是多时不出府,已经不晓得这天下的变化了。我昨儿还陪着陛下喝茶赏花下棋,陛下说了我这次成婚,礼物赏赐必定不少,届时他会叫国舅爷亲自送礼过来。”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众人都没想到,这件事陛下居然已经知道了,还要赏赐。花氏从前只听过皇帝这个词,哪里曾想到自家还能跟天上那位扯上关系?杨氏本还要阻挠这婚事,一听这话如堕冰窟。她虽然不出什么门,却也知道裴远是天子近臣,他这话必定是陛下真说过,才能出给众人听,否则就是欺君。这会儿杨氏呆若木鸡,裴远嘲讽的看向她:“伯母到底怀的什么心思?祖父日日修仙也就罢了,你倒好,瞅着祖父年纪大了,还要生生的将祖父怂恿到陛下跟前去戳我的坏,你是猪油蒙了心,想让他老人家不得善终呢?”这话说的如同刀子一般剜到了杨氏的心里,如今既然陛下允了婚事,若老公爷真去说,岂不是自己把人头往上送?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纵然她现在心头拔凉,却始终咽不下那口气。瞧着眼前青年这般嚣张跋扈,她气不过!旁边谢银莲已经吓得脸如土色,舅母倒是出的什么馊主意要去怂恿老国公招祸,若外祖父真信了她的糊弄见什么天子,惹恼了裴远这后果可不堪设想。她暗地里扯了扯杨氏的袖子,低声着急道:“舅母,别说了,舅母,咱们走吧……”杨氏狠狠咬牙,蓦地摔开了她的手,哼了一声,道:“好个大侄子!你真当这天底下是你的了?!这天底下做官的多了,我还真没见过你这般跋扈的!”她指着花氏道:“你结了这么一门穷酸亲家,便是我管不了你,京城官宦家也要笑话死你呢!”花氏听了她这话,羞惭的垂下了头。莫小碗脸上微微发红,眼底有些难过。裴远看在眼里,眼底的冷色骤然加深了几分。他缓缓端起手边的茶,那正是方才小翠送上的茶,他不紧不慢道:“伯母差矣,你怎的不想我当锦衣卫这些年抓了多少官,上至皇亲贵胄下至九品末流,各色都有。我既做了那些事,何曾怕过人议论,怕过人笑话?听闻伯母的兄长杨大人近日要升任工部郎中,是否有此事?”杨氏一怔,警惕的望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杨氏一族枝深叶茂,伯母的兄长在朝为官,伯母的子侄也都在寻机入仕。只可惜,官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他说这话,冰冷深沉的眼眸看的杨氏心底发寒。“杨大人前些日子扩建别院,听说占了当地老农的地,似乎还出了人命官司,请问伯母,有没有这回事?”杨氏听了他这话,吓得浑身一抖,连脸儿都白了。前些日子,她妯娌将这件事说给她听了,但是事情隐秘,只要不叫上头知道,便无妨,下面的主事都用钱已经打点好了。以为瞒得天.衣无缝,却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这件事裴远是怎么知道的?又一想,他裴远是锦衣卫的,专门稽查百官之事,可不是比谁都清楚?这要是往上头一报……她想都不敢想。但凡女子嫁人,娘家是靠山。她是认定裴远不会动裴家的人,毕竟六亲不认他到底做不到。却没想到他竟开始打她娘家的主意,要真下手,哪里还有什么亲什么情?这么一想,她背心骤然湿透。裴远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陛下最恨人欺农。我记得没错的话,上回犯了这事儿的,便将所有错处全都一起翻出来,做官多年有几个是干净的?这么一稽查,满身都是错,审都不必审,直接砍了那官其余满门流放漠北,一世不能回京城。听说那漠北寒冷遥远,便是去的路上就死了一半,到那边满门百来口人,怕是也剩不下几个了。”杨氏听得扶着额头,两眼一顿冒金花。这些话都仿佛鞭子一般抽打在她心坎上。“没有,真没有占地这事……”她颤抖的双唇出卖了她此刻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