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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欢喜:“陈家给的?这么多啊?这次他们家可真是够大方的。”莫小碗笑着说五花rou是每个人都有的,但是大肘子是大厨奖给她的。花大娘一听笑的合不拢嘴。莫小瓢蹦进来一瞧举起双手欢呼:“过年啦!过年啦!”这么多rou,可不是过年吗?花大娘看了那一大份红烧rou,加上一个大肘子,他们一顿都吃不完呢。“省着点吃,能吃好几天呢。可惜这天气菜不能放。”花大娘有点愁,如果是新鲜rou,她可以加盐做成rou干挂起来慢慢吃,可是这是煮好的菜,顶多留到明天,就坏了。莫小碗开心极了,双眼亮锃锃的道:“吃了吧,别留了,明天也不新鲜了!咱们家里人多,吃的完。再说了,不是有舅舅吗?他伤还没好,得多吃点补补。”花大娘点头说是,叹道:“他堂堂一个捕头,又是个受伤的人,成天陪着我们吃素,这段时间也是委屈他了。你待会将这红烧rou端半碗过去给他,再剥些肘子上的rou搁在里头,让他一次吃个饱。”莫奶奶不由得睨了媳妇一眼,酸酸的道:“到底是亲弟弟啊,心疼着呢。”花大娘解释道:“这还不是孩子他爹临走之前交代的吗?要好好照顾他。”莫奶奶听到儿子交代的这话,撇了撇嘴,这才没说什么。花大娘进厨房端了饭和青菜出来,莫小碗负责分rou。捕快大人一个人分走了半碗红烧rou和一些肘子rou,另外半碗红烧rou和一部分肘子rou给了莫奶奶和小瓢,最后剩下的肘子rou,莫小碗大半给了娘,自己只留了一小份。花大娘瞧着她这分派,不由得眼眶红了红,想起这些年来,小碗一直在她身边帮衬着,有好吃的都留给弟弟和家人,自己总是吃最差的最少的。今儿明明这大肘子和五花rou都是她亲手挣来的,她依旧是吃的最少的那个。“小碗……”她喉头哽咽着,握住了女儿的手,“娘……对不住你……”莫小碗一怔,抬眼看她娘,见眼泪在她眼眶里打圈圈,这是又要哭了?“娘,你干嘛啊?我很好啊,你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今儿是高兴的日子,可别哭了。”花大娘揉了揉眼睛,哽咽着说:“这些年你一直帮衬家里,可是娘却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一直护着让着小瓢,长这么大也没几件新衣裳没吃过几顿好东西,娘真的对不住你。”莫小碗听了这话鼻头有些酸酸的,低了头,一滴泪落在了漆黑的木桌上,她低着头没让她娘看见,麻利的分着rou,低声说:“娘,别说这些,我从来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家里头好,我就觉得好。我……我把rou给舅舅端过去。”说着端着木盘子就往外走去。到了院子里,她仰起了头,被眼泪迷蒙的视野里,她看到天上星星一闪一闪的。她知道爹娘一直都是待她好的,只是家里穷没什么给她的,她也相信,以后家里的日子一定会好的。等明天她去拜了师,回来再告诉娘,她一定会高兴坏了。想着,她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端着木盘子推开了柴房的门。一个黑影倏然的一闪,莫小碗吃了一惊,再看,什么都没有,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有……有个黑影子?”她瞪大了眼睛过来问裴远。如今他的骨头渐渐长好,坐卧比从前方便许多,此刻正坐在床边喝水。“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他很肯定的摇头,“你眼花。”莫小碗一头雾水,揉了揉眼睛,她才十几岁,眼睛就花了么?想想有点可怕。裴远似乎闻到了rou香,不由得看向她的木盘子,那上头居然有看起来像大块rou的东西?在莫家呆了这些时候,他几乎已经不知道猪rou到底长什么样子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见到煮熟的猪rou,竟然会有一丝丝激动。木盘搁在树墩上,这次裴远十分确信莫小碗送给他的是红烧rou和肘子。“嘶……”他咽了一口唾沫,二话不说拿起碗就开始夹菜吃饭,速度之快让莫小碗以为他是从饿牢里头放出来的。很快,所有的rou食全部下肚,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吃的十分满足。莫小碗看着他微微的笑了。裴远搁下筷子抬眼看她:“你笑什么?”“有点成就感。”裴远挑眉,他吃饭,她有什么成就感?看他疑惑,莫小碗解释道:“我在家喂鸡喂狗喂驴的时候,看他们吃的欢快,我总是很开心。”裴远:……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已经沦落到同鸡狗驴并列的地步了。他很郁闷,不想理会莫小碗,低头拿起笔写字,这是要教给她认的字,只是听了她那番话,这几个字写的很勉强,他现在几乎没了教她的心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莫小碗并未察觉捕快大人的郁闷,反倒十分兴奋的说。“说。”捕快大人反应平淡。莫小碗并不介意这位听众如此不真诚,高兴道:“我明天要去拜师了!我拜的师傅是……”“等等……”裴远抬起手,阻住了她的话,微冷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你说你要拜师?”莫小碗点头。“那你置我这个师傅于何地?”他气恼的扔了手里的笔,双手环胸端坐着,一双墨眉紧紧蹙着,这是真生气了。莫小碗呆了呆,呃……他的这个气点在哪里?教认字的师傅和教炒菜的师傅有冲突吗?“他也教你认字?”“不,他是厨子。”裴远微怔,抬眼瞥了她一眼:“厨子?可是年轻英俊?”莫小碗失笑:“赵大厨快六十了,花白胡子,又高又胖。”裴远的脸色渐渐缓和,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在床边:“他为何收你?”莫小碗见他问起,便将白天在陈家后院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哪想到男人越听一双墨眉拧的越紧,眼神冷的如同冰锋一般。“所以,张家人下药害你?”他语气阴沉,白皙的五指缓缓收拢,用力的握在了一起,仿佛要将什么捏碎一般。☆、师傅“我就想不明白,”莫小碗虽然因为拜师赵大厨心里开心,但是想起罗婶子陷害她便觉得很恼火,“我跟罗婶子无怨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帮着张家人害我?”男人阴冷的眸子微微抬起,瞥了她一眼道:“这世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自然是得了张家的好处,才会帮忙害你。”莫小碗握着拳头气哼哼道:“做这种事情,拿的钱能心安吗?”“怎会不心安?”裴远冷笑了一下,“若是世上人人跟你这般单纯,哪里还有那么多纷争?”莫小碗听他这话不由得皱了皱鼻子。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