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言情小说 - 难讨美人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光。

余令手搭在佛像上,有些费力地移开佛像露出了下面的那张纸。

虽然把佛像移开,但余令却没想着要去再看纸上的内容,是风把纸张吹起,露出了另一张没任何皱褶的纸条,余令才怔着从风里抓住了多出的纸笺。

洒金笺上依然是谢辞非的字。

——别怕,等我。

余令捏着纸条,忍不住四处环视,从窗外看到了屋里,扫过屋中每一寸的地方。

这字的确是谢辞非的字,可是他是怎么把纸条送来的。

他又怎么知道她把纸条藏在这个黄铜佛像下面?

心情大起大落,余令捂着心口,猛地关闭了轩窗,不止怀疑自己早已经死了,更怀疑自己已经疯了。

谢辞非真的能救她?

手上的纸被捏成了一团,余令又努力把它压的平坦,盯着上面的字想看出丝毫的不对。

笔锋有力,转圜处又多情缱绻,她甚至能想象谢辞非开口说这话的模样。

他让她别怕,他会来救她。

余令想起了刚刚彩蝶说的话,那个要包她的人是谢辞非?

握着纸笺良久,意识到手汗要把纸全部沁湿,余令才惊醒把纸张放回了佛像下面。

这次再抬佛像便不像刚才那般觉得过重。

彩蝶给余令送晚饭的时候明显感觉她精神好了许多,收碗碟的时候见到余令吃了小半碗饭更是惊奇。

虽然菜碰过的不多,但这对平时的她来说已经太不一样了。

见余令想通,彩蝶喜笑颜开:“昙月姑娘肯吃饭真的太好了,我瞧见厨房在熬银耳粥,等到姑娘睡的时候我盛半碗送过来,方厨子煮银耳粥最香了。”

彩蝶说的高高兴兴,余令对那个银耳粥却升不起什么食欲。

事实上因为习惯呕吐,桌上的半碗饭吃下肚,她就立刻升起了呕意。

“你白日说的客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彩蝶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余令问得是什么。

“不知道呢,雪色她们就说是个出手很大方的客人,直接找了秋娘,送了银子。不过听雪色她们猜,那位客人穿了官靴好像是位官爷。”

至于雪色她们还猜那人是以前认识余令的人,这话彩蝶咽进了肚子里,现在的余令一定不想见到以前认识的那些人。

“哦。”

余令淡淡应了声,谢辞非就是要帮她,碍于身份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包下她,该是做了各种伪装。

“姑娘你要是想知道是谁,我可以去打听。”

平日里余令都不会主动与她说话,今日余令难得有话问她,她就想回答的让余令满意高兴。

“不必了,”

余令瞧着彩蝶的脸。

彩蝶的模样与好看沾不上边,模样看着憨傻,性子与模样差不离多少。

看不懂脸色,脑子是一团浆糊。

她比桃红她们更不懂做妓子是什么意思,在她眼里接客是理所应当,生活在这座楼里女人们迎来送往没有半点不对。

这样的人余令不想用,也不想让她去给她打听任何消息。

心里的希望之火烧的旺了些,余令晚上睡觉也比平时安眠。

只是睡到一半又感觉到了让她窒息的凝视,一直看着她的那双眼睛步步紧逼,化作了一个人坐在了她的床头,他抚摸她的手,抚摸她的脸。

他的手指从她的发丝略过,指腹粗粝让她的肌肤钝痛。

除去手指,他还低下了头唇瓣紧紧贴着了她。

柔软的部位相碰却像是剑戟相撞,她感觉到了疼,但他却一直紧追不放,就像是拼命要从她身体中获取些什么。

余令惊醒,她坐在床榻上喘了半晌,本以为应该是黑夜,没想到天已经亮了。

榻边的熏香已经烧到了尽头,东升的金乌把屋里的一切照的毫发毕现。

没有什么眼睛,也没有什么人压在她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如彩蝶所说,秋娘该是收了不少包余令的银子。

余令从惜春阁回住处,住处已经大变模样。

窗纱换成了梅红软烟罗,进门就是桃杏绣帘,红木架上放了把古琴,窗边搁了两座汝窑玉瓶插着海棠,架子床挂了崭新的烟霞帐。

余令在椅子上坐下,屋里也有没换的东西,比如正对着床的那副欢喜佛画卷,依然悬挂在洒金帐之中。

看着半阖的佛眼,也不知这佛画是是谁画的,明明是佛,身缠慈悲祥云,用着灿金的色绘满佛身,但时不时会让她看着发毛。

就像是晚上会入她梦的眼睛。

“昙月姑娘,你看这身衣裳。”

彩蝶端着红木托盘,让余令去看上面大红绣蝶花的喜衣,虽知来的可能是谢辞非,余令对这衣裳也生不起喜意。

“非换不可?”

“秋娘说图个喜气,连红盖头都准备好了。”

妓院里没有外头那么多的规矩,什么正头娘子才能穿大红,八抬大轿才能掀红盖头在这儿通通没有。

若是姑娘愿意可以日日当新娘子,客人愿意亦可以日日入洞房。

“秋娘问姑娘想不想摆酒?”

彩蝶心里是想热闹热闹的,所以问完又接着说道,“桃红姑娘就是办了席面,邀了楼里的姑娘们一起吃酒,往常楼里的姑娘遇到好客人也都会办几桌,让大家沾沾喜气,一起热闹热闹,办桌的银子客人都是乐意拿的。”

彩蝶说完眼巴巴地看着余令,心想余令要是请其他姑娘吃了酒,跟其他姑娘的关系也能缓和许多。

“不必。”

虽然想着余令同意的可能性不大,但彩蝶见着她摇头还是觉得失望。

“楼里也有好相处的姑娘,昙月姑娘你若是与她们认识了,就不必每日憋在屋里。”

人都是憋出毛病的,余令是她见过话最少的人了。

人活着每日都该说一说话,她觉着余令如果不说出来,就是把话存在心里日日对着自己言,久而久之就是没毛病的也憋出了毛病。

“我不需要与她们认识,我不是憋在屋中,我是被囚禁在了这栋楼里。”

余令说完,觉得与彩蝶说得太多,眼眸轻抬,“没什么事你就出去罢。”

“那我出去了,等会再来给昙月姑娘送洗澡水。”

彩蝶算过余令与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让她“出去”,但是她又偏偏喜欢待在余令身边,哪怕听一句“出去”也觉得比在旁人身边伺候有意思。

沐浴的水晌午刚过就送到了余令的房里,这次除了彩蝶还有雪色。

雪色进门见余令头也没抬一下问她是谁,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秋娘吩咐,一定要让我们给你洗干净了才能走。你要是不愿让我们洗,等会秋娘会直接让后院的婶子们来,她们一个个膀大腰圆,胳膊比你腰还粗,那时候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