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言情小说 -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身,只低低吩咐:“去,把窗户打开。”

许曌忙去了。

冷风夹着雨丝直扑进来,立刻驱散了满室烟味儿。

她胸臆间一阵舒畅,迟钝地反应过来他叫开窗的用意,心里偷偷一甜。

折身回来坐好,她下意识又要道谢。想起他刚刚那个玩笑,“谢谢”两字不好意思再说出口。

正犹豫,他猝然倾身凑过来,低下头和她面对面地,“不是挺能忍吗?刚才怎么不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留评继续送红包哦~

上两章有妹子评论,女主性格太弱。目前的确是这样的,因为这文的初衷就是想写一个讨好型人格的姑娘被治愈的过程。

讨好型人格和社恐的重合度非常高,具体表现为:不会和人交流,拘谨木讷;无底线容忍他人,没有自身边界感;付出型,不懂拒绝,潜意识里想以付出换取“被需要”的满足感等等。

这样的姑娘其实还挺多的,我个人也有一点点,当然不至于像阿曌这种程度,但也深受其害。

写这个故事,想自愈,也希望有同样情况的姑娘能得到些许安慰。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04)

离得太近,他五官在眼前倏然放大,一双眸子显得尤其幽深。

许曌心里一慌,缩着身子往后躲,低声气促地,“……对不起。”

高扬嗤笑一声,“嗯,不错,总算不跟我道谢,改道歉了。那说说吧,又对不起我什么了?”

许曌:“……”

他催问:“说啊,哪儿对不起我了?”

从他话里听出揶揄的意味,她几分羞恼,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没忍住咳嗽,耽误你抽烟。”

高扬坐回去,扶额,摇头笑了。

真没见过这样的。

他乖张,爱玩儿,尤其出事以后,带着点儿报复心理,喜欢以欺负人为乐。可这姑娘,她好欺负到,让他逗一下都会有负罪感。

怎么就养成了这么软的性子呢?

因为那点儿好奇,视线扫在她身上,一改平日的漫不经心,难得认真地打量。见她小小一只缩在椅子里,面口袋一样的校服,怎么看怎么丑,然而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倒有种人不胜衣的慵弱范儿。

至于五官……

漂亮姑娘见得多了,他有点儿脸盲。和欧美拉美那些高鼻深目热烈奔放的女孩相比,国内姑娘容貌气质又偏于清淡文静,就更让他记不住模样。

这会儿想看她的脸,于是舔舔牙尖儿,低声吩咐:“低头捡钱呢?抬起来,看我。”

她听话得让他想笑,真的立刻把脑袋支棱起来了。

才见一张瓜子脸,生了两个小痘痘,但胜在肤质白净细腻,倒也将将能看。细长眉,清水眼,小而挺的鼻子,无功无过,尚可入眼。只是嘴巴上唇略厚,本该算作缺点,可又觉得并不难看,反而有种无辜的钝感。

同窗半年有余,以前真没注意过她,只混个面熟,知道是同班同学。

之所以记得她位置,也是因为从前的职业——那时候常做记忆训练,人站在球场中央,周围二十来个队友不停地跑动,定格后,站着的人闭上眼,向教练指认每个方位分别是谁——他总是成绩最好的那个,准确率将近百分之百。

后来入学当起高中生,班上人都是静坐,他随便扫一眼,各人位置自然而然就刻进心里,想不记得都难。

对这姑娘恍惚有点儿印象,好像在小卖部里逗着玩过一次。

不过也可能是别人。

他女生缘好,又自来熟,类似的事多了,实在不能一一记清。

真正记住她这个人,是一个多月前的寒假里。

临近年关,他到旧城区去找小耘,不出意外又吃了闭门羹。开着车,他郁闷地在老街乱转,刚好看到小耘和她手拉手在逛庙会,似乎很亲密。

寒假开学后,想找她问问小耘的事,可她躲躲闪闪的,也就一直耽误下来。

今天恰好她送上门,他本该单刀直入问个清楚,可不知为什么,倒和她东拉西扯耗了这么半天。

他忽地想到,和上个女朋友,或者说玩伴,分开已快两个月了。许是最近太无聊,想找个人解解闷子。

带着点儿暧昧的恶意,他半眯着眸子打量她,视线渐渐定格,落在那片微丰的粉唇上。圆钝的唇形,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嘟着嘴,又像是被谁亲肿了,总之,有种可怜兮兮的诱惑。

让人格外想欺负一下。

高扬目光不加掩饰,如实质般落在许曌脸上。

空气渐渐胶着,她如坐针毡,人在椅子里不安地挪动两下,嗫嚅片刻才找到话题主动开口:“你、你不是说有事问我?什么事啊?”

见她睫毛飞眨、眼神闪烁的模样,高扬舔着牙尖儿一笑,望着她,不说话。

暧昧气息一时更浓,许曌红着脸正想垂头,他却弓起腰背弯下脖子,从下往上地盯住她看,“啧,不是说了叫你抬头看我?地上没钱,别低头找了。”

许曌:“……”

避无可避,她一咬唇,只得又把头抬起来。见他面带促狭,再开口时终于有了点儿恼意,“你、你到底有什么事问我?”

“哦……”高扬拖着长音,挑眉笑说,“生气了。”

“没、没生气。”许曌手指抓着衣摆,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只会干巴巴地重复,“你要问我什么?快点儿说好了。”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高扬睨着她问,“怎么,怕我欺负你啊?”

房门半开着,吸尘器的嗡鸣声时不时传来。他朝外一扬下巴,笑说:“你妈还在外边儿呢,真耍流氓我也不会当着她的面。”

许曌脸上红透,忙说“没有”,声音一低再低,最后已微不可闻,“我、我知道你不会。”

高扬一舔牙尖儿,哼笑,“嚯,这么信得过我?”

许曌垂着头,讷讷无话。

其实不是信得过他,是信不过自己。

自卑到了极点,连防人之心都欠奉,只觉自己这样不堪,哪配被人觊觎?

何况,这人还是高扬。

一念及此,她几不可见地勾了下唇角,惨淡笑容里带几许自嘲。

高扬见状,笑容一顿。

今天逗她也够了,反正月假结束他们还要呆在同一间教室,不急于一时。他终于又仰靠回椅子里,收了一贯的轻浮腔调,正色问:“认识唐耘么?”

“唐耘”这名字从他口中沙哑吐出,莫名有些黯然。

许曌一愣,不想他突然问起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

当然是认识的。

甚至可以说,唐耘是她唯一的朋友。

前年暑假,母亲接到雇主电话,要出去帮人打扫卫生。恰赶上她身体不舒服,于是吩咐许曌替她去。

当时,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