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差不多（1100珠加更）

    她坐在餐桌前，起开啤酒瓶，平均地倒在两个一次性塑料杯里。高载年问她怎么还喝上酒了，她说有人在路边摊喝冰镇啤酒，看起来特别凉快，她也想喝。

    喝了一口，丁长夏皱了皱鼻子，“只是没有甜味的汽水啊。”

    丁长夏走路走得一身黏汗，吃过饭就到浴室冲澡。

    水温稍有些凉，估计是高载年早上起来冲澡的时候把热水用完了。只有卧室有空调，他在其他房间但凡做点事出点汗就要洗澡，丁长夏在心里发笑，他可算是有用不尽的活水了，一天恨不得洗八百回。

    泡沫随着水流哗哗地流进地漏里，丁长夏刚冲干净沐浴露，听见电视里在播群星演唱会，正是她最喜欢的歌手在唱歌。

    她裹了条浴巾，蹬上拖鞋就趿拉趿拉往外跑。水痕尾随着她穿过客厅，瓷砖地上一行脚印。

    高载年每次都说她，把身上的水擦了再出来，又不显脏，又不用担心滑倒。她每次都答应，能不能办到则两说。

    丁家河总是很干燥，不管是土地还是洋灰地，水分一会儿就蒸发掉了。她不在意水渍，也不在意别人洗完了在浴室地上留一滩水，但是反过来，高载年接受不了。

    三个和尚没水喝，虽然只有他和丁长夏两个人。她不干，他就得干。

    他提着拖把弯腰拖地，又瞧见布沙发也湿了，他说：“你把头发擦一擦？”

    她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屏幕里的歌手，一动不动。

    高载年鼓着嘴呼了口气，有些郁闷。惠远太过潮热，他们的老旧窗机没有抽湿功能，布沙发沾水长了霉可就难清理了。

    他声音大了点：“听到没有啊，擦干了头发再到沙发上去。”

    “噢！”

    丁长夏跟着旋律点头，解开围着的浴巾吸头发上的水。

    赤裸的身体一下落在高载年眼里。

    “我靠！丁长夏！”

    高载年箭步冲到窗前，把两边的窗帘猛地往中间拽，刷拉一声关起屋里的光景。

    “这不是在擦了嘛，别喊！”丁长夏眼观一路耳听一方，还在那自顾自擦头发，手里的浴巾被抢走了盖回身上，他拿着条干毛巾把她头发一裹。一颗水珠从她发梢滴下来，向下滑去，滑到两座圆丘之间，被浴巾吸走了。

    他气血上涌，转头去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

    冲完了，丁长夏让他把她晾在窗外的干净衣服拿进来。

    他把衣服扔给她，问道：“谁把胶水漏在沙发上了？”

    丁长夏一时没反应过来，低头到处找胶水，直到高载年笑出声来，她才明白，他笑话她呢，说她在电视前面不动弹，人都粘在了沙发上。她笑着拍了他一巴掌，把他拉过来坐下。

    女中音歌手在唱歌，丁长夏只喜欢听年轻歌手的快歌，正要换台，瞄了一眼字幕，“怎么名人叫张三呢……”

    缓慢的歌声拉长了闷热的午后。

    丁长夏往高载年身边凑了凑。他刚冲了澡，身上滑滑的，香香的，闻得她有些晕乎，直想抱着他睡个午觉。

    手指闲闲在他手臂上画小蛇，她在他怀里左蹭蹭右蹭蹭，头发浸湿了他的背心。他没来由笑了，夹着嗓子挤着眉眼学她被护士要求给叮咚喂奶的样子，“把她拿走，她咬我——”说完故意呜呜了两声。

    丁长夏也觉得自己那时又好笑又丢人，一手忙去捂他的嘴，一手出拳到处擂向他身上。

    高载年一会儿接招一会儿闪躲，两人打闹起来，不可开交，她身前的浴巾掉了，高载年才清了清嗓子，松开了握住她拳头的双手。

    丁长夏见机跨在他腿上，两手按住他两肩，往沙发背上一推。

    高载年自觉把手臂举起来。

    “谁赢了？”

    高载年笑道：“你。”

    丁长夏轻轻挠了挠他的腰，“还学我吗？”

    “不学了、不学了。”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