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言情小说 - 第一次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啦。”

余白不懂:“什么意思?”

唐宁等的就是她这个反应,一通长篇大论的解释:“就凭你在那个视频里的表现,这流氓罪也跑不了。到时候我在东川,你在西川。你知道吗?西川是唯一一个有女犯人的劳改农场,所以你肯定就在那儿了。我们在两个农场之间约个地方,路上说不定还有狼,不过你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余白看着这一大段,有点想骂人,可最后还是忍住了。不光因为他现在是她师父,而且她知道自己越生气,这人就越来劲,跟写似的编下去,说不定能编出一个长篇。

她索性给了个不想再聊的标准回答:“哦,我洗澡去了。”

然后关机,专心看书。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她重新开机,才看到他后来发的消息:

那一起啊。

还在吗?

洗完了没?

歪?

明天第一次去警署,不要为师指点一二?

她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笑出来,直看到最后一句,才拨了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几下,那边才接起来,应该也是才醒。

“师父有什么建议啊?”她虚心求教。

“要是遇到问题,别跟警察叔叔正面硬杠,”唐宁也是睡眼惺忪躺在床上,一本正经地说了第一条,“凡事易地而处地想一想,人家可能没告诉你原因,但肯定会有原因。”

“好。”余白点头记下。

“别动不动背法条,叫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没经过事的雏儿。”唐宁继续,开始有点不正经,但还算听得下去。

“嗯。”余白还是点头。

“还有……”

余白等着听。

“别给我丢脸。”唐宁一笑,果然没有好话。

余白冷面,按键挂断,只怪自己不长记性。

等到洗漱完毕,她随便吃了点东西,换了衣服出门,开车去大学城。

路上有点堵车,走走停停。她手把着方向盘,等在车阵里。这一天的天气不错,阳光透过车窗玻璃照进来,轻撒在她身上,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右腕上的一道淤痕,是昨天“讨论案情”留下的纪念。原本只是红印子,隔了一夜暗下来,青了,反倒更显眼。

起初,她还只是在心里骂着唐宁,随即却又想到沙伊菲给他们看过的那两份检查报告。

昨天他们只是闹着玩,她就已经这样了。沙伊菲说董宇航强jian了她,身上却连一点禁锢伤都没有。

我就知道你不信——唐宁说过的那句话,又在她脑中响起来。

第44章去警署

余白准时到了大学城警署,找了个地方停车,又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看到沙伊菲。

此人还是跟前一天差不多的造型,吊带衫,热裤,人字拖,斜背着一只健身包,见到余白仍旧没什么表情,嘴里含糊了一声,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余白没计较,两人一同走进警署办事厅。里面面积不大,有一排三个接待窗口,旁边还摆着一台取号的机器,看起来就跟银行或者邮局差不多。大约因为是工作日,时间也比较早,来办事的人不多。三个窗口只开了一个,里面坐着个二十几岁的女民警,正在帮老奶奶报户口。

等到老奶奶的事情办完,余白上前说明来意。

“还真请律师啦……”女警看看她,口中喃喃一句,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一个分机号,等到接通之后便对那边说,“那个报强jian的学生又来了。”

说话的声音不算轻,而且窗口的扬声器也没关。门口正好走进来两个人,听到这句话,都朝这边看过来。老奶奶在旁边收拾东西,也转过脸来,上下打量着沙伊菲。

余白蹙眉,敲了敲玻璃,道:“警官,您这么做不合适吧。”

女警看了看余白,又看了看沙伊菲,垂目道:“是我疏忽了,不好意思。”说完才关了扬声器,又对电话里讲了几句。

等到女警搁下听筒,未曾对余白开口,就指了指玻璃上的禁烟标志。

余白不解,回头才发现沙伊菲居然在点烟。

“这里不能抽烟。”她提醒。

“这是电子烟。”沙伊菲偏还要解释。

“电子烟也不行。”女警又开了扬声器。

沙伊菲不屑一笑,总算还是收了起来。

余白暗暗叹了口气,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错了。

照理说,强jian案应该直接报到事发当地的刑侦支队,但很多受害者还是会先到警署报案,但之后也会很快被转到刑队去。而沙伊菲已经经过法医体检,也做过笔录,案子却还留在大学城警署。警方对这件事的定性已经很明显了,方才那个女警对沙伊菲这个受害人的态度也是显而易见的。余白觉得,自己的那句提醒可能又更加剧了这一点。

但遇到这种事究竟该怎么处理,她其实也拿不准,心里不禁又想到唐宁早上说的那句话。当时觉得他胡说八道,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还真就是个只会背法条的雏儿。

不过,预想中的冷淡和推诿并没有发生。不多时,两人就见到那天负责接警的徐警官。徐警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身材高大,长相却挺和善,把她们带到二楼办公室里,拉过两把椅子请她们坐下,原原本本跟余白说了事情的经过。

那天晚上的事发生在沙伊菲居住的合租屋里,房子三室两厅,客厅也隔成一间,总共住了四个人,都是A大在读或者刚刚毕业的学生。事发当时是夜里十点多,同住的几个人都已经回来,还有一对小情侣正在饭厅里吃宵夜,眼看着沙伊菲开门进来,身后跟着董宇航,两人还说笑了几句,一起进了房间。据董宇航自己说,他是十二点左右离开的,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人听到任何异常的响声,沙伊菲也是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从房间里出来。

余白静静听完,感觉像是补上了故事的另一半。其间有好几次,她以为沙伊菲会开口说些什么,或反驳,或解释,但什么都没有,这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脸上还是淡漠的表情,就好像在听一件根本与她无关的事情。

“我们的处置还是非常及时的,”徐警官似乎也觉得跟沙伊菲不大好沟通,一直只对着余白讲话,“那天早上接到报案之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刑侦支队。刑对那边马上安排了现场勘查和法医体检,报案人提供的证物都收进去做了检测,涉案的嫌疑人以及其他证人分别做了笔录。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证据方面有缺失,比如最重要的一项,精斑没有取到……”

直到这时,沙伊菲才开口插话:“他戴了套,我找过,要么是马桶里抽掉了,要么就是他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但是法医检查的时候阴擦乳擦也都做了,我还带了床单和卫生纸过来,总有别的痕迹可以化验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