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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还算登对。走几步,慕风便会扭头说一句,看嘴型是在问清渠,“手上的东西重不重”,清渠摇头,说了两字“不重”,等慕风回头了,她才抬眸看他,看得小心翼翼,眼神比王府里自然。倘若清渠来王府没什么小心思,那他俩走到一处也无妨,奈何清渠身上疑点太多,实在不是好人选。忽地,马车停了,庄远敲了敲车门道:“王妃,我们到王府了,下马车吧。”黎相忆走下马车,慕风跟清渠恰好到眼前。“啧,你倒是会怜香惜玉。”元夕双手抱臂斜视两人,一句话说得阴阳怪气,“可惜用错了心。”这要是换了以往,元夕一定会上前去帮慕风拿东西,但他今日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生气了。闻言,黎相忆当即看向慕风,然而慕风并不搭理他,而是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地上,笑着朝她点头,“王妃。”清渠走上前来,早已收了目光里的情绪,小声喊道:“王妃。”黎相忆淡淡道:“你们俩这是一起出去买东西?”“我一只手拿不了多少东西,正好清渠姑娘在府里没事做,便让她跟着去帮忙。”慕风含笑看向清渠,“她讲价可比我厉害。”清渠忙低下头去,面上微红。“嘁。”元夕冷冷地嗤了一声,自顾自走上台阶。期间,庄远一直在看慕风和清渠,捋着胡子笑得意味深长。待元夕走后,他拿起了地上的木盆和凳子。*晚饭时分,骆应逑早醒了,简莲做了一大桌子菜,丰盛地紧。如今,王府里有九张口吃饭,众人坐下时,圆桌都满了。自打下午那个事后,庄远时不时便看向慕风与清渠两人,越看越满意,看到开心之处不由笑出了声。他这一笑可是突兀,桌上几人纷纷朝他看来,神情各异,单单只有简莲说话。“清渠啊,下午你不在,我的手帕交王婆来过,她是干这行的,介绍的适婚男子保证门当户对,而且每人都有画像,你吃完便去我屋里,我给你一个个说说,怎么样?”“你何时做起媒婆的勾当了,怎么不把自己说给我。”贾人在一旁酸溜溜地开口。“闭嘴。”简莲沉下脸,顺手夹了只鸡腿往贾人碗里扔,贾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碗里的鸡腿,半晌才出声,“莲妹,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他眯着眼,面上深情满地几乎溢出来,几个字说得抑扬顿挫,说完低头就开始扒饭,狼吞虎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几世没吃过饭,直把黎相忆看笑了。慕檀皱眉道:“哪里来的兔崽子,跟我抢饭吃。”“清渠,你觉得如何?”对方不答,于是简莲又问了一遍。清渠沉默着放下碗筷,半垂螓首,“不,奴家想一辈子陪着义父。”这时,庄远说:“算了算了,先别给她介绍,让我享受几天有女儿的福气,等过阵子再说。”他说话间总是有意无意地往慕风瞥,然而慕风一脸坦荡。简莲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黎相忆忙道:“清渠,莲姐为这事费了不少心思,你先见见吧。”“奴家听义父的。”清渠柔柔道,言语中透着一股松了口气的意思。当事人不想,那旁人再如何说都没用,原本这事即将结束,然而王府的男主人发话了。骆应逑冷声道:“为何不听王府女主人的话,谁给你的胆子?”“啪啪啪”,贾人飞速扒完饭,放下碗筷便开始鼓掌,“这句像人话。”骆应逑的话一出,桌上几人的神情转变更为精彩,看戏的看戏,尴尬的尴尬,害怕的害怕。“嗯。”黎相忆不由在桌下扯了扯骆应逑的衣袖,他这话说得重了,庄伯听了估计不大高兴。的确,庄远听得这话直接懵了,回神后讪笑道:“对,听王妃的,清渠,你待会儿去莲姐房里,说不定还真能看上谁。”随后,慕风帮腔,“是啊清渠姑娘,别辜负莲姐的一番苦心。”闻言,清渠的头更低了,双肩颤得厉害,细声道:“……好。”*晚饭过后,庄远和清渠一道去了简莲的屋里看画像,贾人说什么也不同意,缠着简莲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用死皮赖脸的法子跟着去了,元夕与慕风则在院子里听慕檀唱戏。每当夜幕降临,黎相忆习惯性地感到害怕,因为骆应逑随时都可能发疯,发疯便不认识她了。屋里点着亮堂堂的烛光,静悄悄的,黎相忆独自一人坐在床缘边,望着紧闭的房门发愣。倘若他赢了,自然顺理成章地坐上那个位置,被全天下的人仰望。到时,她会跟着进宫,住到黎相知住的地方,成为后宫妃子的一员。后宫佳丽三千,即便坐上皇后的位置,她也不想待在那儿,皇宫留给她的记忆并不美好。上回,黎相知生辰,她坐在灵犀宫里,旁观那一大群妃子暗中较劲,冷嘲热讽,只觉坐立不安,这绝不是她想要的日子,她也不想跟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但她也清楚,有些东西不是他想不要便可以不要的,坐上那个位置要考虑的事太多,他需要各方势力来巩固自己的位置。再想下去,她宁愿自己从没嫁过。“哼。”她用力哼了一声,“哐当”,房门被人推开,骆应逑走进屋,他刚沐浴完,发梢上还滴着细小的水珠,衬得那双眼睛格外地亮。“哼什么,谁惹本王的王妃生气了?”他迈着大步走上床板,在她身侧坐下。两人靠得近,一股清爽的味道直往她鼻子里钻,黎相忆仰头,静静凝望咫尺的脸,苍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愈发柔和。“何事让你烦心,不打算跟自己的夫君说?”他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子,伸手将她带入怀中。她张手,环住他精瘦的腰,安静地伏在他怀里。闷热的夏夜,他偏凉的怀抱格外舒适。于她而言,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平静而安稳,但他不是,他重生是为拿回本该是他的东西,又怎会属于这样的生活。“你坐上那个位置后,打算如何安置我?”黎相忆叹息一般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