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一品 - 同人小说 - 【朱朝阳x高启强】口嗨&短篇在线阅读 - 食髓知味

食髓知味

    灯球里倾泻的光过于喧闹,流转到女人白皙的大腿上,像往雪地里抛了一把玻璃纸包着的、流光溢彩的糖。昏暗的包厢里有无数双这样的腿,或细瘦笔直,或丰腴圆胀,大半截裹在黑的裸色的吊带丝袜里,朱朝阳的视线茫茫滑过去,不停留在任何一处,只管低着头,撤掉装瓜果残羹的果盘。

    脚踝被人轻轻踢了一下。朱朝阳垂眼瞥去,是一只蹬着细高跟凉鞋的,涂着鲜红趾甲的脚。踢他的女人约莫三十出头,黑色眼线顺着眼尾的浅纹拉得细长,大半个身子依偎在男客怀里,显出疲惫的媚态。“啤酒不够了。朝阳,你再去拿……”她喝多了酒,声音沙沙的,话顿了顿,将红唇附到男人耳边去征求意见,末了转回头,和善地续道:“再拿一打来吧。”

    朱朝阳点点头,悄无声息地退出包厢。

    夜总会里的女人们待他很温柔。外地来的男孩子长得秀气又老实,平日寡言少语,不像本地在此打工的男孩一样满口黄腔,净开些轻佻的玩笑。朱朝阳不以对待娼妓的态度对她们,她们就喜欢他,像喜欢老家那个让她们情愿卖身供养的,“一定会出人头地”的男丁。

    走廊里悬着一盏水晶吊灯,是最近新换的,明亮得与这座藏污纳垢的建筑格格不入,倒与它的名字很搭。白金瀚,白是层叠垂坠的琉璃珠子折射出刺眼的光,金是蜿蜒卷翘的铸铁灯架上喷涂的亮漆,最底下垂着几绺金属片串成的流苏,偶尔被不知哪里来的风吹晃,淡淡的虚影滑芴着,像被拘在墙壁中不得超生的鬼魂。

    取啤酒的半途上,手机在裤兜里震了一下。朱朝阳掏出来看,是班里同学发来的短信,问他暑假里都做了什么习题集,又打听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怎么想约他玩都找不到人。到底是尖子班,同龄人惦记的无非那点事,这样旁敲侧击,是怕朱朝阳假期背着旁人上了哪个名师的封闭式补习,等下周开了学,成绩要甩其他人更远。

    不怪同学这样问。朱朝阳来京海前,就是拿同样的借口哄骗了母亲。高中生们那点贫瘠的想象力,不足以猜到他们的学委竟混进夜总会打假期工,况且朱朝阳的家庭条件看上去也还不错。

    要说原因,其实无非是觉得空虚。

    父亲过世的那个潮湿闷热的暑假,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朱朝阳回归正途,如火如荼地念书,顶着市中考状元的光环风光升学,在重点高中当住校生,从此与过去一刀两断。纸边翻卷墨迹污浊的旧日记被时光焚烧成灰,他往后的人生是学校发放给新生的笔记本,封面印名校徽章,封底是激昂悦耳的校训,纸页清白崭新,要配最干净端整的笔迹。朱朝阳酣畅地书写,写谦和内敛的好性情,乐于助人的好人缘,品学兼优的好模范,最难相与的同学与最严苛的老师也挑不出他的错,落在朱朝阳身上唯一的负面评价,是讲他像个完美的假人。

    美德能给予人的快乐极其有限,等朱朝阳意识到这点时,闷胀的空虚感已经趁虚而入。他费心费力融入一个光彩而健康的集体,到头来却发现,他的同学们只是群擅长考试的猴子。

    他终究腻味了,连带着被他厌烦的还有男寝里围绕女生rou体的咸湿夜谈,课间嘁嘁喳喳的女孩们在他路过时羞涩地噤住的话音,体育课后出现在他书桌上来路不明的运动饮料,以及周遭男同学们暗含艳羡的、怪腔怪调的起哄声。

    有关两性关系的一切,最终都会被丑陋的人性浇灌成出轨、幽会、凶杀等污浊不堪的现实,于是就连那点被同龄人称作青春萌动的开端,也被朱朝阳斩尽杀绝地厌恨着。极端情绪是一种弱点,朱朝阳知道自己必须得对这事儿脱敏,但方式绝不是去谈一场恋爱。

    他得亲眼见证饮食男女们身陷情欲泥淖中的丑态,才能摆正心态。就像他十三岁那年逼视过人性之恶的深渊后,从此对于同龄人肤浅的恶意,都怀抱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平时虽要上夜班,朱朝阳白日里却也不都是睡觉,作业之外还真正经做了几本习题。他低着头边走边回消息,字刚打一半,就冷不防被走廊拐角后冲出的人影撞在墙上。

    香槟色壁纸上的暗纹浮雕磨得后颈热痛,浓重酒味熏到近前,混着对方湿热急促的喘息声。一头扎进他怀里的是个男人,穿套面料挺括的黑色西装,个头比他稍矮些,看样子醉得不轻。朱朝阳不习惯被生人逼进安全距离,但殴打客人是大忌,只能极力压着一脚踹开对方的冲动,把人扶住了,再从夹缝里抽身,好让男人倚墙站稳。

    “先生,您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您回包厢?”

    他生不出厌恶之外的想法,随口关切只是例行公事,口吻倒还温柔。男人闻言不住摇头,也不欲纠缠他,撑墙要走,却腿一软跪下去。朱朝阳只能又把人架住,俯身瞅对方的脸,万一是个眼熟的,也好知道该把人送哪儿去。

    四目相对,朱朝阳惊觉,他确实认得这张脸。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男人。上一回还是刚来白金瀚打工那会儿,领班给开晨会时碰上大老板莅临巡视,他躲在人群后远远瞥过一眼。

    男人宽柔的面庞轮廓长得很像他的父亲,年纪也相仿,眉眼与唇心的线条生得曲软和善,面中拔起一座直而挺的鼻梁,像软笔行书最后一划垂直利落的笔锋。成年人身上那不以锐利棱角形成的威压是少年从未领教过的,对方说话的态度始终温和可亲,但微弯的眼睛只要将笑未笑地徐徐扫过来,就教人不敢擅自抬头。

    那双眼给朱朝阳印象太深,他不可能认错。尽管男人此刻蹙着眉,喘息狼狈不堪,额发在他胸口蹭得凌乱垂散,面上烧满病态的潮红,他也敢断定这就是白金瀚的主人,他仅见过一面的顶头老板。

    朱朝阳知道男人的名字,回忆着领班是如何称呼这人,试探着呼唤:“高总,您、您需要帮忙吗?”

    他打工时长久拿低眉顺眼的老实样示人,眼下仍不忘人设,说话唯唯诺诺的,听着没什么心眼。男人原本想挣脱他离开,听见朱朝阳怯懦的语气,抬头打量他一眼。兴许是因为见朱朝阳长得人畜无害,男人的呼吸尽管忙乱,却仿佛放松了些,终于得空长喟了一口气,歪过去靠在他身上。

    “找个、没人的包厢……”稍作喘歇,男人言简意赅道:“扶我过去。”

    事后朱朝阳复盘到此处,便知事件走向是从他服从这道命令起变得无法挽回。

    彼时他已稍有预感,却对这张脸动了恻隐之心,搂着腰将人扶起来,转身进了附近一个漆黑的小包厢。

    他只来得及按亮墙上第一个开关,是房间吊顶上那圈粉紫相间的氛围灯。男人握着门把手,在朱朝阳反应过来之前反手落了锁,接着忽然伸手掐住他后颈,一把迎面掼进沙发里死死碾住。

    朱朝阳徒长了高挑的个子,却到底是个学生,男人将体重倾压在手臂上摁住他,并不比扼死一只羊羔困难多少。三年前被捆在冷库里濒死的恐惧破笼而出,他没了命地挣扎,膝盖狠狠撞在金属的沙发腿上,却没处喊疼。浸透了烟味的绒面沙发堵住他口鼻,越扭动身体拼死抵抗,肺中氧气消耗越快,眼前一片漆黑中白光迸现,随心跳逐渐加快,几乎连成一帧帧闪烁的走马灯。

    紧接着后颈忽地一轻,涎水跟着深呼吸一起呛进气管,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成了极刑,朱朝阳在剧烈咳嗽中手忙脚乱地撑身想逃,经历过缺氧脱力的四肢却没那么快听使唤。男人拽住他后衣领,易如反掌地把朱朝阳提溜起来翻了个面,仰面丢进沙发里,接着摘掉戒指,反手往他脸上甩了个耳光。

    这一巴掌抽得朱朝阳眼冒金星,想不通自己怎么招来的恩将仇报,更想不通高老板分明是个生意人,怎么在这种关头还存着恐怖的蛮力。待脑中嗡鸣声消退,他两个手腕已经被对方的领带捆在一处,男人跨坐在他身上,正把领带剩下的绳头往沙发扶手的镂空雕花上绕。

    刚才的袭击也耗干了男人最后的力气,绳结怎么也系不紧,不得不俯身手口并用地扯拽。染了体温的铂金细链从领口滑出,落在朱朝阳脸上,浅浅刮着他的鼻梁,痒得要命。

    “小子,借我用一下,用完就放你走。”直起身之前,男人贴在他耳畔沉声威胁:“老实点,不然弄死你。”

    朱朝阳还没能领悟自己将要被怎么“用”,男人已经脱了外套丢在他脸上,视野顿时被剥夺,唯有厚实衣料上的古龙水味侵入他肺腑。脸上贴到的西装内衬潮潮腻腻,余温湿热,带着浸透汗水的、肮脏的甜香。

    ——

    锁定下药的罪魁祸首很容易。高启强一早看出对家老板身边玲珑婀娜的女秘书是把温柔刀,却不料她这样迫不及待地出鞘,还妄图一招就放了他的血。

    药劲起初不明显,像置身长久的微醺,酥麻的热意柔柔包裹他,昏昏欲睡地,很容易使人轻敌。女人紧贴过来,趁敬酒的功夫对准他耳根幽幽呵气,香风惊破肥皂泡,幻觉里啪的一声,高启强猛然惊醒过来,发觉周围竟然开始清场。做局者觑向他,脸上挂着暧昧谄笑,像是笃定高总会笑纳这份大礼。

    但他执意要做柳下惠,硬是从女人的白臂柔荑里挣脱,强撑体面摔门而去。转过一个拐角,药性猛扑上来,热汗霎时浸透贴身衬衫,两股阵阵发软。暗市里流行的脏药就那几种,他多少有数,找没人的地方捱过去是最优解。高启强顺着走廊往前,第一次恨自家地盘生意火爆,竟没碰见一间空房,倒是在快要站不住时,看见下个拐角前有个服务生。

    高启强冲过去——实际上是撞,开口求助前险些栽倒,被对方一把搂住。男性有力的臂弯擎住他,比女人光洁柔软的胳膊更合他心意,额头汗水蹭在对方散发肥皂味的衬衫上,他本能地从那股清爽干燥的荷尔蒙中判断出,这人年纪不大。

    衣料层层叠叠,闷着情欲烤出的汗,年轻的服务生只扶了高启强几下,就像隔衣在他肌肤上印了迹子,碰到哪里都漾起一阵甜痛。腿心里耻辱的秘密躁动起来,勒在底裤中的两瓣黏rou夹紧颤栗,猛然挤出股腥热的yin水,晕湿的布料糊住yinchun,怎么动都难受。高启强原想叫服务生送他找个空房,又临时变卦,腿间烫痒入骨,他深恐自己稍后会当着对方的面把手伸进裤子,不知廉耻地揉起那口yin水泛滥的屄。

    然后他们好像对视了——脑子太乱,记不得怎样发生的,高启强甚至没看清对方的样子,只在烧得扭曲畸变的视野中,勉强留下个干净俏生的轮廓。对方认出他,叫他的时候声音低沉,口吻却怯怯的,涉世不深的样子。

    胆小、易哄,好打发的年轻男人,完美切中高启强偶尔打牙祭的点菜标准,出现在此刻,几乎像上天的馈赠,让他立刻第二次变卦——后面的事顺利得不可思议,他把服务生骗进包房,快速敲晕除鳞料理干净,丢上砧板,临时加餐一道鲜美的刺身。

    他踢掉裤子,光着屁股跨在服务生的大腿上,不甚温柔地抠开对方的腰带,把裹在平角内裤里的那根东西掏出来掂量。不愧是年轻人,热乎乎的老二颜色浅成色新,没什么异味,看得出还是个爱干净的,最重要的是虽未勃起,尺寸已经可观,份量也不轻。

    真他妈捡到宝了。高启强悲哀地谑笑,提腰坐上去。身前性器也受情欲影响,半硬着搭在对方腹面,但他暂时不想碰那儿,直接拿黏腻的rou缝裹住服务生的jiba前后厮磨。身下人仿佛才意识到发生什么,腰胯不可置信地剧震,拧腰想把他掀下去。高启强哪能让他逃了,rou实沉甸的臀rou狠坐两下,腆着鼓胀肥软的蚌唇变本加厉舔舐rou具上逐渐充血的青筋,温热yin汁带着情sao味儿,卖力地把整根yinjing润得偾张挺立,底下的人才老实。

    年轻雄性就是这点好,性欲起来了就由不得他不听话。膨大的guitou吐着水,硬梆梆的,被高启强裹在腿缝里挤磨阴蒂,sao红肿胀的rou珠让药性煨熟,任意角度蹭上去都爽得酸疼。腰渐渐直不起来,就将手撑在对方胸口,无意间摸到衬衫上别着的金属胸牌,下意识扫过一眼。

    “朱朝阳,”他念出上面的名字,笑音如勾,每个咬字里都夹着深深浅浅的喘。“什么都别想、哈啊……你只管爽,爽完就、嗯……把这事忘了。”

    湿漉漉的rou嘴饥饿已极,高启强话音一落就沉下腰,xue唇扒住rou具顶端囫囵往下咽。紧窄逼口被年轻人粗壮的东西撑圆塞满,咬牙狠心往下坐时,整片丰腴无毛的rou户都被那根狰狞阳具顶得凹陷,唯有嫣红的rou蒂狼狈嘟起,泛着晶莹水光。

    疼是疼的。高启强这口屄拢共没用过太多次,乍然吃这么大的东西,哪怕有yin药助兴,被rou刃劈开时也疼得像要撕裂。但内里又爽,瘙痒黏泞的yinrou浸透zigong渗漏的甜汁,被坚硬热杵凶悍劈开,什么感知都被镇压,只剩快感电流穿透脊髓,在血管里横冲直撞。被硬物逆阻剐磨的yindao颤挛不断,年轻昂扬的jiba还没完全插到底,高启强就咬紧嘴唇、腿根哆嗦着去了一次。

    朱朝阳大脑一片空白。即使将想象力掏个底朝天,他也绝对预测不到,自己会被一个男人、用一副屄给强jian了。

    出于对庸俗rou欲的厌蔑,他连自渎都极少,更别提被这般蛮不讲理地征用。未成年的雏儿经不起撩拨,yinjing被滚热的rouxue狼吞虎咽往深了吃,像烧红了调羹剜进荤香软腻的一块肥膏,相接处源源不断化出滑腻腥热的、不知是谁的体液。蒙头的西装料子蹭在朱朝阳嘴唇上,他一口咬住,压抑喉中喑嗄的嘶喘。男人对待他的东西毫不怜惜,当是根硬邦邦的玩具,任性粗蛮地乱坐一气,拧绞上来的腔rou像活物似的嘬他,丰满大腿压在他髋骨上狠狠碾动,让他忧心胯部要被坐青一块。情潮汹涌,像长有口器的层叠蠕动的深渊,一口口将他撕裂吞咽,被吃掉的器官便成了身上男人的私人藏品,从此背离他意志,快感层层加码,终于忍不住爆发。

    高启强正爽到酣处,夹紧大腿要吹不吹的节骨眼上,只感觉xue里那根jiba猛地然痉挛几下,缴出一股黏精。方才还精神奕奕的东西就这么疲软下去,全然不顾他死活。

    兴头被掐断得过于突然,高启强愣住须臾,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怒极而笑,也不再顾忌被人看见脸——反正早泄的废物比他更丢人,一把掀了对方头上的外套。

    这回他才看清。那是一张比他想象中更稚嫩一些的,挂着泪痕的脸。

    知道自己的场子对服务生年龄卡得宽松,高启强顿时升起不祥预感,兴师问罪到了嘴边,拐到个一开始全无考虑的问题上:“朱朝阳,你他妈多大了?”

    年轻人——严格来说是少年,轻轻吸了一下鼻子,闷声道:“……刚满十六。”

    那暗颤的嗓音里竟还带了一点惹人同情的哭腔。高启强就差没骂出声,又不知该骂谁。他恶贯满盈,不惮再多一条性侵未成年的罪状,只被巨大的荒谬感震住,顿时又觉得还是自己更丢人一些了。

    朱朝阳第一次体会这样沉重的屈辱。

    高中男生对性的探索欲,在朱朝阳看来一向幼稚可鄙。同龄男孩们尚如未开化的猴子,还受惑于裤裆的里那点事,他已通过更高规格的考验,从声色犬马中目不斜视地穿行而过,对发生在每间包厢里的腌臢事漠然不屑,内心毫无波澜。

    只要再过一周,一周就够了。待他结束兼职,就能带着成功摧灭人欲的、隐秘的殊荣回归现实。但yin乐的快感原来如此恐怖,他竟没能抵御分毫,以往对旁人傲慢的凝视成了笑话。朱朝阳倍感挫败,又从挫败中生出怨愤,恨身上这个骄横跋扈的sao货,凭什么非得拿他泄欲不可。

    高启强已经不打算继续,谈不上对这孩子有什么愧疚感,只是扫兴。他没再说话,解开朱朝阳手腕上的领带,然后撑着虚软的腿起身。少年的yinjing裹着体液从他体内滑出,烂熟rou花搐动两下,呕出一口浓黏的精水,顺着大腿内侧一路往下滑。

    朱朝阳至今记得自己陈旧日记中的最后一句:想做个全新的人。于是人生重新开始,他恪守比常人更为严苛的道德准则,居之不疑且心甘情愿,只为挖除体内已经萌芽畸长的的恶念。

    可事到如今,朱朝阳怔怔盯着男人腿间体液滑落的轨迹,终于肯对自己承认,那个暑假里浅尝过的、私欲的滋味时时诱惑他,恐怕此生也无法甩脱。

    他心底依旧认同母亲在他儿时立下的戒律:赌咒是恶;饮酒是恶;普通生意上的狡狯是恶。尤其——万恶yin为首。*

    逃避无济于事,他必得凌驾其上。

    而高启强其人,正是朱朝阳眼中世间之恶的集合。

    ——

    药劲还没过去,气氛已然冷了。高启强阴着脸,没再搭理小孩儿,径自披上外套挪到沙发另一端,等人提上裤子滚蛋。

    他自己倒懒得穿裤子,光裸的两腿交叠着坐,从西装内袋里掏烟,磕出一根衔在嘴里,又挨个口袋翻找打火机。被粗壮rou茎通开过的雌xue比一开始还难打发,里头的rou细细密密刺痒着,似百爪挠心,悄悄夹紧腿根也无济于事。换人不太现实,只能等小孩儿走了再自己用手解决。若非刚才事态紧急,高启强以往加餐都特意去外地,还要选嘴严又干净的,以免身体的秘密被抖得人尽皆知。他盯上朱朝阳也是觉得对方干净,可惜干净得过头了。

    半天没摸见打火机的影儿,大约忙乱中掉在了哪里,高启强烦闷透顶,正想出声叫小服务生滚快点。一只握着火机的手在此时探入视线,拇指搓动砂轮,为他奉上明亮的火苗。

    高启强轻怔片刻,从善如流地咬着滤嘴凑近,在烟的顶端开始燃烧时掀起眼皮,目光像只倦懒的蛾,轻飘飘落在少年被照亮的面孔上。朱朝阳定定注视他,色调浓重的瞳仁隐匿在睫毛暗影中,混沌得难辨情绪,跃动的光线映上虹膜,如同有人在漆黑的深海之下纵火。

    火熄了,光又暗下去。视线短暂交锋中,他察觉朱朝阳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转变了。

    膝盖上传来手指的触感,少年温热的掌心贴上他腿面,温吞而谨慎地向上游弋。

    不需要更多言语交流,高启强叼着烟猛然深吸,在朱朝阳试探着抚到他腿根时,慢吞吞打开了膝盖。

    少年人生初次触摸的雌性器官,竟长在一个男人腿间。温热软腻的嫩rou贴在掌心里,黏哒哒的,yinchun翕动间似有生命地轻吸着他的手。朱朝阳起先不懂章法,拢着男人腿心烂熟翻卷的湿rou随意揉摸两下,就激得高启强倏然倒吸口气,提胯追着他指节不知廉耻地蹭。他便不再动,由着对方用他的手磨逼,先记住男人喜欢的力道,再压下腕子反客为主。

    高启强呼吸全乱了,抽进去的尼古丁淤在肺中,蒙蒙白雾随他破碎的湿喘一点点溢出唇缝。这小子未免太聪明,几下就发觉他青睐手劲重的,学会并指压住yinchun粗暴疾速地搓碾,两瓣深红软蚌被指节揉得东倒西歪,扯咧出内里一直泌汁的xue眼,掌下渐渐起了黏腻水声。但还不够。他抓住朱朝阳手腕,闭着眼睛把硬挺阴蒂往人掌根上蹭,才拱两下,第三下就挨了记狠掐。快意过于尖锐热辣,活像被什么蛰了,高启强差点咬断嘴里的烟,呜咽中腰胯不受控地紧绷抬高,痉挛片刻又重重跌回,xue缝吐出热流,淌了朱朝阳一手。

    他深喘着,阖目缓歇片刻,再睁开眼时仰面对上少年的脸,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被朱朝阳整个搂住。少年正垂眸看他,背光的面容上看不清表情,只是见高启强喘匀了气,突然低头在他嘴角上轻轻啄了一口。

    高启强蓦地笑出声,捏住香烟滤嘴一口嘬掉最后半截,随手弹开烟屁股,压下朱朝阳的脸抬头吻他。大人的亲嘴方式下流得多,烟雾灌进少年口中,软舌一起填塞进来,强迫彼此唾涎交融,舌rou绞缠碾蹭,厮磨得没完没了。高启强xue里又痒起来,说不清是药性作祟还是犯馋,一只手往朱朝阳胯下摸,满意地摸到根再度勃起的老二,顺势握着撸动两下,小孩儿就偎着他的唇小声哼哼。年长者起了坏心,屈指在对方鼓软的卵蛋中间一弹,朱朝阳立刻抬头,舌尖牵连的涎丝落在下颌上,眼神哀怨地望过来。

    “这次不会再早泄吧,朱朝阳。”高启强轻声笑侃,搂着男孩的脖子往身前带。“亏你发育这么好,别不中用啊?”

    朱朝阳随他摆弄,乖顺地起身挪到高启强面前,双膝压进沙发软座,顺势将人大敞的腿根压得更开。沉重粗长的年轻jiba拍在底下不知餍足的rouxue上,压紧屄唇随便碾蹭两下就勾得年长者一阵腰颤。

    “这次不会。”少年眯起眼睛,口吻平铺直述,像在简述一条被验证过的公式:“同样的题型,我不会做错第二次的。”

    男人熟软的雌xue远没有它的主人那么盛气凌人。朱朝阳刚顶胯喂进去一个顶端,内里层叠软rou就谄媚不已地绞着他往深了吞。空虚半天的yindao终于又被撑满,高启强低哽一声,悬起屁股要主动往少年胯上撞,未等发力就被牢牢握住腰动弹不得。他这才意识到主权易主,错愕之中,危机感爬上背脊。而朱朝阳只是依旧波澜不惊地望着他,然后露出一个极轻极快的、志在必得的笑。

    性器直接一捅到底,年轻人的guitou用堪称锤虐的力道撞上宫口,继而立即粗暴抽插,几下就把年长者干得腰肢弹颤,瞳孔翻白地痉挛高潮。朱朝阳方才被如何蛮横使用,就如何以翻倍的凶狠还施彼身,不理男人哀叫挣扎,只管一味深狠地往底下那口黏糊多汁的肥逼里舂桩,每一下都捣得yin水乱溅。

    高启强悔不当初,不是反省一开始对朱朝阳太坏,而是不该选这么被动的姿势挨cao。他被挤在少年的躯体与沙发靠背之间,整个人都给情热烹煮得骨软筋酥,起初还不服输地夹紧xue腔故意挑惹,zigong挨了几下悍撞才老实,只能敞着烂熟泥泞的roudong供人驰骋。年轻人全新拆封的jiba倒真好用,把他体腔内部塞得满满当当,xue口绷得快失去弹性,青筋暴突的rou刃狠戾地楔进来,每下都能轻易擀开瑟缩yinrou,严丝合缝地嵌到最深。

    小高潮绵延不绝,汗液早已浸透衬衫,rou体颠动时引得遍身发痒,想被揉摸爱抚。高启强又去掰朱朝阳掐在他腰上的虎口,没能撼动,便哑着嗓子从喘叫中凑出话音,断断续续地哭骂:

    “别光他妈知道干、哈啊……摸我……”

    话毕再去拽朱朝阳的手腕,对方总算肯配合,少年的手指被高启强引进衣襟底下,抚到哪里都引发一阵颤栗的涟漪。男孩子生得高挑,指掌也宽大,一只手能包住他丰肥饱满的乳rou,指节嵌进汗湿肌肤,五指迎合他的暗示用力掐揉时爽得让人尾椎发麻。朱朝阳看出他喜欢,即刻举一反三,另只手飞快扯散他衣扣,将脑袋拱过去吃奶。男人的奶头早就是一团硬肿嫣红,他叼在口中吮咬舔舐,收紧口腔连乳晕一起含紧猛嘬时,下头夹着他的那口xue骤然绞紧,又小小地去了。

    高启强脑袋里昏昏沉沉,高潮次数太多,理智全给情欲侵吞干净,只顾扬声浪叫着把另一边乳首往少年口中喂。肚内快感过载,zigong像颗饱满熟透的果实,被rou杵越捣越软,汁水横流,却还要降下来与始作俑者火热交吻,不知餍足。朱朝阳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开荤就碰上一口格外sao浪饥渴的熟女屄,起先只是蓄意报复,随后却被男人放荡的呻吟声蛊惑神志,腰胯激烈拍撞的速度根本缓不下来,恨不得把yindao最深处吮着他的器官插坏捣烂。宫口娇嫩紧怯的一圈rou环被guitou磨开了口,高启强还没被cao进过那么深的地方,恐慌不已却无力阻止,干脆自暴自弃,单手拽紧少年脑后的短发迫使人抬头,胡乱啃咬对方的唇。

    少年的舌闯入他口中,rou具也同时撬开宫口一鼓作气地撞进去,娇小软糯的孕腔直接塞得不留空隙,白软腹面上拓出侵略者硕大狰狞的轮廓。唇舌被人封堵,高启强潮吹时连声音也发不出来,手指蜷缩抠紧朱朝阳肩膀,鼻腔里挤出细弱悠长的、濒死般的鸣泣。他悬空的腰一颤一颤,yindaoyinrou抽紧,温热潮汁激烈喷涌,迎头浇淋体内的性器满身,顺着茎身逆流,淅淅沥沥打湿身下沙发。整条腔道发着抖死死拧缠,紧得朱朝阳再也耐不住,闷哼着射进去,稠厚精浆慷慨灌注进zigong里,yinjing缓缓挺送,挤净最后一丝才肯罢休。

    朱朝阳第一次体验这么痛快淋漓的高潮,裹满荤腥黏汁的性器从男人xue里抽出来,只觉脑子都险些一起射空了。少年胸膛剧烈起伏,一边深喘一边打量怀中的男人,见高启强还沉溺于高潮余韵中,闭着眼应激发抖,抬起的腰臀径自痉挛不休,失去巨物填塞的roudong一翕一缩地空咬着。

    早看出高启强碰见他时被人下了药,朱朝阳以为他药劲还在,并住三指好心插回男人唇rou烂绽的屄,拇指碾紧阴蒂,不由分说就是又急又凶地一顿暴捅。高启强毫无防备,尖锐哭叫声被指jian急骤的节奏打碎,瞳仁又涣散上扬,反弓的身子像活鱼似的弹跳,短时间又被逼着潮吹一次。这回没性器堵着,清亮水液从rou缝猛烈盛大地呲出来,喷湿朱朝阳的衬衫下摆,亦在沙发留下大片喷溅状的洇痕。待他精疲力竭,屁股摔进沙发垫内,刚才被灌得过深的jingye这才滑出xue口,先是丝丝缕缕,然后猛然吐出一口白浊。

    画面过于yin乱,远远超出男孩子对性的认知。朱朝阳后知后觉地脸上发烫,见高启强歪在沙发里彻底脱力了,便扶人平躺下来,捡起滑到地上的西装外套盖在男人腰上。

    “您还好吗?”朱朝阳低声问。分明亲手把对方搞得狼狈至此,他话里的关切竟颇为真诚,没什么揶揄的意思。高启强累极,原本闭目养神,闻言睁开一只眼乜过去,又懒懒阖上,扯着沙哑的喉音答非所问。

    “……有喝的吗?”

    每个包厢茶几上都有提前摆的好半打啤酒,朱朝阳随手拎过一瓶,在茶几棱角上磕开盖子。本想扶高启强起来喝,但见对方闭着眼睛懒得动,便自己含一口清凉的酒水,低头哺到男人唇边。

    高启强笑了一声,赞赏他知情识趣。酒液润过嗓子,才感觉脸上逐渐降温,酸疼从全身骨缝里反出来,整个人疲得像要散架。朱朝阳坐在沙发边,正皱眉盯着手里的酒瓶,想来不怎么喜欢啤酒的滋味,但实在渴了,还是捧起瓶子小口小口地啜。

    这会儿他看起来又像个人畜无害的高中生了。高启强暗自咋舌,想不通少年cao他时到底哪里来的狠劲儿。明明不久前还是个被骑哭的雏儿,脑袋瓜倒是灵光,一教就会一点即通,跟他的身体相性也好得吓人。可惜高启强素来不做回头客,一道菜从不点两回,不然还真有点好奇,这孩子长大之后会是什么风味。

    “朱朝阳,”他突然开口,语调促狭地逗弄道:“你这么聪明,要是没沦落到这种地方打工,搞不好能当个优等生。”

    朱朝阳闻言,转头安静地看向他,又露出那种轻而收敛的笑,只问:“高总,您还想做吗?”

    药效退潮,高启强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抬,但听少年这么问,也没立刻否决。“我没力了……懒得动。”他低声抱怨着,鼻音扯得薄佻缱绻,话里隐隐含笑。身上半挂的黑色衬衫早被沾污揉皱,索性动手脱干净了,光润汗湿的rou体上除却朱朝阳掐出的指印,只剩颈上那条银光闪烁的细链。

    朱朝阳垂眸凝视男人的身体,不自觉滑动喉结,在对方伸手抚摸他的脸时,倾身压了过去。

    真奇怪。他想,高总明明是这间夜总会的主人,却比他见过的所有女招待都更像个光艳名贵的婊子。

    摩擦过度的xue口已经烂熟红肿,被插开时有点疼。高启强只皱眉闷喘了两声,朱朝阳就知道放轻动作,性器推进去先小幅而缓慢地抽送。然后他们又接吻,唇舌纠缠似情人般缱绻。亲到半途,高启强用两指掐住少年的舌rou叫停,将对方脑袋摁进颈窝,小声教导该如何留下吻痕。朱朝阳当然是个好学生,不几时已掌握要领,顶腰再度撞进rou道深处松软的宫口,边加速顶cao,边兢兢业业地在男人身上吮出连串淤痕。

    高启强是真累了,情事持续到后半段时开始意识模糊,被快感蜇咬麻木的雌xue忘了如何收缩,屄唇塌软翻绽,堆满黏腻浊沫,咧着roudong任人无度索求。失守的宫口拦不住性器,狭窄孕腔和yindao被贯通成乖驯温暖的一条rou套,软胶玩具似的裹在年轻人的jiba上揉搓侍弄。喉咙彻底沙哑,叫也叫不出,只在少年的jingye又灌进zigong时抽泣了两声,潮吹汁像失禁一样断续横流。

    无法抵抗的疲惫倾轧而来,眼皮越来越沉,高启强终究在少年怀里昏睡过去。

    神志彻底涣散之前,烙在他眼底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朱朝阳伸出手去,拾起了被遗落在地面上的,他的领带。

    ——

    高启强怎么也想不到,他再一次见到朱朝阳的脸,会是在省台的晨间节目里。

    两年前甘旨肥浓的一顿饱餐,实在让人回味无穷。春风一度之后,高启强被焦急寻人的马仔从沙发中叫醒,只慌乱一瞬,就发现少年竟已帮他简单清理过身体,又重新套好了衣裤。屋内情交气味腥麝浓郁,但没人脸上流露异样,只以为做老大的心血来潮,召幸过店里哪个姑娘,泄完火就地小憩了。

    衣袋里的现金、手表和身上昂贵的配饰,全部完好无损。高启强发现他唯一丢失的,只有绑过朱朝阳手腕的那条领带。

    而少年本人,已经从他地盘上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朱朝阳不是京海人,入职时留下的信息全是胡编乱造,连名字都未必是真的。如今在电视上见到对方,高启强才能确认,自己叫床时喊的起码不是个假名。

    时值仲夏,正当高考放榜,特别节目里那位来自宁州的省理科状元,正是当初从白金瀚溜走的朱朝阳。男孩子似乎又长高了些,面部轮廓硬朗几分,身板也宽了,两肩撑起宽松的校服短袖,衣衫不显晃荡,整个人像一颗茁壮挺拔的翠竹。

    主持人热情洋溢地提问,有什么考试诀窍可以分享。少年很谦逊,赧然地将功劳归于学校和师长。他说,考试前老师带大家刷过的题型足够全面,卷面上大部分题目并不陌生,接下来,只要别犯马虎就行了。

    “那么,你看到卷子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对自己的成绩很有信心了啊?”主持人打趣道。

    “也可以这么说……”朱朝阳弯起嘴角,扬起高启强已经熟悉的,轻促含蓄的笑容。华茂春松似的少年站在光下,双眸微微眯起,流露出一点符合年纪的傲气。

    他微笑道:“因为只要是做过的题型,我是不会错第二次的。”

    高启强呷着热茶,不着痕迹地夹紧了腿根。

    回忆这东西是消耗品,尤其是拿来当配菜,简直吃一口少一口。时至今日,高启强已经快要记不起少年的长相,却在隔着屏幕看见对方时,腹内反射性涌起一阵酥麻的热流。

    朱朝阳这会儿该十八了吧,就算没到生日也快了。话又说回来,虽然他不做回头客,但夜总会里的小服务生和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应该也不能算同一道菜吧?

    高启强心里还在为自己一鱼两吃找借口,手上已经开始发消息,命人备好车子,再找好空闲,打算抽空去宁州一趟。

    前途无量的优等生,身上怎么能有不光彩的把柄——比如偷盗?

    毕竟,他那条领带还挺贵的,果然得讨回来才行。

    End or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