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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佬东山再起前的高傲联姻对象[穿书] 第15节

    杭景山叹了口气:“我打听到消息,白屹的意思是加快进度,把这件事解决,以免夜长梦多。我还能再拖一段时间,不过接下来怎么办?”

    周辉月说了一个名字。

    杭景山愣了一下,没有立刻明白他的用意。

    白家不是铁板一块,这些继承了多代的家庭都有这样的问题,钱和孩子都太多了。有人想要分得更多,有人想要全部,欲望比金钱更重。白屹看起来一言九鼎,实际上也在白家做主多年,但还是有几个虎视眈眈的兄弟姐妹。而一旦白屹出现问题,他们就会扑上来,顶替白屹,站到那个位置。

    当然,想要他们动手也不那么容易,必须要有能拿得出手,引诱得了他们的东西。

    周辉月恰好有。在十五年后,那些过往都浮出水面,毕竟他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

    杭景山琢磨了一会儿:“你是什么时候查出来的?还是早就知道白屹……”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直觉探究下去对两人的合作没有益处,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

    周辉月只是平淡地说:“陈年旧事。”

    总之,无论周辉月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得到的证据,杭景山也不会追究来源,他只要继续往下做就好。

    沉默了几秒钟后,周辉月忽然说:“我打算处理掉紫金山庄的人。”

    “处理”,当然是以合理合法的方式,比如收买孙七佰。

    周辉月有别的渠道去做,只是支会杭景山一声。两人是深度合作的关系,而他待在这里,本来就是合作的其中一个步骤,如需改变,对方有知情权。

    杭景山很意外,接连问道:“你不是说没必要吗?怎么改变主意了?”

    杭景山是个富家少爷,虽然知道周辉月待在鸟不拉屎的不愚山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放下警惕。但周辉月的伤不是假的,他确实被困在那里,连一通电话都要受到监视,以己度人,杭景山过不下去这种日子,觉得周辉月这么下去,情绪压抑,容易心态失衡,到时候说不定会做出什么错误的决策。

    在观察一段时间后,杭景山为周辉月选择了合适的解决方案。

    收买孙七佰是一件不太困难的事,或者让他的生活混乱一点,无暇顾及紫金山庄的情况也行。到时候再在不远处的村子里安插人手,从旁协助,总不至于过的太艰难苦闷。

    周辉月说不需要。

    杭景山无能为力,无法改变周辉月的决定。

    他有时候觉得周辉月的决策过于大胆,有时候又觉得他太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好像为达目的,连自己都可以牺牲。

    但,不管怎么说,有这样的合伙人不算坏事。

    周辉月说没有回答杭景山的问题。

    他说的没错,其实本来是没有必要的。而孙七佰所做的事,不足以让他为此改变。因为他知道事情的发展,很快就会离开,而孙七佰在这件事中再不足轻重,也是一个变量。

    可是虞倦昨天躺在沙发上说很烦。

    对虞倦而言,紫金山庄很无聊,讨厌的人,讨厌的事,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

    出了一趟门,被老板骗了,买了酸的糖果。学会了骑车,摔了几次,膝盖上留有乌青,而周辉月知道,虞倦是被保护的很好,很少受伤的那类人。讨厌虫,也讨厌伤口,还是将周辉月的手包扎得很好。

    他留在这里,像是漫无目的地挥霍时间。周辉月觉得虞倦付出很多,却没有得到回报,这是不恰当的。

    所以周辉月希望虞倦不要那么烦了。

    杭景山没有听到周辉月的回答,也不是非要一个答案,又问:“你准备再待多久?”

    周辉月说:“还有一段时间。看情况。”

    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准备,这件事里唯一的意外就是虞倦的突然到来。

    “好,你自己决定。”

    杭景山的语气一变,微微上扬:“对了,正好有个事忘了和你说。”

    正事谈完,现在是他的八卦时间。

    杭景山说:“前几天,你的未婚夫在群里大发脾气,为了你怼了自己的亲哥。但是我看虞家完全没那个捞你的打算。”

    他顿了顿,促狭地说:“那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周辉月漫不经心地回答:“你不是说了,他是我的未婚夫。”

    杭景山:“?”

    来真的?他是说着玩的,没觉得周辉月会搭理这种无聊的问题。

    在虞倦可能会来到这里前,周辉月挂断了电话。

    虞倦的时间观念不强,他没有和周辉月约定时间,来的很随意,有时候来的早,有时候午睡醒了才来。

    周辉月在等他。

    *

    虞倦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没睡好,眼睛还是闭着的,抬手摸索着拿到放在桌面的手机,“喂”了一声。

    对面迟疑了一瞬,像是在做最后的犹豫,终于下定决心:“你好,我在论坛看到你的帖子,想问问具体的要求。”

    虞倦瞬间清醒了过来,知道对方是自己给周辉月找的医生。

    他迅速坐起来了,下巴抵在膝盖上,将头发往后捋了捋,思考了片刻,先问:“好的,请问你是哪家医院的?”

    虞倦用的是才申请的虚拟号码,一般来说,如果不是追根究底地往下查,不会发现是自己在找医生。但保险起见,他还是想先问问对方的底细。

    毕竟谈妥了后,他是要把人带到这里的。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以为是对自己不够信任,怕是骗子,连忙说:“我姓杨,在秀河区一院上班。这样好了,我把自己的信息发到你的邮箱,怎么样?”

    一个多星期前,小杨医生在论坛上看到这个帖子上的报酬,就蠢蠢欲动了。

    医院的前辈们都说这个外快最好别接,古怪得很,有什么病不能出家门,还要人上门诊治,何况那么大一笔钱,直接请私立医院的医生不就行了。

    怎么想都不对劲。

    虞倦也考虑过,但靠谱的私立医院太少,怕苏俪有所防备,公立医院的医生总不可能全部收买,所以他还是选择在论坛找人。

    终于,在虞倦的重金引诱之下,年轻的、贫穷的小杨医生愿意接受邀约,来为一位出于某种理由无法移动的病人诊治了。

    而前辈们最担心的就是地点在一个穷乡僻壤,万一对方是坏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小杨医生在还没进入苦逼的医学院之前,曾经是全市柔道青年冠军,即使有人图谋不轨,他也有自信能跑路。

    虞倦点开邮箱,又打开医院的官网,对比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在电话中说:“病人在两个月前出了场车祸,身受重伤,双腿骨折,在一个月前来山中修养,很久没有复诊了,所以我希望能有医生能为他看病。”

    小杨医生大惊失色:“为什么不送去医院,病人还需要复健吧?”

    虞倦头都大了,没想到这位医生问题还挺多,只好解释:“因为他的长辈觉得,山里的空气比较清新,适合养病。”

    小杨医生没忍住,破口大骂:“有病吧!”

    “咳咳。”大概是意识到爆粗口不好,小杨医生装作刚才的话不是自己说的。

    虞倦笑了笑,相信对方是个正义感爆棚的好医生,于是说:“因为长辈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几分钟的沉默后,小杨医生坚定地说:“要不报警吧。”

    虞倦叹了口气:“长辈并没有虐待他,一旦报警,境况可能会更差。”

    就算警察来了,又能说什么,这是家务事,周恒和苏俪也没有虐待周辉月,甚至请了专人照顾,警察也无法插手。

    小杨医生一想也是,他在医院里看到的这种事多了,因为钱而放弃亲人的生命,医生也没有办法,于是惴惴不安地问:“那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虞倦本来是要说哥哥的,但转念一想,到时候他真的来了,还要圆这个慌,很麻烦,于是坦白地说:“……我的未婚夫。”

    小杨医生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出家庭伦理大戏,怀着满腔的正义感,他决定一定要去。

    他抬起手,将手机离远了一些,打了个哈欠,说:“谢谢,定金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我会尽快确定时间。”

    挂断电话后,虞倦看了眼窗外,被强烈的日光照得眯了眯眼。

    很好,外面的天气不错,今天又是晒死人的一天。

    而他必须要出一趟门。

    医生的人选是确定好了,但怎么进来仍是一个问题。不到万不得已,虞倦也不想把医生当做快递,装到箱子里运进来,这种法子用一次还行,再来他怕孙七佰会起疑心。而庄园的占地面积这么大,正门有监控,不代表外墙都布满监控。

    想到这里,虞倦下床洗漱完,走下了楼,将山地车推了出来。

    他绕着庄园外墙不远不近地转了几圈,房子后面有一个不大的后门,暂时没发现摄像头,开始思考翻墙进来的可能性。

    还是要找个办法先试试。

    大概是过于专注,直到手机震了一下,弹出预警,说即将有一场暴雨,请注意避雨。

    虞倦才抬起头,发现天色变了。

    会下雨吗?

    明明天气预报说未来一周都是晴天。

    虞倦看了眼时间,应该为周辉月换药了。

    *

    推开门的时候,一如既往的,虞倦做的第一件事是看向窗户。

    虽然他的运气很好,进入这间房间时,从没有看到过不想看的东西。

    今天却有点不一样。

    虞倦走到窗户边,微微低下.身,看向窗外。

    周辉月就在不远的地方,看到虞倦的指尖按在玻璃上,指节微微凸起,形状很好看。

    玻璃上倒映着虞倦模糊的脸。

    那些曾经会伸进窗内的枝叶变得遥不可及,无法触碰。

    虞倦没有回头,嗓音有点小,像是自言自语:“你怎么……为什么换了玻璃?”

    周辉月帮自己换好了纱窗,但自己的房间依旧是那半块碎玻璃,虞倦猜到了对方可能是不愿意,但没有多问。

    实际上虞倦说过的要求很多,但从未要求过周辉月改变。

    “因为夏天会有雨。”

    夏天就是这样,有酷热的太阳,也有暴烈的雷雨,但无论是什么,都只能接受。

    虞倦点了下头,随意说:“嗯。今天就有暴雨。”

    然而周辉月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看着窗外安静生长的枝条,看着虞倦,继续说:“也会有虫。你不是很讨厌吗?”

    周辉月回答得很理所当然,就像虞倦讨厌的虫和夏日的雨水一样,是某种不可抗拒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