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

    陆庭生对她做的东西很好奇，看着卖相不错，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试探着尝了一口，奶油不错，入口即化，蛋糕胚也很香。

    “很好吃，你...”他刚抬头就看到竹砚已经睡着了，整个人歪歪斜斜的靠在沙发垫上，闭着眼睛，睫毛温顺的垂下来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她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很乖巧，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

    他看的心软，把人抱回了卧室，她的房间很干净，柔软的大床上套着华丽的四件套，和他想象的可爱风不太一样，毯子上摆放着许多玩偶，都丑的千奇百怪。

    陆庭生暗笑她小孩子心性，床上的人裹着厚厚的被子，侧卧着枕头，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像个鹌鹑。

    他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还是迈不过师生这道坎儿，无奈叹息一声，准备离开。刚抬腿就发现手被一股力量拉住，柔软光滑的小手贴在自己手背上，不知道是真的挣不开还是他乐得配合，顺着力道坐到了床边。

    他靠在床头上，一条腿挂在床边维持着平衡，手臂随她握着，透过夜色看床上的人。

    竹砚感受到了热源，一个劲的往他身上靠，额头贴着他的大腿，两人挨得极近。

    陆庭生不舍得舍弃这难得的一刻，打定了主意在天亮前离开，他已经因为师生的鸿沟舍弃了太多，就算放纵自己一回又怎么样呢。

    欲望一旦开闸就难以收住。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更多是由贪心推动的，看了第一眼就想第二眼，看够了就想知道姓名，知道了就想做朋友，做了朋友就想更亲密点儿，直到彻底走进对方的心里才罢休。

    陆庭生也不例外，刚开始因为愧疚想多了解她，了解了就觉得这女孩有意思，然后就越走越近，最后陷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打了个冷颤，手胡乱地在床上摸索，好像想抓住什么，嘴里模模糊糊地喊老师。

    陆庭生刚把手伸过去想叫醒她，竹砚就睁开了眼睛，没等他解释就被扑上来的身影抱了个满怀，伸出去的手放下也不是搂住也不是，就那么僵在了那儿。

    “老师，我做噩梦了，”闷闷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点委屈。

    “不怕，梦到什么了，”从惊讶中缓过神的人收回了手臂，在她背后隔了一点距离，似有若无地把人揽住。

    “梦到我和好多同学走在路上，忽然其他人都不见了，只有我自己，到了一个巷子里，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我怕黑。”

    “然后就吓醒了吗？”

    “嗯。”竹砚已经清醒了，只是她不想松手。

    “好了，没事了，”他一边排着她的背安慰一边打开床边的台灯，两个人的姿势顿时暴露在光线下，紧密交错，又没有完全贴合，就像他们的关系。

    陆庭生和竹砚同时选择了对眼前的情况装傻到底，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床头，他也没有追问为什么做噩梦会叫自己名字，有些事还是不必搞得太清楚。

    “老师陪你，睡觉吧，”竹砚由着他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左手一直假装害怕紧紧拉着他。

    陆庭生假装没看到她得逞的笑，两人以一种近乎诡异又暧昧的氛围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直到床上的人睡着。

    竹砚睡醒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离开，刚刚升起的温度又降了回去，不过她很开心，陆庭生做完能留下来陪自己就证明他们不止是师生情，说没有点别的想法是不可能的，就是不知道下次要用什么借口去找他，她第一次后悔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