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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新春快乐

    时间线: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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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晚开始,钟家的年夜饭也拉开了帷幕,一道道精美且饱含深意的菜肴陆陆续续地上了桌,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耳边是熟悉的背景音。

    “花开富贵,锦绣中华......”

    照例,钟父站起身,举杯在杯壁上轻轻一敲,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堆话,众人的掌声鼓得震天响,很是捧场。

    原本秦景文杯子里是和钟轻斐一样的红酒,只不过,钟轻斐眼疾手快,将它换成了橙汁。

    秦景文见状,凑到钟轻斐耳边,小声询问:“jiejie,不喝酒不要紧吗?”

    “没事,你看我大哥也不喝酒。”

    虽然,钟轻绪不喝酒是因为待会儿还要去医院给宁沅送饺子,但,钟轻斐才懒得管呢,喝不喝酒的,无所谓。

    何况秦景文这酒量,一喝就醉,还是别喝了。

    秦景文点了点头,他也怕自己喝了酒之后,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而且还得守岁呢。

    餐桌上的氛围其乐融融,钟父显然是喝嗨了,话也变得多了起来,钟母宠溺地看着他,三兄妹各吃各的,有时候互怼几句,有时候聊聊各自接下去的工作计划。

    电视屏幕里已经出现了好几个斐然的艺人,钟轻斐笑得不怀好意,贱兮兮地问钟轻然。

    “钟轻然,怎么没去上春晚啊。”

    “哟吼,meimei,你哥哥我,可还不够格哈,别阴阳我,”钟轻然吞下口中的排骨,瞥了眼钟轻斐,接着说,“难道还是我不想去嘛?”

    “二哥,别妄自菲薄,万一明年就上了呢。”

    “meimei,这算是你这两天说的唯一一句好话了,借您吉言,我敬你一杯,都在酒里了!”

    说着,钟轻然一口气干了面前的一杯白酒。

    看得出来,钟家人的酒量也是遗传的。

    ......

    年夜饭接近尾声,一碗碗热腾腾的饺子被端上了桌,钟轻斐的扫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最右边的那碗上面,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端着它,放在了秦景文的眼前。

    “你吃这碗。”

    “嗯,好,”秦景文乖乖接受,“谢谢jiejie。”

    这碗里面,可是有今年的幸运饺子在的,她特意在包饺子时,做了个小小的记号,确保一定要让秦景文吃到。

    钟轻斐一边吃着自己碗里的饺子,一边用余光偷瞄着秦景文的动作,相较于他们几个人的进食速度,尤其是钟轻然的狼吞虎咽,恨不得一口气吃完,秦景文吃得那叫一个慢条斯理。

    “妈,我算是看出来了,秦景文他包的饺子比我们包得像样多了。”

    钟轻然吃完碗里形状各异的饺子,发现,正常的好看的,必定是秦景文包的,其他歪歪扭扭的,出自各个人之手,各有各的丑。

    “你也不看看是谁教的,你mama教的好嘛。”

    钟母骄傲地扬了扬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油然而生。

    “嗯,”钟轻然举起大拇指,狠狠夸赞,“mama你真是个好老师。”

    心里想的却是,他们家终于有一个会包饺子的人了。

    眼见着,那个拥有特殊印记的饺子,已经被秦景文夹起,放入口中,咬下,钟轻斐暗自握拳庆祝。

    秦景文诧异地看着露出半个真身的金币,转过头对上了钟轻斐似笑非笑的眼眸,只见她振臂高呼。

    “耶!秦景文吃到了幸运饺子!他是幸运星!”

    “恭喜小秦!”、“恭喜景文!”、“幸运幸运幸运!”......

    恭喜欢呼声此起彼伏,满室雀跃,大家都为秦景文吃到幸运饺子而感到开心。

    秦景文的眼中迅速蒙上了一层雾气,心里酸酸的,像热水沸腾的瞬间,咕咚咕咚的,只冒泡。

    “谢谢。”

    钟轻斐望着秦景文的眼睛,无比真诚地对他说:“秦景文,明年你一定会好运连连。”

    “嗯。”

    秦景文想,遇见钟轻斐,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吃完饺子,钟父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三兄妹心领神会,伸手接过了压岁钱。

    钟母将手中剩下的一个红包,塞到了秦景文的手里。

    “小秦,新年快乐,岁岁平安。”

    “谢......谢谢叔叔阿姨。”秦景文竭力压制住喉咙里的酸楚,点头称谢。

    “不用这么客气。”

    所有流程走完,钟轻绪提着食盒出门找宁沅,钟父钟母看了会儿春晚,实在撑不住,便回房睡觉去了。

    钟轻然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看一个节目,吐槽一个节目,嘴像是机关枪似的,突突突。

    钟轻斐被吵得头疼,索性拉着秦景文去屋外,玩仙女棒,躲清静。

    室外温度有点低,两人裹得严严实实,帽子、围巾、手套一个不落。

    京市禁烟花后,钟轻斐每年都只能玩仙女棒过瘾,她抽出一根递给了秦景文,自己也拿了一根。

    秦景文呆愣愣地望着手中的仙女棒,他对春节的记忆,小时候是窗外噼里啪啦的烟花声,长大了是冰冷的夜晚,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

    打火机“咔嚓”“咔嚓”地响了好几声,火焰总是被风吹灭,钟轻斐不悦地皱了皱眉。

    秦景文拉开外套拉链,拢在身侧,为钟轻斐挡风。

    “咔嚓”。

    蓝色的火焰在两人之间亮起,一点点燃烧着仙女棒的顶端,“滋滋滋”,银色火星在黑夜中忽地迸发,钟轻斐高举着仙女棒,在空中胡乱地画圈。

    烟火照耀着钟轻斐欢乐的脸庞,秦景文看得入了神,她是如此天真,热爱着世间所有的事物,她就是美好本身。

    钟轻斐蹦蹦跳跳,对上秦景文专注的视线,只此一秒,仙女棒的火焰燃尽,周围再次陷入黑暗。

    秦景文抓住钟轻斐的手腕,将人拉入怀中,手臂紧紧地环绕着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肩膀,身体微微颤抖。

    钟轻斐抬手抚上秦景文的脑袋,安安静静地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爱哭呀。”

    钟轻斐轻轻地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实则满是溺爱。

    秦景文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遇见钟轻斐之前,他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只在最难熬那段时日,哭过一两次。

    但遇见钟轻斐之后,他似乎变得脆弱了,动不动就落泪。

    原来,被幸福包围,真的会忍不住哭泣。

    “小哭包?大哭包?”钟轻斐轻笑一声,语气温柔,“真是个小孩儿。”

    秦景文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哽咽道:“我不是小孩了。”

    “嗯,你说不是就不是。”

    秦景文好像也只是在她面前比较像小孩儿,其余的时间里,成熟得不像是二十岁的男生。

    在钟轻斐的印象里,二十岁的男生,幼稚、自恋、狗都嫌,比如钟轻然就是一个典型。

    但,秦景文一点儿都不这样。

    秦景文后知后觉有点羞赧,慢慢的放开了钟轻斐,磕磕巴巴地说:“jiejie,继续玩吗?”

    “玩啊,还有一大盒呢。”

    银色烟火重新在空中燃烧,伴随着硝烟味,一根接着一根,钟轻斐玩得乐此不疲。

    往年的她,似乎并没有这么开心,是因为陪伴的人不同吗?

    她点燃了最后一根仙女棒,在最后的火光中,偏头吻上了秦景文的唇。

    如果说,三个多月前的钟轻斐,对秦景文是一时的兴趣,那么现在,她竟然有一瞬间地渴望起了永远。

    秦景文的脑中,像是有绚烂的烟花在绽放,是梦,又如何。

    钟轻斐是真是存在的。

    他小心翼翼地回应着钟轻斐的吻。

    回到家中的两人,脸被冻得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嘴巴也红红的。

    钟轻然眼皮都懒得抬,像吃了三大瓶陈醋,幽怨道:“还知道回来呢,我以为你俩在外面当冰雕呢。”

    “哥,我知道你羡慕,但别太羡慕。”

    “哼,”钟轻然一个弹射起身,气鼓鼓地往楼上走去,“你哥我走了,你们自己看。”

    临近零点时,主持人们说起了辞旧迎新的拜年贺词。

    “伴随着热情澎湃的歌声,沐浴着繁花似镜的春光,我们要和这极不平凡的一年说声再见了。”

    “......”

    “零点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春天的脚步声,已经慢慢地走到我们身边。倒计时~”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过年好,拜年啦,新春快乐。”

    墙上的挂钟敲响了新年的第一秒钟声,在喜气洋洋的热闹声中,钟轻斐握着秦景文的手,说了声:“新春快乐。”

    “jiejie,新春快乐。”

    秦景文在心中默默补充完整,想对钟轻斐说的话语。

    “新的一年,请多多指教,不知道我们这样的关系会持续多久,我希望是永远,但如果是短暂的一瞬,也无妨。

    是你,让我知道太阳真的能照进黑暗。

    我看过很多脑残的剧本,说的是救赎,那时候的我不懂,为什么一个馒头,甚至一个微笑,都能成为白月光一样的存在。

    我不相信神仙会下凡拯救泥潭中的蝼蚁,但,蝼蚁窥见天光,会努力地向上爬。

    我想,终有一天,我会慢慢地走向你,如果那时候,你还想要我,如果那时候,你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我会在,全世界的中央,向你,诉说我的爱意。”